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三十一章(1 / 2)

[綜]給我遞火 出鞘 7249 字 4個月前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想了想,說:“那就沒有吧。”

治崎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根本不在意除了東堂組長以外的人的看法。

他很快就把目光從壞理跑掉的方向收了回來,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與此同時抬起手, 示意我看向他手中提著的、塞得滿滿當當的紙袋。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治崎一邊說著, 一邊將手中的紙袋遞了過來。

我沒有立刻收下, 而是懷著微妙的讚歎之意說道:“速度倒是挺快的,治崎先生說不定很擅長這種事情。”

治崎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彆開玩笑了。”

袋子裡麵裝著的都是用精美的包裝紙裝飾好的禮物。

說起來也不過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之前我無意中被治崎看見了正在包裝禮物,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但我自認為還是相當上手,然而這家夥除了潔癖以外還是個強迫症患者,忍不住說了我幾句之後,我就順理成章地把事情全都推給了他。

治崎不耐煩地催促我:“快點拿走。”

“……嗯?”我眨了眨眼睛, 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他,說, “可這些本來都是你的啊,我為什麼要拿走?”

聞言,治崎愣了一下。

我隻好耐心地解釋說:“這些都是我買來送給你的,是禮物。”

聽我這麼說, 治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微妙又古怪的神情, 大概就是類似於“啊, 這個家夥又在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話, 真是難以理解”的意味。

等他的大腦徹底運轉完畢、充分理解到現狀之後,治崎的第一個反應卻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像是碰到了什麼棘手的、無法用粗暴的手段解決的難題一般。

我委婉地說:“感動了麼?”

治崎看上去還是非常冷淡,回答道:“沒這回事。”

“而且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治崎頓了一下,口吻非常不客氣,目光直直地盯著我,“我不認為你是會多此一舉的人,你的目的是什麼?直接說吧。”

我:“…………”

我幽幽地說:“真的沒有人討厭你麼?”

治崎:“沒有。”

“……隻是一些隨手買的禮物而已,畢竟在這裡叨擾了這麼多天,這點人情世故我還是懂的。”我一邊說著,一邊將平靜的目光投向了走廊外麵的庭院裡,那裡有一個小小的池子,我繼續說,“說什麼目的……也沒有特彆的目的,就算是為了辛辛苦苦釣上來的魚,我也想謝謝你。在八齋會的這段時間我非常開心。”

治崎沒什麼多餘的反應,隻是垂下眼睛,不經意地瞥了手中的紙袋一眼。

我頓了頓,然後不著痕跡地輕聲道:“不過,的確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我想拜托你……”

治崎:“……”

治崎麵無表情,用“你還說你沒有”的冷酷眼神盯著我。他看了我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感覺像是比之前好打發多了一樣鬆了口:“什麼事情?”

我抿了下嘴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你的個性是[翻修]對吧?”

這不是什麼秘密,治崎也沒有特意隱瞞的必要。他點了下頭。

我懷著巨大的疑問和難以言喻的期待,正麵對著一個可能正確也可能錯誤的答案,這個答案近在咫尺、幾乎唾手可得。我猶猶豫豫地朝自己心中隱約的猜測伸出了手,慢慢地再次詢問他:“那……無論是什麼,都可以修好麼?”

“將所觸碰的對象分解、重組,如果重組人體的話還會有治愈傷殘和疾病的效果,”我記憶起了資料上所記載的東西,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想要得到他的反應,“是這樣沒錯吧?如果是這樣,無論是什麼,你都可以修複到原本的狀態,對麼?”

治崎沒有立刻回答我。他用略帶探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皺起眉頭,問:“你病了?”

“因為腦部受到了某種損傷,所以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我簡短地回答道,沒有試圖隱瞞的意思,與此同時認認真真地注視著他,懇求道,“但我想回憶起來。你能幫我麼?”

治崎麵無表情,對我的請求表現出意料之中的無動於衷,他用略帶嘲諷的口吻對我說:“你不會是把我當做醫生了吧?”

“我的能力的確有這個用途,”治崎沒有否認,“但至今為止,主動提出要使用它的隻有你一個。”

“你到底是膽子大,還是單純的沒有頭腦?”

我沒有回答他。

“算了。”治崎掠過這個話題,他對我的想法似乎並不感興趣。

“可以,我可以幫你。”他這麼說著,朝我伸出了右手的手掌,張開了五指,做出了一個仿佛在索取什麼東西一般的姿勢,他說:“如果你願意把性命交到我的手裡的話。”

此時,離這不遠的庭院中心的池塘裡,一條白色的魚用力地躍出水麵,銀色的鱗片和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泛出近乎奪目的光彩。但很快,魚又沒入了水中,那一瞬而逝的光彩也隨之沉入了靜謐的水裡。

我點了下頭,回答道:“當然願意。”

治崎看著我,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說:“看來你的確是病了。”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我隻是不認為這會有什麼問題。”

治崎:“……”

治崎用他那雙過分鋒利、尖銳又陰沉的眼睛注視著我,被黑道孕育出來的男人的目光總是如此可怕,哪怕隻是平靜地注視著對方,也像是無聲地用利刃一點一點地淩遲對方的皮肉。我想,他大概是對我產生了微不足道的好奇,因此才想像剖開屍體一樣用目光剖開我。

治崎一邊看著我,一邊朝我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戴著一副嶄新的白色手套,□□淨布料裹住的手指正在慢慢地靠近我,仿佛是要親手抹去我和他之間這段刻意保持的距離一般——考慮到對方的潔癖和雙方的身份立場,我總是禮節性地表示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