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醫生(番外)(1 / 2)

[綜]給我遞火 出鞘 6726 字 4個月前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與正文無關

森先生真是太香了!!!!!!!!!

森鷗外第一次見到那孩子是在診所裡那張臟兮兮的病床上。他一向重視自己的工作環境,作為醫生的職業習慣也使他對乾淨整潔有著近乎出自本能的偏愛,可是從那孩子身上流淌出來的血實在太多了,小小窄窄的病床就像一個容量不大的杯子,熱乎乎的鮮血很快從杯子裡溢出來、滴滴答答地流到地板,在地上形成了一灘小小的、紅色的積水。

森鷗外不是第一天當醫生,在他手中死去的人跟活下去的人一樣多。他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表情平靜、態度鎮定而從容,隻是在心裡默默地想著,都傷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沒有死,真是不可思議。

負責將這孩子送到診所來的護衛、保鏢或者手下一類的人差不多都重傷不治了,而這個小女孩卻展現出了令人歎服的生命力。她的傷勢比任何一個人都重,年齡比任何一個人都小,身形也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瘦小,可是她不僅沒有死,甚至沒有因為過量的疼痛或者出血過度而昏厥。

她會抬起糊上血漬的睫毛,看一眼頭頂上的天花板、白色的吸頂燈,偶爾也會看一眼森鷗外。

森鷗外似乎有所觸動。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對方額頭上一小塊完好無損的皮膚,溫和地對她說:“彆害怕。”

“我會救你的。”

森鷗外是附近片區的地下醫生,隻要是送來的病人、無論身份他都會救治,自然他也救治了這名小女孩。由於診所的特殊性,來這裡的病人多多少少會跟黑手黨沾上關係,森鷗外當然也不可能將這個女孩子當作沒有危險性的普通人,但他很快意識到這個女孩的身份大概不是部下拚死保護的大小姐或者黑手黨高層親屬。

儘管對方的長相像個極其昂貴的漂亮洋娃娃。黑色的頭發跟黑色的眼睛,皮膚雪白而光滑,嘴唇蒼白卻柔軟,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稍稍長大後就會不少人對她趨之若鶩。森鷗外在幫她擦拭鮮血的時候就像是在替一塊珍貴的寶石擦拭灰塵。森鷗外相信,就算她不是黑手黨高層的大小姐,也會有人拚死救下她的姓名,畢竟有誰會舍得她去死呢?

她的身體非常健康,從她的發育程度來看已經遠遠超出了絕大部分的同齡人,小臂、小腹還有大腿等部位都看得出來訓練有素,雙手的各個部位都分布著程度不一的繭,森鷗外猜她應該常常握槍,但拿刀的時間也不短。

將她送到診所的人都死光了,森鷗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在對方的脖子上掛著一塊小小的銘牌,上麵刻著幾個簡簡單單的字母。森鷗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琴。

但除了名字以外,森鷗外仍舊對她一無所知。

她幾乎不說話。起初森鷗外以為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或者聲帶受到了某種損傷,但伴隨著琴逐漸恢複了健康,喉嚨跟聲帶也毫發無損,森鷗外不得不承認可能是這孩子無心搭理他。

森鷗外救下了她之後卻發現沒有人來接走她,除了中立區之外外麵的世界又是黑手黨的混戰,在這種情況下森鷗外沒有選擇將她掃地出門,更何況診金還沒有拿到手,隻能暫時將她留在了診所裡。這間小小的診所既是他工作的地方,也是他的家,二樓有一小片分割出來的區域是他平時生活起居的地方。

單身漢的生活空間沒有太多地方能騰出來留給一個看起來無處可去的小女孩,但是琴顯然並不需要他操心,她晚上會自己窩在沒有人的病床上,診所人滿為患的時候又會乖乖地窩在小得可憐的單人沙發上。她幾乎不發出聲音,生活需求方麵也少得可憐,這讓森鷗外誤以為家裡麵隻是多出來了一道影子,或者不需要他理會、很快就會自己離開的貓。

但琴留在這裡的時間比他想象得還要久。因為一直都沒有人來接她,她也沒有試圖聯係親屬或朋友、離開這裡的意思。慢慢地,森鷗外發現有時候她會窩在自己的床上休息,雖然隻是睡一小會兒,很快就會醒過來去其他的地方,但這多多少少讓森鷗外心中升起了難以名狀的成就感。

在森鷗外看來,對方聽話、乖巧又溫順,養起來幾乎沒什麼麻煩。儘管不太理會自己,但在繁重的工作之餘看一眼她乖巧而美麗的側臉,這就已經足夠有趣了。

真正讓森鷗外無意中觸碰到對方足夠乖巧又溫順的另一麵的,是有一天森鷗外發現她在自己的診所裡殺了人。

殺的是三個打算強.暴她的混混,其中有一個原本手臂就受了點傷,估計是來診所求治、卻發現醫生不在,空蕩蕩的診所裡隻有一個美貌的、幾乎不說話的小女孩。她看上去太容易被人弄到手了,比起三個成年男性,她的體型過於瘦小,足夠漂亮的外貌又帶著無法反抗的稚嫩,那三個混混誤以為她是個柔柔弱弱的小貓咪,卻不小心被對方咬斷了脖子。

森鷗外回到診所的時候,看見的就隻有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以及坐在病床上、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毫無反應的琴。

她手裡還握著一把刀,她就是用這把小刀切開了三個混混的喉嚨。不知道是她動作太快,還是對麵三個人的反應過於遲鈍,對方死的時候連槍都紋絲不動地掛在槍套裡。切割動脈所導致的出血量大到嚇人,血液噴灑得到處都是,連森鷗外的辦公桌都不能幸免,索性牆上的血漬不多,不然就太難清理了。

她的身體上也全都是血。估計是因為其中一個人企圖壓在她的身上,結果被她掐著脖子、一刀割斷了喉嚨。

漂亮的臉頰上、纖細的脖子上、赤.裸的手臂和小腿上……她穿著質地柔軟舒適的裙子,身上的裙子被廉價的血液徹底糟蹋了,濕漉漉地貼在她的皮膚上,像是要帶著她的身體一起融成血水。

她拿著還在滴血刀,坐在病床上,不在意倒在自己腳邊的三具屍體,也不理會剛踏進門的森鷗外。似乎隻是順手做了一件過於熟練的事情,此時此刻正覺得有點無聊。

森鷗外卻覺得她美極了。

不久之後,琴終於發出了聲音,不過不是跟森鷗外說話,而是跟診所裡幾個來自東歐的黑手黨交談了幾句。她說的話很短暫,在森鷗外耳中聽來隻不過是幾個發音古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單詞,隻覺得她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像清晨在自己窗外啼叫的小鳥。森鷗外原本討厭小鳥的叫聲,但從現在開始他決定喜歡。

在相處了這麼久之後,森鷗外才發現琴根本聽不懂日語。明明長相是純正的亞洲人的外貌,但卻隻會俄語和簡單的英語,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橫濱是個混亂的地方,無論是什麼國家,隻要是非法之徒都想來這個犯罪分子的天堂分一杯羹。

森鷗外猜測她應該屬於某個來自東歐的勢力,能在橫濱有立足之地的外國勢力少之又少,如此一來她的背景身份簡直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