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2)

就算盛陽初再怎麼討厭盛月白,得知盛月白被一個不認識的陌生alpha標記了,也不由有些感慨唏噓。

不過當然了,他絕不會因此自責,哪怕盛月白是因為被他們丟下不管才被其他alpha標記了的,但這完全是因為盛月白自作自受,如果盛月白不是偷偷采集了他的信息素當香水,又怎麼會被引出發情期?如果盛月白不是打算勾引晏星沉標記自己,又怎麼會淪落到被其他alpha標記?

隻能說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晏星沉摸了摸盛陽初的頭:“這是他的報應,不要自責。”

盛陽初搖了搖頭:“我沒有自責,不過盛家要告你們……沒關係嗎?”

雖然盛月白害人終害己,但度假村和酒店都是晏家投資的,保安也是晏家請來的,盛月白在晏家的度假村裡被酒店的保安標記了……盛家的確有理由起訴晏家,這種事情很無奈,就像熊孩子因為家長的失責在超市裡出事了,家長以此為由起訴超市,那麼該不該賠這個錢?

晏星沉淡淡道:“沒關係,大不了賠錢。”

盛陽初嘀咕了一句:“明明是盛月白先動的手,反倒讓他成了受害者……”

晏星沉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其實今天早上,盛擎天給我父母打了電話,他說盛家可以不起訴,條件是讓我和盛月白訂婚。”

盛陽初:“???”

他皺了皺眉:“他瘋了嗎?”

“他是走投無路了,”晏星沉淡淡道,“他說隻是訂婚,不用結婚,等這次盛家的危機過去,可以解除婚約,而他會安撫好盛月白,把這次的度假村醜聞壓下去……”

一個omega在晏家名下的產業被保安標記了,而且還是一個頂級omega……盛陽初可以想象在omega保護協會的強壓下,晏家這段時間恐怕會很不好過,各種輿論也會很難聽,處理不好也許會上升到企業形象危機,也怪不得盛擎天敢這麼大放厥詞。

“然後呢?你的回應是?”

晏星沉勾了勾唇角:“當然是直接拒絕了。”

盛陽初挑了挑眉:“哦?連猶豫都沒猶豫一下?”

晏星沉笑著捏了捏盛陽初柔軟的耳垂:“隻是訂婚不會結婚,這話你相信嗎?”

盛陽初搖了搖頭,這和“我就蹭蹭不進去”不是差不多嘛?估計是盛擎天看硬來不行,打算溫水煮青蛙,讓晏星沉盛月白培養感情。

“……所以我和我爸媽說,先和你訂婚。”晏星沉忽然話鋒一轉。

晏星沉這猝不及防的大拐彎,差點把盛陽初甩出去,盛陽初眨了眨眼睛:“……啊?”

晏星沉輕輕一笑:“我這麼搶手,你就不怕我被人惦記嗎?先訂個婚綁定我吧,也順便打消一些人的念頭。”

不知道為什麼,盛陽初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麵——一隻狗狗主動把自己脖子上的牽狗繩叼在嘴裡遞給主人。

他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也順便來看看你,今天過後,你外公肯定又要天天拉著你到處跑了……”晏星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盛陽初:“等開學吧,開學之後我們就有很多見麵的機會啦。”

“你都不哄哄我,”晏星沉幽幽道,“……你不愛我了。”

“好好好,哄哄你。”

兩人膩歪了好一陣,才手拉著手下了樓。

果不其然,聶之鴻板著一張臉,顯然心情不佳,見晏星沉和盛陽初下了樓,頓時怒目而視:“還有大人在場呢!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

一旁的楚曦露立刻溫柔笑道:“孩子們感情好是好事。”

晏照晨也點了點頭道:“他們年輕人的事,我們長輩就不要摻和了。”

聶之鴻頓時噎住了,但又不好嗬斥楚曦露晏照晨,隻能繼續怒視晏星沉,恨不得當場棒打鴛鴦。

晏星沉頂著聶之鴻的視線,把盛陽初整理了一下微微淩亂的衣服。

聶之鴻險些氣了個倒仰,又聽到一旁的楚曦露笑著開口道:“訂婚的事,我覺得還是提前安排上比較好,訂婚越早,感情越好。”

聶之鴻板著臉說:“陽陽年紀太小了,這種事等他長大之後再說……”

楚曦露笑道:“陽陽都快十八了,已經不小了。”

很顯然,在盛陽初和晏星沉下樓之前,兩人就已經進行過了一番拉鋸戰了,就在此時,晏照晨忽然開口道:“不如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聶之鴻頓了一下,目光嚴肅地看向了盛陽初:“陽陽,你覺得呢?”

一邊是外公,一邊是未來男朋友……盛陽初不由陷入了兩難,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要不然……等高考之後?”

楚曦露溫溫柔柔地一笑:“我覺得可以,高考之後訂婚,大學畢業之後結婚,親家你覺得呢?”

聶之鴻來來回回地打量著盛陽初和晏星沉,最後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你們高興吧!”

