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1 / 2)

[綜]給我遞火 出鞘 6122 字 4個月前

當我張開眼睛的時候,一束劇烈的白光直直地射進我的瞳孔,我的眼前刹那間變得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感受到了輕微的刺痛。

我本來想側過臉、抬起手遮住眼前的光,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動彈不得,完全脫離了腦部神經的控製範圍之內,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我的右手大概已經骨折了。

射進我眼裡的劇烈白光漸漸褪去,變成了懸在白色天花板上的一盞白熾燈。我眨了眨眼睛,聽到了某種儀器傳來的滴滴滴的聲音,又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消毒水的味道,因此判斷出這裡應該是一間醫務室、或者病房……也就是說,我安全了麼?

“既然醒了就不要再露出一副白癡的表情了,”一道分外稚嫩、如同嬰兒般細細尖尖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腦子也被揍糊塗了麼?”

聽到這個聲音,我下意識地去摸綁在大腿上的短刀,卻摸了個空——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普普通通、布料柔軟的病服,事先藏好的武器當然也不可能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緊接著,對方輕輕鬆鬆地跳到我的身上,就停留在我腹部的位置。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他的模樣——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嬰兒,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禮帽,帽簷上正趴著一隻讓我覺得眼熟的變色龍,手裡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對方深邃又沉靜的黑色眼鏡直勾勾地盯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個小嬰兒卻莫名有著高人一等的氣勢,不由得讓我看向他的眼神變得些許恭敬了起來。

他似乎很滿意我態度的變化,對我說:“不用這麼緊張,要喝點咖啡麼?”

我不太喜歡喝咖啡,準確地來說是我不喜歡一切味道苦的東西。我搖了搖頭,含蓄地拒絕道:“謝謝,不過我想現在或許不太方便。”

身穿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忽然彎了下柔軟的嘴唇,說:“無妨,你可以聞聞味道。”

我:“……謝謝。”

我半坐了起來,轉過頭看了看周圍的場景,正如我所想,這裡是一間較為空曠的醫務室,並排列著幾張乾淨的病床,我正躺在其中一張上麵。我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傷勢,不知道這裡的醫生用了什麼手段,明明是骨折程度的傷勢現在卻看起來沒有那麼嚴重,至少沒有我想得那麼糟糕。

我思考了一下,張了張嘴,態度恭敬地開口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這裡是……?”

“彭格列基地,你的傷已經被人處理過了,”小嬰兒回答說,“還有,我的名字是Reborn。”

“Reborn?”我呆呆地重複了一遍,反應了過來,慢慢地說,“我聽過這個名字,我知道你。”

Reborn動作悠閒地抿了口咖啡,不置可否:“唔,因為我很有名。”

“沢田綱吉說過你是他的家庭教師。”我老老實實地說道。

Reborn看了我一眼,聲音非常平靜:“你不應該隻從阿綱那裡知道我。”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問:“為什麼?”

“我說過了,因為我很有名,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一殺手。”Reborn用十分沉靜的目光注視著我,忽然彎了彎嘴角,用奶聲奶氣的、小孩子的聲音繼續開口道:“說是業內偶像也不為過,我的粉絲可是有很多的。”

我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張了張嘴:“哦……原來是這樣。”

老實說,我沒有覺得一個嬰兒是世界第一殺手有哪裡不對勁,不如說我下意識認為就應該如此——彭格列十代目的家庭教師是世界第一殺手,這麼看的確非常合理。

“我明白了。”這麼說著,我微微低下頭,朝Reborn的方向輕輕地湊了過去,想要觀察一下世界第一殺手有哪些不凡的地方,我禮貌地詢問道:“那麼Reborn先生,可以給我簽個名麼?”

對方“唔”了一聲,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可以哦。”

Reborn隨即輕巧地跳到我的肩膀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明明是一個小嬰兒,但無論是語氣、動作、眼神和姿態都像是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

他答應了我:“等你傷好了,我就給你簽。”

“謝謝,不勝感激。”我態度謙遜地開口說,暗暗地心想,Reborn先生果然很有第一殺手的風度,真是令人欽佩。

從Reborn先生的口中我了解了現在的情況,大致來說就是彭格列那邊的救兵及時趕到,現在沢田綱吉他們也平安到達了彭格列的基地。

雖然我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我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的時間,這是長久以來的疲憊、傷勢的積累所導致的,儘管彭格列的守護者已經用治療屬性的火焰為我處理過,但我現在仍舊十分虛弱,需要好好靜養。而沢田綱吉他們則是為了應對彭格列所處的危機,正在進行刻苦的修行。

我一邊沉默不語地聽Reborn輕描淡寫地陳述著現在的情況,一邊用完好無損的左手從床邊果籃裡拿起一個蘋果,隨手拋起、緊接著用水果刀飛快地劃了幾下,被削得乾乾淨淨甚至精心雕琢過的果肉就落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果盤裡。

我將果盤遞到Reborn先生麵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小聲地詢問道:“那麼……中也呢?他怎麼樣了?”

Reborn發出“啊唔”的聲音——啊,這也太可愛了——將小塊的蘋果肉一口吞了下去,用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瞥了我一眼,說:“那個人……完全失去了控製自我的能力,戰鬥到最後精疲力儘,被港口黑手黨的部下帶回去了。”

還沒等我悄悄地鬆口氣,就聽見Reborn先生用分外冷淡又冷酷的聲音說:“像這種麻煩的家夥,我是打算就讓他死在這裡的。不過你的朋友似乎不這麼認為哦。”

“……我的,朋友?”我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歪了下頭,有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