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彆這麼在意東西，我也不光是為了他，我是覺得大哥您人挺好的，想交個朋友。這東西也不值什麼錢，也就是費點兒功夫。”
“你先說你打算問什麼吧。”廠長仍舊不收，“對了我姓楊。”
“楊廠長，我姓蘇，您喊我小蘇就行。”蘇瑜笑著問，“是這樣的，我想跟您打聽看看，您是從哪兒救的顧瑀？是這樣的，我認識一個也叫顧瑀的，但是我沒見過他人。那個顧瑀前些日子出遠門之後音信全無，大家都說他死了。我這恰好遇上一個同名同姓，經曆又有點兒像的，就忍不住多想。”
楊廠長聽了也感歎，“那這可真是巧了。”
隨後他說了個地名兒，“我也是辦事兒剛好路過，然後就在那山腳下撿著他了。要是我再早半天到那，說不定我也得被埋了。說起來也是巧，跟我們隔了半山腰的地方就有搜救隊，當時愣是沒看著，還是後來聽說有搜救的。這要是當時被搜救隊給救走，也就沒我啥事兒了。”
蘇瑜對這個地名沒什麼印象，於是她把地名記了下來，合計著回頭再去打聽。
“那他在您廠子裡的時候，就真的是乾啥啥不行嗎？”蘇瑜又問。
“這倒也不是。”楊廠長歎了口氣，“最開始讓他去車間，他扛東西記產品材料分類倒是挺利索，可一上機器就完蛋。後來看大門，他把上夜班的人當小偷，一個人乾翻了六個人的小班，還振振有詞的給那幾個人說服再教育，搞得我員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乾了啥錯事兒。最後讓他去食堂，打飯切菜總行了吧？結果這回倒好，人管理安排他去給小灶進點兒特殊食材，他給抱了兩壇子醬回來，最後全給員工拌米飯用了。這讓我說什麼好？”
蘇瑜聽得忍俊不禁。
感覺這人還真是個活寶。
她從廠長的話裡提取了一下重點，也就是說這個人記東西快，身手好，大道理一堆。但是不太會變通，有些蠢萌。
再聯係前兩次她跟顧瑀的接觸，她覺得這個顧瑀不簡單。
蘇瑜又跟廠長聊了幾句，最後堅持把甑糕給了對方，“您就拿著吧，就當是耽誤您這麼多時間的賠禮了。老實說，我這可是典型的糖衣炮彈啊，我是打算在您廠子外麵開個小館子的，希望您能多給我介紹幾個客戶。要是您吃了之後認可我的手藝，有機會的話能讓我承包您的食堂，那就更好了。”
楊廠長愣了愣，隨後暢快地笑了出來，“能把賄賂說的你這麼俏皮理直氣壯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那行吧，東西我收下了，要是好吃啊，給你介紹客源，保管你生意興隆。”
一個廠的領導，彆的不說，就是飯局多。
到時候隨便照顧蘇瑜兩下，就是一筆穩定的收入了。
當天回去的路上，蘇瑜把楊廠長說的地方跟趙平說了，“那地兒是你顧哥會路過的地方嗎？”
趙平想了想，“應該是那吧，我也沒去過那地兒，隻聽人說那一片山多，每個山頭名字都不一樣。”
蘇瑜點了點頭，沒說話。
她心裡覺得，這應該多半不是巧合了。
她心裡有些火熱，自己這是，能夠脫離苦海了？
可她心裡為什麼突然有種說不清楚的澀意呢。
算了算了不想了，畢竟現在人還沒找回來呢。
晚上回家之後已經很晚了，孩子們已經在馬琴那邊吃過飯。蘇瑜自己沒再折騰著做飯，隨便拿水泡了點兒雜麵饅頭，啃了個生西紅柿就睡覺了。
第二天村長安排著一些提前收好了自家地的青壯，幫蘇瑜收地裡的莊稼。蘇瑜說好給每人一些酬勞，包含一點莊稼，一點做好的醬，和一點現金。
此外她還給趙平分了幾塊錢。
昨天一天雖然累，但回報也是豐厚的。
一天時間，她就賺了普通工人將近一個月的工資。
隻是可惜，這種回報率不是時時都有，隻偶然的這麼一兩次節日的時候，才能這麼賺。
村長不知道從哪裡聽了消息，過後對蘇瑜說：“你之前提的那個事兒，我同意了。地裡的事兒不用你管，每季收成後，給你們留點兒口糧，餘下的種地的人分。”
“你也彆光忙著賺錢，顧家那幾個孩子你也好好管管。上回跟你說的事兒，你是不是都忘在腦後頭了？”村長語重心長，“雖熱幾個孩子既不是顧瑀的種也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但也不能就那麼扔著長啊。”
直到這時候，蘇瑜才猛然想起來，忘記仔細問，顧南風到底在學校裡乾了啥了！竟然讓村長都忍不住來叨咕這麼多了。
她前麵笑著應了村長，晚上就板著臉等著幾個孩子放學。
於是當孩子們笑鬨著嘻嘻哈哈地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第一次在他們麵前黑了臉的蘇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