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其他女孩兒嘻嘻笑著,一人一邊按住她的胳膊,一人揪著她的頭發,強迫她仰起臉來,黑影掙紮著,從散落的絲間看到女孩掏出了一麵化妝鏡。
“,要……不要!”她驚恐地喊著,卻根本無阻止女孩的動作。
她想要閉上眼睛,可女孩卻硬生生地扒開了她的眼皮,雪亮的鏡裡映照出一張……難以形容有麼醜陋的臉。
明明分開看,五官都很普通,但組合在一起,竟然是驚人的醜陋。
圍觀者都露出被惡心到的表情,女孩強忍著反胃的感覺拿出手機,惡狠狠道:“我來拍一張照片,時時刻刻放在你手機屏幕,好讓你這個醜八怪有點自知之明!”
一個圍觀者甚至提議:“如扒光了她,拍一張全身照。”
女孩眼睛一亮:“好主意!”
“要,要這麼做……”黑影無助地說道,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滾滾而落,她的眼中滿是驚恐、祈求。
可施暴者怎麼會同情她,她們隻會覺得——“噦,哭起來更醜了。”
幾隻手落在她的身上,用力地撕扯著她的衣服,黑影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流得更凶了。
如果剛沒有開口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樣,無論她們如何譏諷、毆打、辱罵……忍過去就好了啊,為什麼要反駁呢?
可惜後悔也來不及了。
在她的衣即將被撕下時,忽然,放映室的燈泡猛地閃了一下。
“啊!”
隨著圍觀者的一聲尖叫,房間陷入了黑暗當中。
“怎麼回事?”女孩警覺地抬起頭。
“停電了?還是跳閘了?”她停下動作,走到開關旁,“啪嗒”一聲,光明重回室內。
她剛想說“沒事了”,一個圍觀者指出不對勁:“我們一直都在這裡,是誰關掉了開關?”
女孩:“……”
對啊,是誰關掉了開關?
她緩緩轉頭,在她敢置信的眼神中,“啪嗒”一聲,開關再次“自動”關上了。
“啊啊啊——”
女孩們尖叫起來。
一個人說道:“我知道了!我聽說過的!”
“你聽說過什麼?”其他人連忙問。
那人顫顫巍巍道:“以前文學社一直占用放映室,聽說有一個學姐癖好比較……特殊,愛看一些宗教邪典片,就是那種……祭祀邪神的片,還,還在放映室裡用雞血畫過祭壇,從那以後,總有人在放映室裡看到奇怪的影子,聽到奇怪的聲音,後來文學社的人也來了……”
“你的意思是……”
幾人對視一眼,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驚慌:傳聞不會成真了吧?
——當然不是了。
雖然她們口中的“邪神”知道是否真的存在,但讓電燈開關“自動”關閉的人……
夏至站在開關旁,靜靜地看著受驚的女孩們抱成一團。
一走進這扇九號門,他們便目睹了一場霸淩。
霸淩者僅對被霸淩者進行言語上的羞辱,還要拍攝被霸淩者的裸|照,行為十分惡劣。
她們對站在一邊的夏至三人視而見,而且提到了“李榛榛”。
這是李榛榛還活著的時候生的事嗎?
夏至嘗試阻止她們,手卻從她們身體中穿了過去,荊寒、易雲擎也是一樣。
——他們都變成了透明人。
荊寒看著這一幕,少年的善惡觀一向十分鮮明,桃木劍“鐺”的一聲,蠢蠢欲動,可是……
“我們什麼都做了嗎?”他輕聲道。
因為這一切隻是過去發生的影像,所以他們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
荊寒迅速轉頭,看見夏至正嘗試著拿起一盤錄影帶,然後,他真的拿了起來。
在荊寒期待的眼神中,夏至微微一笑:他一直在好奇,係統為什麼說玩家的一言一行都會記錄在補習當中,現在得到了答案。
一言一行。
它分明在暗示,玩家是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而他剛做的試驗也證明了這一點:雖然無碰觸活人,但可以碰觸無生命的物體。
“我有一個計劃。”夏至桃花眼微彎。
他看了一眼易雲擎,這還是魔鬼先生曾經給他的啟發。
易雲擎:“?”
於是便有了燈泡閃爍,開關不停開合的“異像”。
過還是有膽大的人,帶頭霸淩的女孩訓斥道:“彆這麼一驚一乍的!說不定是開關壞掉了呢!”
然而話音剛落,窗邊厚重的窗簾忽然“飄”了起來。
荊寒捏著窗簾的一角,用力一揚——
“啊啊啊——”
女孩們又是一陣尖叫,她們瞪大了眼睛,明明沒有風,窗戶也關得好好的,窗簾怎麼會自己動了?
然後,易雲擎拿著手機,按下播放鍵,一陣難以形容的古怪聲響在放映室內響起,仿佛惡魔的低語,又仿佛鬼魂的幽咽,環繞著整個房間。
“啊啊啊——”
這次,女孩們叫得格外大聲,她們實在受不了了!
幾個人拉開房門,爭先恐後地向著門外跑去,領頭的女孩還站在房間中央,好像被嚇得愣住了。
一個人返身過來拉她:“快跑呀,繪心!”
繪心?趙繪心?
夏至看向那個女孩,她的臉跟趙繪心沒有一絲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