成為源境的十一天(1 / 2)

岐南和峸鴻一起背了大半個月的玉簡,終於決定還是得先實驗一下通過神魂共享記憶的方式是否可行。

按理來說這種記憶共享的方式甚至能將經曆過的感官以及想法完全告知彼此,但事實上卻也沒那麼容易。神魂的差異本身就是存在的,而共享記憶的雙方思維模式也不儘相同,有些東西要完整傳達給對方的難度是非常非常高的。

不過幸好他們這會兒並不強求要理解這玉簡上的內容,隻需要背下來。這就使得難度還不算太苛刻。

前提是傳遞記憶時彆胡思亂想。

岐南收回了和峸鴻交纏在一起的神魂,眼神有點茫然地看向了身邊渾身僵硬,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的劍君大人。

老天,峸鴻怎麼能這麼專心?

他方才居然半點雜念都沒從峸鴻那裡感覺到,難怪這家夥批公務玉簡的效率這麼高。

峸鴻磕磕絆絆地憋出來一個字:“你……”

岐南懶懶散散斜靠在椅子上,用放棄治療的死魚眼回看向峸鴻劍君:“嗯?”

峸鴻:“……”

岐南扒拉了一下頭發,拖著腮,歎了口氣。

算了。

反正峸鴻早晚都會知道他道侶的本質,早點晚點都一樣。就是沒能瞧見峸鴻翻功法時的記憶有點可惜……

峸鴻醞釀了半天,臉上的紅暈終於退下去了一點,有點難以啟齒地把話說完了:“你怎能想那麼多。”

岐南破罐子破摔地道:“這怎麼能怪我呢,修真界第一美人的誘惑力這麼大,又有誰能把持得住。何況你前些年那麼忙,我這不是憋得慌嘛。”

峸鴻被他說得有點坐立難安,眼神往左右飄了幾下,最後腰背挺直地開始默背劍訣。

岐南被他這一連串舉動弄得想笑,又感覺自己心裡好像被小銀蛟的尾巴撩了一下,有點癢癢的,特彆想繼續撩撥回去。

瞧這個劍修,明明他平時總是麵無表情冷靜至極,尊貴冷漠得好似高高在上的君王;卻偏偏又會在他麵前居然露出這種又純情又好欺負的模樣,一逗就臉紅。

這誰頂得住啊。

而且他平時思考事情的時候本來就會有各種想法冒出來,這可以幫助他在研究新丹方時開拓思路。說到底丹修和劍修的思維模式就是差異很大,這種事情早就是修真界共識了。

所以真的不能怪他滿腦子黃色廢料。

岐南在心裡迅速給自己找完開脫理由,然後十分無恥地決定把峸鴻拖下水:“劍君大人,這不公平!我都把我的記憶給你看了,你居然還那麼淡定——”

他擺出了一個特彆假的抹眼淚姿勢,哽咽道:“原來我對你的誘惑力這麼小嗎?”

峸鴻繃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眼神卻有點一言難儘。

岐南的偽裝能力相當好,畢竟正常修士都能很好控製自己的身體動作,而他當年還是名散修隱瞞身份生活時,這就是一項十分好用的保命技能。而此時這糟糕的演技……很明顯就是故意在耍賴了。

而且十分光明正大毫不掩飾。

峸鴻沉默了一會兒,對岐南伸出手:“過來。”

岐南愣了一下,起身向他走去:“怎麼……唔!”

峸鴻趁他沒反應過來一把將他壓製在床塌上,一隻手與岐南的手五指相扣,而另一隻手則撐在他的臉側,身體前傾,淺灰色的眼睛與岐南隔著半尺不到的距離對視著。

岐南仰躺在被褥上,能清晰看見他纖長的睫毛和堪稱完美的臉部輪廓。他本能覺得喉間有些乾渴,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岐南的臉側,讓他越發不自在了。

“你……”岐南有點控製不住想要說話的**了。

然而就在這時,峸鴻卻已經低下頭,半閉著眼睛將額頭貼在了他的額上。

岐南的眼睛倏然瞪大。

他在峸鴻的意識中看見了一副畫麵,一副發生在許久之前、他甚至都幾乎將之遺忘掉了的畫麵。

那是在一個二流門派的山門前,不少凡人正滿麵沮喪地從山上下來,也有一些人不甘心,苦苦哀求守門的弟子讓他們進去。這些凡人都是因為靈根糟糕而被斷絕了修煉之路的失敗者。

視野的主人目光平靜地從那些人身上一掃而過,而後看向了身邊的人,目光忽然一頓。

穿著樸素灰袍的修士表情平靜,目光遠遠眺望著遠方那些落魄的凡人,清俊的麵容在源靈潮汐的光芒下半明半暗,低聲呢喃自語了一句話。他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卻恍惚間感受到了一種非常特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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