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青木中學要喜歡的人親一下才能好……(1 / 2)

吳天霖人去捉女鬼,其他人聚在105宿舍等他們回來。

衛守富等著等著就睡著,呼嚕打得震天響,何耀祖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不好把人叫醒,不過沒一會兒,人自己醒。

衛守富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翻起來:“唐小哥,何大爺,要不要一起去廁所?”

何耀祖擺擺手,唐宴卻起身跟他走了出去。

廁所在另一頭,走廊上靜悄悄的,聲控燈次第亮起,又很快熄滅,兩人身後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不知怎麼,衛守富打一個寒顫,隻覺得走廊上靜得嚇人,為了壯膽,他開始跟唐宴閒聊:“小兄弟,你生前是做什麼的?”

沒等唐宴回答,他便一拍腦門:“哎,瞧我這記性,你上次說過,畫家是吧?”

青年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畫家算不上,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創作者罷了。”

“哎呀,唐小哥你彆謙虛,我一直覺得你們藝術家都特彆厲害。”衛守富豎起大拇指,“我就不行,我天生沒有文藝細胞,我老婆最愛去看一些畫展啦,攝影展的,還拽著我一起去,唉,我一個大老粗,不會欣賞,跟她說都不說不到一塊去。出事前,我們還約好去逛一次畫展的。”

衛守富一張胖臉上寫滿了惆悵,畫展就開在小區門口,走幾步路就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履行約定。

“我老婆可喜歡那個叫yan的新銳畫家……”回憶著,衛守富的目光忽然變得奇異起來,“小哥,不會那麼巧吧?”

畫家叫yan,對方叫唐宴?

唐宴腳步頓一下:“你家在哪裡?”

“c城。”

衛守富說著,眼中寫滿了興奮和期待,然後看到青年點點頭:“是我。”

“啊,這可真是……”衛守富不住搓手,在遊戲中見到一個現實生活裡有交集的人,親切感一下子湧上來了。

他絞儘腦汁想著題,想拉近兩人關係:“我看過你的畫!有一幅給我留下很深印象!”

麵對激動的衛守富,唐宴的反應仍然平淡:“哪一幅?”

“就是那一幅叫‘溺’的畫!”

畫上滿是或深或淺的黑色色塊,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塊黑色的幕布,衛守富第一眼看到,心裡還嘟囔著“就這?我上我行”,不過一看……

“唉,我一個大老粗不懂得怎麼形容,就是……很絕!”衛守富回憶著,看著它,無邊的黑色潮水一般湧來,將人淹沒,嘴巴下意識張開,鼻翼翕動,卻呼吸不到一點空氣,清醒地感覺著自己的生機在一點點流逝……

當時老婆拍他一下,他才從這窒息的錯覺中掙脫出來。

唐宴笑一下:“這是我在一次溺水後畫的。”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體驗派。

在衛守富詫異的目光中,這個一貫沉默寡言的青年輕聲道:“我一直再想體驗一番死亡的感覺,可惜這次比較不幸,玩脫了。”

他看一眼手腕,原本翻卷猙獰的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唐宴眼中流露出幾分惋惜之色。

衛守富:“……”

為了靈感不惜嘗試自殺?怪不得人說藝術家都是瘋子,這句話一點沒錯!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器材室外看到屍體……”

對方當時眼神放空,活像害怕得呆住了,現在想起來——

唐宴:“啊,那時候,我在想象身體被撕開是怎樣的感覺。”

衛守富:“……”

正好廁所到了,他默默打開隔間門走進去。

他覺得,還是離這位小哥遠一點比較好。

唐宴不以為意地笑,那樣避之不及的表情,他已經在很多人臉上見過。

他走到一旁解決生理問題,這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並不像是某蟲子,不是腳步聲,更不是衣料摩擦的聲響,唐宴凝神細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好像侄女曾經送的一個沙漏,其中細沙流動的聲響。

不過比起沙漏,這聲音加快了無數倍,而聲音傳來的地方……是他的腳下!

一瞬間,唐宴腳下的瓷磚分解成無數細白的沙礫,他站立的地方瞬間塌陷,變成一個漏鬥狀的深坑!

白沙仍在不住地滑落,下一秒,一對巨大的螯鉗從坑底伸了出來!

衛守富正暢快地放著水,水聲掩蓋外麵的流沙聲,於是,他隻聽到一聲短促的驚叫。

“?”衛守富拉上拉鏈,推開門往外走,“怎麼,小兄弟……”

未竟的語卡在喉嚨裡,衛守富瞪大眼睛,看著地上不知何時出現的巨大凹陷,張口結舌。

“唐小哥?唐小哥?”

沒人回應,空蕩的廁所裡隻能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唐宴消失時正在洗手。

“你,你彆嚇我啊,小兄弟……”衛守富戰戰兢兢,廁所的燈光昏暗,映照出他一張白慘慘的臉,“你要是在開玩笑,就快點出來——”

仍然沒人回應,所有的隔間門都開著,裡麵不見任何人影。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衛守富寧願相信對方是在惡作劇,下一秒便蹦出來說“嘿嘿,嚇到了吧”,而不是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短時間內,能讓一個人忽然消失,這是人類能做到的事嗎?

想到這,森森寒意攀上他的脊背,他轉過頭,廁所外,走廊上一片漆黑,那無邊的黑暗仿佛活物一般,蠕動著他逼近……

衛守富快要被自己的想象嚇瘋了,他顧不上尋找唐宴,使出吃奶的力氣外跑,走廊上頓時響起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何耀祖嚇一跳,捂住胸口,隻見一個胖子連滾帶爬地闖了進來。

是衛守富。

何耀祖顫顫巍巍道:“你這是?”

怎麼慌慌張張的?

衛守富一抬頭,眼神惶急,像是絕境中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大爺,唐宴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何耀祖疑惑道:“沒有啊,他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

他還好奇唐宴怎麼沒一起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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