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聞裕這樣在擂台上哼都不哼一聲的鋼鐵硬漢,都被冰得倒吸了口氣!齜牙咧嘴!
“涼!”紀安寧慌忙想抽出自己的手。
“彆動!”聞裕按住她手,又把她摟緊在懷裡,勒住,“就當冰火兩重天了。”
“?”紀安寧問,“那是什麼?”
“……”聞裕說,“跟冰火菠蘿油是差不多的東西。”
“……?”紀安寧問,“那又是什麼?”
聞裕沉默了一下,歎道:“改天帶你去吃就知道了。”
“騙人。”紀安寧不信,“肯定是黃色的東西,你就欺負我不知道。”
聞裕笑得胸膛震動:“就一半黃……哎?不對!菠蘿油也是黃色的,黃油是黃色的哈哈哈哈哈!”
紀安寧不知道笑點在哪,但知道自己肯定說對了。她“哼”了一聲。
這嬌嬌的、薄嗔的“哼”鑽進聞裕的耳朵裡,勾得他又心癢癢。他的安寧小寶貝兒,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勾人總是在不經意間。
他心猿意馬,低頭去蹭紀安寧發頂,黏膩膩地說:“你用的什麼洗發水?真好聞。”
紀安寧是鐵了心要破壞這曖昧旖旎的氣氛,說:“是你鼻子有問題。”
聞裕:“?”
“明明滿屋子都是洗滌靈的味兒。”紀安寧說。
聞裕心臟堅強似鐵。他“嘖”了一聲,知道紀安寧是故意的,不理她破壞氣氛的行為,自顧自的低頭蹭她。
但此時的氣氛安全多了。
“聞裕。”紀安寧靠在他肩頭安靜了兩秒,開口問,“錢昊然是你朋友嗎?”
聞裕頓住,他站直,鬆開了勒著紀安寧的手臂。
紀安寧終於有了點獨立的空間,抬起頭看他。
聞裕挑挑眉,問:“孫雅嫻跟你麵前嘚瑟了?”
他疑心孫雅嫻說了什麼,故意誤導紀安寧讓她誤會他和她的關係。
“沒有。”紀安寧否認,“我看到了她曬的照片,自拍的後麵有個人特彆眼熟,我仔細看了看,應該是李赫。”
李赫年長許多,特彆成熟,氣度不凡,讓人見了就很難忘記。紀安寧看到照片,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李赫是聞裕的朋友,錢昊然跟李赫一起廝混,紀安寧就想明白了。她就奇怪如錢昊然這樣有錢又是劍橋菁英,如果孫雅嫻前世就認識,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原來如此。
“你還真機靈。”聞裕笑著捏她臉,看她表情嚴肅,他笑得更開心了,“吃醋了?彆瞎想。是我把孫雅嫻帶過去的沒錯,不過我跟她沒關係。”
紀安寧問:“那你為什麼把她介紹給你的朋友?”
“她老來煩我。”聞裕不以為意地說,“我尋思我雖然長得還不錯吧,也不至於讓她這麼癡情,說到底還是想接觸更高的圈子吧?我就給她個機會唄。周末大家一起嗨,我就把她帶過去了。然後她就跟我這朋友看對眼了。”
聞裕自覺這解釋合情合理,也符合自己的性格作風。
但紀安寧去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信。”
聞裕有點無奈,兩手撐著櫥櫃,微微俯身,特彆認真地說:“你相信我,我跟她真沒什麼。”
紀安寧卻一直盯著他的眼睛,像要看到他眼底深處的東西。
“我,不是不信你跟她,”她說,“即便你看起來像是在幫她。”
聞裕微怔。
紀安寧說:“我不信,你,安了好心。”
廚房裡忽然安靜,落針可聞。
許久,聞裕將身體俯得更低,瞳孔裡隻有紀安寧。
迫於他的壓力,紀安寧後腰貼著櫥櫃,不得不向後傾身。
“我才發現。你……”聞裕的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極快意的笑,“怎麼這麼了解我?”
紀安寧迎視著他。
她的眸子冷冽沉靜,於聞裕來說,這是一份獨特的瀲灩。讓他隱隱血熱。
他是沒想到紀安寧對他了解會如此入骨。
紀安寧要是把他當作個大善人活雷鋒看,他還真會頭痛。她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對他沒有錯誤的期許,真讓他連毛孔都舒暢。
紀安寧悶悶地說:“你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大實話。
聞裕失笑,啄了一下她柔粉的唇:“對,我是壞人,我這種壞人,專吃你這種好女孩。”
紀安寧垂眸片刻,抬眸問他:“聞裕,你到底對孫雅嫻想乾嘛?”
“嘛也不乾。”聞裕聳聳肩,“我就是帶她去參加了我的一個朋友聚會而已。”
紀安寧有點艱難地問:“你的朋友,是在玩弄她嗎?”
聞裕嘴角含笑說:“那誰知道呢?”
回答得漫不經心,又極其不負責任。
紀安寧背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