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體力比不上聞裕,總是先被折騰得閉眼就睡的那個。
聞裕體力卻還充沛,餘韻也還未散去,正在賢者時間,精神放空了,享受這獨特的寧靜。
不知怎麼地,卻想起了紀安寧給他描述的今天趙辰堵她的場景。當時聽了隻顧著生氣,現在內心寧靜,那些描述的話投影在腦海裡形成畫麵,似曾相識。
聞裕怔住。
他想起來,這和他曾經做過的一個夢真的很像。
那個夢以華大為背景,在夢裡,趙辰不斷糾纏騷擾紀安寧。聞裕記得,在夢的最開始,趙辰乾的事,和今天幾乎一模一樣。
賢者時間結束,荒誕的想法也不過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聞裕自己否定。夢就是夢,怎麼能跟現實混為一談。
他要再這麼下去,非變成神經病不可。
揉了揉太陽穴,聞裕閉上眼睛入睡了。
畫麵很亂。視角很奇怪。聞裕覺得自己仿佛附身在了什麼人身上。
先開始是樓梯,看得出來人是在向上奔跑,像是在逃離什麼,很慌。
然後是某個建築物的天台,雜亂稀疏。
背貼著製冷機藏在陰影裡,手裡緊緊握著一根鋼釺。
好像有人說話,聽不清,耳朵裡聽見的,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和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有人接近了,一步一步。
聞裕先看見了鞋尖,而後那人的臉露出來,轉頭看向他,一笑。
不是彆人,正是今天被他揍了,慫如狗熊的趙辰。
可這個畫麵裡,趙辰的臉陰森可怕,那轉頭的一笑,好像下一秒就要張開血盆大口吃人似的。
緊跟著那根鋼釺就擊在了他那張惡心的臉上,牙齒飛出,鼻血四濺。
聞裕一下子被惡心醒了。
臥槽,這是什麼夢?聞裕很懵逼。
他這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毛病,有點嚴重了啊。
白露喜歡八卦,她帶給了紀安寧一個新消息:“哎,知道嗎,孫雅嫻跟男朋友分了。”
她興衝衝來八卦,不料孟欣雨和紀安寧都興致缺缺,不甚關心。
孟欣雨說:“管人家那麼多乾什麼,分不分是人家的自由。”
“真沒勁你們倆。”白露敗興,撅嘴抱怨。
可即便這樣,還是要說,要不然該憋死了。
“她在找房子,她之前不是同居了嗎,現在分了,搬出來了。你猜我怎麼知道的,她把她好多東西先搬回她原來宿舍了,她現在住酒店呢,說找到房子就搬走。她們宿舍人跟我抱怨,說特彆多東西,把她們宿舍都占滿了。”
她叭叭叭說著,忽然覺得孟欣雨和紀安寧眼神都不太對。孟欣雨朝她使眼色。
白露猛轉頭,孫雅嫻站在她身後,正冷笑。
大寫的尷尬。
孟欣雨無奈。
“真是勞你操心了。”孫雅嫻一貫強勢,冷笑連連,“我已經找到房子了,馬上就搬,您歇歇,彆把自己累出毛病來。”
白露囁嚅著說不出自辯的話來,訕訕地,想溜。
孫雅嫻卻堵著過道,伸手摸了一把白露的包,嘲笑說:“不錯啊,專櫃貨,男朋友又該吃土了吧。
白露臉漲得通紅,下巴一抬:“我自己買的!”
孫雅嫻嗤笑一聲,轉身走了。
白露忿忿,說:“有什麼了不起,那麼多東西哪樣是她自己買的,還不都是男朋友買的,跟包養也差不多了。”
這話不好聽了,連紀安寧都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沒指責白露什麼,但是那一雙漆黑眸子幽幽一眼,便讓白露自知失言。
她再次訕訕。
孟欣雨的注意力被白露那個新包吸引了,她問:“這包很貴嗎?”
白露背了有幾天了,但她沒在意。剛才被孫雅嫻一說,才知道可能是個牌子貨。
“還行吧。”白露嘴上謙虛,“兩千三。”
“媽呀!兩千三?就這個?”孟欣雨震驚。她還以為也就兩三百呢。
白露拍拍包包上的logo,不滿地說:“好歹是個牌子呢!”
孟欣雨心疼。
孫雅嫻的包據說一個都幾萬。但她的包都是一線大牌,孟欣雨雖然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買一個,但好歹能理解這個品牌溢價。
但白露這個包,一堆鉚釘……講實話孟欣雨覺得一點都不好看。真心心疼這兩千三。
她第一想法也跟孫雅嫻一樣,問:“又讓陳浩出錢啦?
“他哪有錢啊?月月吃土。”白露歎氣,“我自己買的。”
孟欣雨問:“又跟家裡要錢了?”
白露氣悶:“要也不給啊。”
她最終還是告訴孟欣雨和紀安寧了:“我貸款買的,小額校園貸,特彆方便。”
孟欣雨問了問她借了多少錢,還了多少錢,算了算,有點不安:“這個利率很高啊!”
“但是借的金額小啊,所以每個月還得也不算多,還得起。”白露說,“這叫提前消費,與其慢慢攢錢,不如慢慢還錢,我先把東西用上,提前先享受了。”
看孟欣雨還想說話,怕她說教,忙又說:“你看你老鄉,她就特懂,她買好多東西,都是貸款買的,慢慢還唄。”
“於霞嗎?”孟欣雨意外。
紀安寧也意外,眯起眼問:“於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