見外公終於鬆口了,盛陽初在高興之餘,也連忙朝晏星沉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殷勤地伺候起了聶之鴻,端茶倒水,捏肩捶腿,這才把老爺子哄好了。

見聶之鴻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盛陽初便老老實實地跟著聶之鴻東奔西走發展愛好,隻能隔三差五地和晏星沉網上雲早戀。

不過這種網絡一線牽的日子,終於在新學期開始之後結束了。

而在此期間,盛家卻沒有像盛陽初想象中的那樣起訴晏家,直到開學之後,盛陽初才終於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盛陽初和晏星沉在宿舍裡喜相逢,迫不及待地膩歪了一陣子後,晏星沉才告訴盛陽初他最近在忙什麼——盛家裁撤了許多業務,賣掉了名下好幾家分公司,晏家在分析師的建議下接手了其中一家,晏星沉最近正為了此事奔波。

原來盛擎天到處求人無門後,徹底走投無路,為了解決最大的麻煩,不得不把分公司賣給晏照晨,為了促成這一場合作,他答應不起訴。

晏星沉抱著盛陽初躺在宿舍的單人床上,用平靜的語氣說:“……而且盛擎天更在乎盛家的名聲,所以他不會讓盛月白被標記的事傳出去。”

盛陽初愣了一下:“你早就知道盛擎天其實不會起訴晏家?”

晏星沉笑了笑沒說話,不過盛陽初轉念一想也明白了,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對盛擎天的了解竟然還比不上晏星沉,仔細想想,盛擎天當初要起訴晏家,也不過是為了謀求更多利益而已,如果沒有利益,盛擎天起訴晏家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一切終於重歸平靜。

新學期開始之後,盛陽初和薑寧萌、王天虎以及季墨穀一起組成了學習小組,相互督促共同進步。

王天虎和季墨穀的成績在盛陽初薑寧萌的帶領下飛速進步,一轉眼一個進了年級前五百,一個則進了年級前兩百,而薑寧萌的成績也逐漸穩定在了年級前二十,盛陽初就更不用說了,穩坐年級前三的寶座,時而第二時而第三,偶爾超常發揮一下還能考個第一。

然而薑寧萌雖然躋身學霸之列,但依然不改八卦本質,一有空就拉著盛陽初他們八卦,而從薑寧萌口中,盛陽初也得知了盛月白已經從實驗中學退學了。

“退學?實驗中學可是咱們A市排行第二的學校,退學了他還能去哪裡?排第三的是哪個學校來著?”王天虎扭頭問季墨穀。

季墨穀搖了搖頭,並不關心,他們這些盛陽初的追隨者,自然對盛月白沒什麼好感,更彆說後來盛月白還乾了那麼多奇葩事。

“不知道,不過聽說他從新學期開始就沒來上學了,”薑寧萌聳了聳肩,“……好像是出國了吧?”

盛陽初也並不是很關心,不過這對他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至少以後盛月白不會再冒出來搞事情了。

薑寧萌感慨道:“盛月白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啊。”

盛陽初笑了笑,曾經的“盛陽初”不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但他能憑本事重新洗牌。

冬去春來,很快,這個學期就過去了。

在期末考試中,盛陽初發揮超常考了年級第一,聶之鴻龍顏大悅,竟然同意盛陽初和晏星沉一起出門旅遊。

當然了,聶之鴻也跟著一起去了,所以最後仍然是爬山看風景的養生之旅,隻不過從雙人養生之旅變成了三人養生之旅。

晏星沉倒沒有什麼怨言,反而還挺樂在其中,各種登高爬山不在話下,漸漸地,聶之鴻對晏星沉的態度也重新和善了起來,畢竟這年頭能耐著性子陪他一個老人家爬山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

回來之後,聶之鴻也開始教晏星沉寫書法畫國畫下圍棋,聶之鴻在下圍棋這方麵頗有幾分天賦,每次聶之鴻和盛陽初下棋,盛陽初總是迅速敗下陣來,但聶之鴻和晏星沉下棋卻能下個你來我往。

久而久之,聶之鴻便不愛拉著盛陽初下棋了,反而天天拉著晏星沉一起下棋,盛陽初的下棋技術遭到了自家外公嫌棄,隻能委委屈屈地在一旁給兩人端茶倒水。

夏去秋來,暑假結束了。

新學期開始了,盛陽初和晏星沉也攜手走進了高三。

毫無疑問,高三是高中三年最重要的一年,也是所有學生壓力最大的一年,不過盛陽初和晏星沉的心態還算平和,因此不算太過吃力。

當然,這也是一班大多數同學的常態,比起其他那些恨不得頭懸梁錐刺股天天苦讀到深夜的學生,他們已經足足做了三年準備,甚至是十二年的準備,自然不會畏懼這最終的挑戰。

周考、月考、分班考、期中考、模擬考……一場又一場考試下來,大家逐漸習慣了,也逐漸麻木了。

又一次模擬考試結束之後,薑寧萌看著他掉落在桌子上的幾根頭發,一臉麻木地說:“我要禿了……”

盛陽初伸手拍了拍薑寧萌的肩膀:“你變禿了,但也變強了。”

上一次考試,薑寧萌終於擠進了年級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