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夏至眨了眨眼睛:“可能魔鬼先生在瓶子裡關了太久,不了解情況,我們新社會的報恩方式不流行以身相許了啊。”
易雲擎啞然失笑,周遭的一切正在飛速褪色,在劇本完全封存的前一秒,夏至耳邊響起他的低喃:“但魔鬼偏偏喜歡這種方式,怎麼辦?”
魔鬼打出了一記直球。
他可不滿足於隻做小漁夫的“隊友”、“搭檔”,在一點一滴博得小漁夫的信任,讓他習慣自己的存在後,自然要采取下一步行動了。
簡直是好大一個心機魔鬼。
“還有。”男人聲帶笑意,“y先生這個角色,我一直是本色出演。”
“不要忘記我們的賭約,下個副本見。”
夏至:“……”
夏至從遊戲艙中坐起,這時是下午三點,暖洋洋的日光從窗戶灑進來,映在地上燦金一片。
他眨了眨眼睛,總覺得有些迷茫,一看日曆,又在遊戲裡玩了三天。
腦袋還有些不清醒,隱約覺得好像有人跟他說了一句“賭約”,我跟人打賭了嗎?
夏至打開遊戲錄像,從頭拉到尾,隻有自己破解謎題的畫麵,根本沒有“打賭”的內容。
大概是記錯了。
躺了太久,需要活動一下,他從遊戲艙出來,一抬頭便看見一旁的矮櫃上,相框裡眉眼英俊的男人正對著他微笑。
夏至:“……”
停頓幾秒後,他默默伸出手,把相框扣上了。
——不知怎麼,不是很想看到這張臉呢。
他出門一趟,對麵201門開著,正有工人進進出出搬著東西,有新鄰居搬進來了。
姒為民和耿白雨正往小區裡走,綠化帶旁拴著一隻棕褐色的貴賓犬,遠遠看見這對夫妻便狂吠起來。
兩人剛搬來不知道,這是門衛養的一隻狗,小小一隻,見人就吠,脾氣可差。
耿白雨被狗叫聲嚇了一跳,不過比起自己,她更怕寶寶受驚,沒想到她低頭一看,寶寶正睜著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那隻貴賓,一人一狗對視片刻,小狗“嗚汪”一聲夾住尾巴,灰溜溜地鑽進了綠化帶裡。
耿白雨:“……”
她隱約感覺哪裡不對,扭頭去看姒為民,沒想到男人正一臉傻笑:“我們安安膽子真大。”
對於剛才的一幕,傻爸爸是這麼解釋的:“這種小狗就是欺軟怕硬,你不怕它,它自然就慫了。”
好像也有道理。
耿白雨被他說服了,她逗寶寶:“今天搬新家啦,安安喜不喜歡這裡啊?”
“唔……”小嬰兒眉頭皺起,仿佛陷入了思索當中,這一幕讓夫妻倆看到又是笑了一場。
夏至買東西回來,正好遇上這對夫妻。
耿白雨停下腳步,覺得這個年輕人很是麵善,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你好,我們是今天剛搬來的。”姒為民說,“搬家動靜有點大,不好意思。”
說話間,小嬰兒原本趴在媽媽肩膀上,此時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夏至看。
夏至:“?”
他表示不介意:“都是鄰居,不必那麼客氣。”
寶寶還在盯著青年看,耿白雨有些驚訝,安安還是第一次對陌生人這麼感興趣,她甚至張開粉嫩的小嘴,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任誰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悅。
然後耿白雨便看見青年怔了一下,隨即也彎起眼睛笑了起來。
……
因為偶遇鄰居這一小插曲,還跟小寶寶互動了一會兒,夏至的心情相當不錯。
他回到家,接到了禾綠的電話,禾綠問他:“小夏哥,都過去三天了,你考慮好了嗎?”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在說遺產的事。
“考慮好了,明天就去辦手續。”夏至隨口道。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歡呼,對於這件事,禾綠比遺產繼承人本人都要上心,恨不能一天打一個電話問一遍。
遺產一天沒拿到手,禾綠一天心裡不踏實。雖然她覺得這麼大一筆錢,一般人都抵抗不住誘惑,可小夏哥不是一般人啊。
她忍不住道:“我能問一下是哪路神仙顯靈,讓你改了主意嗎?”
夏至啞然失笑,不過說起原因——“其實我也不知道。”
隻是自然而然地生出一個念頭,讓他接收那筆遺產。
他開了一個玩笑:“大概是我在夢裡見過那位易先生,他非讓我收下吧。”
禾綠:“……”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瘮人呢。
她換了話題:“小夏哥,《雨夜》的導演最近聯係我,問你願不願意重新出演男主角,我給推了。”
這導演前倨後恭,當初陳星洲空降,他們立刻毀約,讓夏至把男主角讓給對方,後來為了討好陳星洲,甚至改了劇本,現在聽說夏至繼承巨額遺產,又回頭獻殷勤,這種做派禾綠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