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裕隻是不知道,在前世,紀安寧恐懼自己會被物欲摧毀,偏他又真的對她使用了圈子裡的人追求女孩最常用的方法——砸錢。
她對他的強烈反感、冥頑抗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把他視作了誘惑之源。
她其實清醒地知道這有錢的大少爺雖然表現得對她誌在必得,但很大概率不會跟她天長地久。她恐懼自己一旦嘗過輕鬆過日子的滋味、享受過好東西的美妙,就再也不能挺直脊梁自己去扛住生活的艱難了。
她恐懼自己有朝一日會真的成為流言裡的那種女孩。
聞裕在一屋子的煙氣繚繞、活色生香中,隱約摸到了紀安寧的脈絡。他不禁感到有點心酸,又有點心疼。
這晚的聚會讓他感到無聊。往日喜歡了的各種節目,都因為沒有紀安寧的出現而變得沒意思起來。
他摁滅了煙,問:“你跟楊博挺熟?”
他這個朋友叫李赫,就是楊博曾經提及“很熟”的共同的朋友,明天打球就是他召集的。
“還行。”李赫說,“他是我大學的師弟。他們家這幾年發展勢頭不錯。”
“他對你印象不錯。那天碰上他,他一直稱讚你。我就說那周末大家一起打球唄。”李赫說完,又想起來,嘴朝孫雅嫻那邊一努,“你說帶個女孩,帶她呀?”
“不是,彆人。”聞裕否認。
李赫順口問:“誰呀?”
聞裕卻含笑不答。李赫一怔,恍然:“哦!仙女兒!”
“我的。”聞裕把話撂下。
誰他媽也彆碰!
李赫噴笑:“你小雞仔吧,這麼護食!”
笑著,瞟了一眼孫雅嫻。
在意不在意真是一目了然。一個帶來了就丟在人堆裡,一個還沒露麵就先宣布主權。
孫雅嫻一直跟錢昊然在聊天。
雖然錢昊然十分風趣健談,但她心裡還惦記著聞裕。隻是聞裕一直坐在離她很遠的地方在跟彆人說話,她既不好失禮離去,也不好貿然去打擾他,隻好繼續坐在這裡。
好在錢昊然不無聊,聊天的內容還算有趣。
到說起了上學時候的事,孫雅嫻有些詫異:“劍橋?你是劍橋畢業的?”
錢昊然微微一笑。
男人不止有顏、身材和家世。學曆光環和職業光環也是非常加分的。
“我劍橋的,李赫普林斯頓的,張學彬是波士頓學院的……”他曆數了一圈,說,“就小裕可憐,在國內讀的大學。”
孫雅嫻也是聽說過有錢人家大多會送孩子去國外讀書,精英階層的孩子從小享受優秀的教育資源,長大後也常常會去那些頂級名校。但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圈子。
她不由得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又忍不住好奇地問:“聞裕為什麼不去國外讀書啊?”
“他慘。”錢昊然同情聞裕,“他是老來子,你看他比我們幾個都小吧,可他爸年紀比我們的爸爸都大一截。他爸著急啊,覺得不能放他好幾年在國外脫產上學,給他摁在國內讀書,一邊讀書一邊放在身邊學習打理生意,想讓他早點繼承家業。慘!”
在錢昊然看來,大學那幾年是一段能完全脫離父母掌控的快樂時光,聞裕被聞國安壓在了身邊學習,等於人生少了好幾年快樂時光,真慘。
繼承家業什麼的……對於普通人來說,真是遙遠的世界。孫雅嫻隻覺得聞裕今天帶她來這裡,給她打開了一扇大門,讓她窺視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華麗的世界。
她覺得頭都有點暈。
“沒事吧?”錢昊然問。
“沒事。”孫雅嫻反應過來,回答,“就……有點頭暈。”
錢昊然笑了,問:“是不是不會喝酒?”
孫雅嫻訝然:“這是酒嗎?”
五顏六色的,甜甜的,用吸管喝。她還以為是什麼果汁。
“是酒。”錢昊然覺得這女孩傻得挺可愛。
人淺,心思藏不住,自以為聰明,偏偏是還不曾真正踏入社會的傻鳥。
孫雅嫻雖然有著種種小心思,可實際上從高中生變成大學生,也不過才一個月。
甚至論起在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應付彆人、防備彆人,她的警惕性還遠不如紀安寧。
錢昊然倒不至於沒品到在酒裡下藥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像孫雅嫻這種有著明顯的虛榮心的素人女孩,是最好上手的。
甚至是花錢最少,最便宜的那種,小恩小惠,勾勾手指就來了。
從聞裕跟他說“隨便”的時候,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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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by袖側
【陳鈞】
對陳鈞來說,特種兵退伍後做了富豪保鏢,意外俘獲富豪千金芳心,喜做駙馬,借助婚姻實現了階層的跨越。
這人生,宛如男頻逆襲爽文。
沉浸在幸福中的陳鈞,萬想不到,他的人生,由她推至巔峰,也由她推下深淵。
一個女人,心狠手辣。
【肖嬈】
對肖嬈來說,陳鈞相貌英俊,頭腦聰明,身體強壯,他沒有背景,沒有親人,各方各麵,都符合她的需求。
肖嬈覺得,她能掌控一切。
隻是後來,那被她推下深淵的男人,從深淵裡爬出來了。
是將她拉下雲端,還是同歸於儘?
肖嬈笑得妖嬈:“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