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盛擎天這個人高馬大身材健壯的壯年alpha在聶之鴻一個老年alpha麵前竟瑟瑟發抖如同鵪鶉,一臉惶恐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一旁的白晚晴和盛月白更是一個個麵色蒼白搖搖欲墜。

聶之鴻冷笑著看著這一家三口,最後還是盛擎天站了出來,他努力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爸,你怎麼來了?”

“爸?我可不敢當!”聶之鴻冷冷一笑,“如果我不趕來,你今晚是不是就要活活打死我孫子?”

“怎、怎麼會……”盛擎天笑容蒼白,“陽初也是我兒子,我也就是教訓教訓他而已……”

“隻是教訓教訓而已?”聶之鴻看著盛擎天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又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煙灰缸,抓起盛陽初胳膊上的淤青查看了一番,“如果我孫子沒躲開,你這煙灰缸能把他打骨折吧?!”

盛擎天連忙辯解道:“我下手有分寸的!”

“我管你有沒有分寸!你敢打我孫子?那我也得好好教訓教訓你!”聶之鴻抄起煙灰缸就朝盛擎天扔了過去。

盛擎天下意識躲開了,聶之鴻見狀冷哼:“我隻是教訓教訓你!下手有分寸!你躲什麼躲?!”

盛擎天頓時尷尬地僵住了,於是聶之鴻再次撿起煙灰缸,狠狠地朝盛擎天的肩膀砸了過去,盛擎天悶哼了一聲,卻不敢躲開。

聶之鴻又抄起手中的拐杖,朝盛擎天的膝蓋狠狠掄了幾下,一旁的白晚晴和盛月白見狀終於忍不住為盛擎天求饒了起來。

盛月白泫然若泣地哀求聶之鴻:“外公,爸爸他隻是一時衝動而已,他不是故意的,哪有真正會傷害自己孩子的父親?”

白晚晴也哭泣著為自己的丈夫求饒:“這些年擎天他一直把您當作親生父親一樣敬重您,就算他以前的確犯了一些錯誤,但這些年也一直在彌補……”

聶之鴻冷冷道:“是啊!他隻是不小心犯了一個錯誤,而我隻是失去了我的女兒!你們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不僅害得我女兒好苦,還讓你們的私生子鳩占鵲巢,接下來是不是還打算把我孫子擠走?”

白晚晴被噎住了,盛擎天則麵紅耳赤:“我和海蘭……我們……是不是盛陽初跟你胡說八道了什麼?彆聽他亂說!也不知道他在學校裡學了些什麼東西!小小年紀就這麼滿口謊言!”

聶之鴻冷笑著打斷了盛擎天的話:“我剛才都已經全部聽到了,如果不是這一通電話,你們是不是打算瞞我這個老頭子一輩子?也對,等我老頭子眼睛一閉撒手人寰,就再也沒有人能為海蘭和陽初討這個公道了!”

說著,他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手機屏幕顯示他仍在通話中,而另一邊,盛陽初則一臉無辜地拿出了他的手機,原來他早就在進入盛家大門的那一瞬間便撥打了聶之鴻的電話,把他和盛擎天之間的爭執全程直播了出去!

盛擎天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他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盛陽初剛剛居然給聶之鴻打電話直播了!聶之鴻全部都知道了!一想到自己剛才就像個跳梁小醜似的上躥下跳,他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一樣臉蛋火辣辣的。

就算他還想要狡辯,但聶之鴻是什麼人?如果隻是盛陽初他還可以采取一些手段糊弄一番,聶之鴻卻是聶家的掌權人,隻要聶之鴻想要調查,就有千百種手段可以調查出當年的事,當年盛月白出生的醫院,當年聶海蘭的收養手續……

白晚晴更是瑟瑟發抖,她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在聶之鴻麵前扮演著賢惠的妻子和溫柔的母親的形象,但聶之鴻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的,畢竟她隻是盛擎天的繼任妻子,與聶之鴻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除了與盛擎天共同養育聶之鴻的親孫子之外,她對聶之鴻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假象被揭穿之前,他們尚可勉強保持表麵的平和,但一旦撕破了臉,她不僅會被聶家拒之門外,甚至有可能失去她借著嫁入盛家實現的階級跨越後得到的上流社會地位,甚至失去她一直以來經營出來的完美形象。

盛月白毫不猶豫地向前一步跪在了聶之鴻麵前,紅著眼眶哀求道:“外公……”

雖然他和聶之鴻並沒有血緣關係,但作為聶海蘭親手收養的孩子,他也是從小到大一直叫聶之鴻外公的,與聶之鴻的感情也還算不錯,儘管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他一直認為時間能夠改變一切,就算聶之鴻得知了真相,以他和聶之鴻十幾年來的感情,聶之鴻也不可能直接與他斷絕關係。

