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個阿姨袋子裡有帶魚。”紀安寧聳聳肩。
聞大少的臉色可以說相當精彩了。
紀安寧不知道怎地有些忍俊不禁,眼睛彎了起來。
她平時笑得太少,每一次這樣笑,聞裕都怦然心動。什麼帶魚味,芹菜味,也都不在意了。
“我陪你上班。”他眼睛明亮地說。
“不行。”紀安寧斷然拒絕。
看聞裕還想說話,她說:“我兩份工,要到晚上差不多十一點。你彆瞎折騰了,趕緊回去。”
對她這個打工的事,聞裕相當頭疼。她說“沒時間交男朋友”還真不是假話。
紀安寧性子太倔,這事聞裕也不急於求成,打算以後跟她慢慢磨。他說:“那行,我先回去了。”
說完,忽然又上手,捏了捏紀安寧的耳垂,囑咐:“你彆太辛苦了。”
耳垂像被燙了一下似的。
紀安寧打開聞裕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瞪他。
聞裕嘴角含笑,目光狡黠。
紀安寧無奈。她其實明白,從中午那衝動的一吻開始,她和聞裕之間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有些關係,有些人,在達到目的之前,是隻能進不能退的。聞裕恰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字典裡隻有“得寸進尺”,從來沒有“不戰而退”或者“空手而歸”。
聞裕叫車離開,紀安寧朝舒晨的咖啡店去。走了幾步,有人叫她。
晚間一同打工的女孩子從後麵追過來,問:“安寧,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紀安寧還沒說“不是”,女孩已經興奮地打斷她:“好帥啊!你男朋友真帥啊!跟你簡直太般配了!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要男朋友啊。”
她嘰嘰喳喳地問紀安寧:“哎,你從哪找來的這麼帥的男朋友啊,是一個學校的嗎?”
她情緒高漲,紀安寧那句“不是”就咽了回去,簡單地說:“嗯,他是我們學校大三的。”
女孩興奮地問東問西,還想讓紀安寧介紹華大的男孩子給她。
紀安寧頭疼:“我不住校,跟班裡的同學都不是很熟……”
一進到店裡,女孩就雀躍地告訴舒晨:“店長,店長!我剛才看見安寧的男朋友了!超帥!”
舒晨性子溫和脾氣好,人長得也斯文順眼,店裡的女孩子都挺喜歡他。他聞言,笑問:“喲,是聞裕嗎?怎麼不進來坐坐?”
這是都把聞裕視作她男朋友了?
紀安寧忽然察覺,自己對彆人把聞裕當作了她男朋友這件事,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排斥。內心裡反而有種……認同感。
“他就送我過來,還有事,先回去了。”她說。臉頰不知道怎地有點微微發熱。
舒晨已經把紀安寧看作是“有男朋友的女孩子”了,內心中接受了這個事實,心態坦蕩平和,還能打趣她兩句,說:“下次讓他進來啊,我請他喝咖啡。”
紀安寧應了,跑進裡麵去吃飯換衣服。
從咖啡店下了班,又去了NL。雖然明天才放假,今天NL便已經火爆得不行。大堂和包間都滿了。
紀安寧喜歡這樣,這種日子比平時的周末賺得還多。她在酒桌間跑來跑去,十分忙碌。
“安寧!”有個年紀大些的女孩過來拉住她,“7號包間的客人叫你過去。”
紀安寧詫異:“我?”
相對而言,包間的客人出手更闊綽,除了酒,他們還會給小費。但紀安寧在前世就很少往包間去。封閉的空間,大多都是男性客人,這讓紀安寧感到不安全。
也是因為她從來不搶包間的生意,跟同事間的關係便相對溫和,在NL的人緣,竟比學校裡還好。
“有個男的,挺年輕的,說跟你是同學,叫我喊你過去。”女孩羨慕地說。
那個年輕的男孩子出手闊綽,為了讓她喊紀安寧,還給了她小費。大概是作為同學想照顧紀安寧吧,當然也可能是追求她,不管怎麼樣看來今天紀安寧又要賺一筆了。
女孩這麼一形容,紀安寧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聞裕。
她回憶了一下,的確前世在放假前夜,聞裕是來NL了。他帶了一幫不認識的校外的人,看起來年紀都挺大,然後點名把她喊了去,點了很多超貴的酒。
她走出包間準備關門的時候,聽見他的一個同伴說:“這妞,身材真好,想艸……”
然後門關上,後麵又說了什麼,或者聞裕是如何反應的,沒有聽見。
那天晚上光是聞裕這個包間,她就賺了不少,但是並不覺得開心。下班後走出來,發現聞裕在路邊等她,要送她回家。
她堅定地拒絕了。
紀安寧說:“好,我馬上就過去。”
明明都叫他回家了,又跑來。紀安寧心裡嘀咕著,卻已經沒有了前世對聞裕總來NL點名她的反感。
到了7號包間,她推門而入,原想著自己這一次可以溫和平淡地麵對聞裕這種行為了。
不想包間裡一堆陌生人中,一個年輕男人衝她招手:“嗨,還記得我嗎?”
紀安寧的表情凍住。
不是聞裕,是趙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恢複早上7點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