聶之鴻低頭看著跪在他麵前的盛月白,原本冷硬的表情微微軟化了一些,彆說盛月白是聶海蘭親自收養的養子,就算盛月白隻是聶海蘭隨手養的一條狗,養了這麼多年也有感情了,自從聶海蘭去世之後,他就把大部分感情寄托在了盛陽初和盛月白身上,這兩個孩子也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

然而,一想到女兒被盛擎天和白晚晴聯手欺瞞玩弄,親孫子差點被他們的私生子鳩占鵲巢取而代之,一陣憤怒便湧上胸口,聶之鴻歎了一口氣:“不要叫我外公。”

盛月白泛紅的眼眶頓時落下淚來,這三年來盛陽初明顯很不正常,而他則趁機一直努力扮演著好學生好孩子的身份,努力討好著聶之鴻,試圖取代盛陽初在聶之鴻心目中的地位,就算他隻是一個養子又怎麼樣?一個優秀的養子難道不比一個糟糕的親生子更有價值嗎?

他原本以為他已經成功了,這三年來在無數家宴聚會之中,他的優秀把盛陽初對比得一無是處,而曾經最疼愛盛陽初的聶之鴻也逐漸變得態度冷淡,如果繼續下去,就算日後有人發現真相,也不會改變他的地位。

結果盛陽初一恢複正常,一切就都變了。

盛擎天也慌了,雖然盛家如今已是家大業大,但仍然受著聶家庇護,聶之鴻本人也在商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如今手中有十幾個大項目或是直接或是間接地與聶家有關,一旦聶之鴻拿捏住了這些項目就相當於掐住了他的經濟命脈!

“爸!你聽我解釋……我以前是對不起海蘭,我的確犯了一個錯誤,但我已經懺悔了,我這一輩子都在懺悔……”

盛陽初冷哼了一聲:“這種話你騙騙自己就好,你懺悔個錘子。”

盛擎天被噎得臉色通紅,盛陽初冷冷一笑,看向了盛月白:“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吧?如果明天之前不自首,那我就公開那些證據。”

白晚晴神色緊張了起來:“什麼證據?”

盛陽初冷冷道:“當然是你的好兒子給無辜omega下藥的證據。”

白晚晴立刻激動了起來:“不!你這樣會毀了他!”

盛陽初冷冷道:“你兒子也差點毀了一個無辜的omega。”

“你也說了,隻是差點而已!”白晚晴神情激動,努力試圖說服盛月白,“既然沒有真的出事,那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好嗎?大家各退一步……”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如果殺人沒有成功,就能以反正人還沒死為借口而逃脫法律製裁嗎?”

盛月白瞬間渾身一僵,果不其然,晏星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盛家大宅,他神情平靜,似乎對一切了如指掌。

因為盛陽初剛才的騷操作,他的第一反應是盛陽初也給晏星沉打了電話,但轉頭一看盛陽初,卻發現盛陽初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似乎完全不知道晏星沉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盛月白臉色蒼白,嘴唇失色,他想要解釋,但一對上晏星沉微冷的眼神,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晏星沉淡淡地看了盛月白一眼,眼中沒有多少情緒波動,仿佛隻是在看什麼無足輕重的東西,而這樣的眼神對盛月白來說,無疑比厭惡更加令他心冷。

盛陽初朝晏星沉眨了眨眼:“你怎麼來了?”

晏星沉看向盛陽初,勾了勾唇角道:“我等不及喝奶茶了,就自己買了帶過來。”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塑料袋,果然裝著兩杯奶茶。

原本還硝煙彌漫的盛家大宅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盛陽初摸了摸臉,扭頭對聶之鴻說:“外公,我們一會兒還要回去上晚自習呢,不然您順路送送我們?”

聶之鴻看向盛陽初,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他笑罵了起來:“哪裡順路了?不過外公就送送你們吧!周末記得回外公家!至於這盛家,我看你以後都不必回來了!”

盛擎天聞言頓時臉色大變:“爸,你這是什麼意思?”

聶之鴻冷哼了一聲:“這麼好的孩子既然你不要了,那就讓我這個外公來養吧!”

盛擎天連忙道:“我怎麼會不要了?我錯了!但我發誓我以後肯定會改的!我好好改!”

不過盛擎天擔心的自然不是盛陽初的撫養權,而是聶之鴻的“關照”,聶家這些年來對盛家的關照,無非是因為他是聶海蘭的丈夫而已,如今聶海蘭已經去世,唯一有聶家血脈的盛陽初一走,那以後聶之鴻還會繼續關照盛家嗎?

聶之鴻卻並不理會盛擎天,他看著盛陽初笑容和藹:“跟外公回家吧。”

盛陽初眨了眨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