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1 / 2)

包/養?這是什麼鬼操作?律畫呆愣了半天才問:“你……聽誰說的?”

“副班長寢室的春芳,她剛才去晨跑,回來的時候路過宣傳欄,就看到好多人圍著,她湊過去一看才知道是有人貼了大字報,說你被包/養了。”林煙菲說到最後眼睛都氣紅了,“到底是誰這麼黑心誣陷你?”

好歹是活了四五十年的人,律畫此刻心裡氣歸氣,但還算冷靜,加上這壓根兒不是事實,彆人想誣陷也誣陷不了。

“我去看看大字報寫了什麼。”律畫剛走了兩步,林煙菲就跟了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你還是彆去了,估計事情還沒澄清之前,彆人都對我不怎麼友善,你跟著我不好。”律畫拒絕。

“我不怕。”林煙菲拉著律畫出門,律畫心裡暖呼呼的。

重來一世,得到一個真閨蜜,算是意外的收獲。

她們走到宣傳欄時,宣傳欄前已經裡裡外外圍了三層,除了公布獎學金名單,就沒試過這麼多人。

兩人試圖擠進去,可人實在太多,她們擠了好半天都沒成功,個個都想擠到最裡麵探究一二。在九十年代,大學生被包養是一件十分鮮有的事,而且,大多數人都喜歡化身正義之神,批判這個社會的不正之風。

“快看,律畫來了。” 突然,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刹那間,人群裡像是熱水開了鍋一般沸騰起來,大家紛紛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律畫身上。

大家圍繞的中心從宣傳欄變成了律畫,他們眼神鄙夷地盯著律畫,偶爾竊竊私語,小聲說著嘲諷的話。

林煙菲沒見過這麼大陣仗,嚇得往律畫身後躲了躲。律畫倒是坦然,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毫不畏懼地迎上彆人惡意的眼神。

“菲菲,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大字報。”律畫邊說邊鬆開林煙菲的手,林煙菲抓得更緊了,搖了搖頭,聲音雖小但肯定,“我跟你一起去。”

“好。”

律畫拉著林煙菲往大字報走去,堵在她們麵前的人自動往兩邊退,最後形成了一條通往裡麵的小徑。

她們一直往裡走,直至在大字報麵前停了下來。

大字報內容不多,上半部分用文字寫著“91級語文教育1班律畫被有婦之夫包養,生活奢靡不堪,XX師範大學之恥”,下半部分則是一張律畫的肖像圖。

“簡直血口噴人!”林煙菲咬牙切齒的,律畫看完之後什麼都沒說,隻是往前走了一步,然後把大字報撕下來。

她並不是氣憤地大字報撕爛,而是小心翼翼地從左上角開始撕,儘量保證完好。

一旁的圍觀者看不慣她這般從容,混在人群中諷刺道:“當人情婦這麼下賤的事情都敢做出來,現在倒不敢被彆人知道了?”

第一個人說了,緊接著就有第二個人說:“就是,誰允許她把大字報撕下來了?”

眼看著群情要湧動起來,律畫轉過身去,目光沿著人群掃射了一圈,冷嗤道:“有種嚷嚷就有種站出來,直接站在我麵前罵,彆躲在後麵當縮頭烏龜,算什麼英雄好漢?”

她的眼神冷冽又銳利,明明是一個柔弱女子,偏偏把在場的人都看得心打顫。話說回來,這一招還是她跟溫勉學的,她就是靠這一眼神,把一屆比一屆羈傲不遜的學生給唬住的。

話音一落,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律畫繼續說:“第一,這大字報本來就是沒有經過允許就貼上去,我現在撕下來合情合理;第二,說我當情婦的人,你們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我完全可以告你們誹謗,你們休想能順利從師範大學畢業。”

打蛇打七寸,挖樹先挖根,最後一句成功讓看熱鬨的人閉嘴,紛紛離開。

等圍觀者散去之後,律畫把大字報疊了兩下,然後跟林煙菲回寢室。

“畫畫,你剛剛很有魄力呀,如果換做是我,早就嚇得腿軟了。”林煙菲發現律畫最近的表現,讓她有刮目相看的感覺,她以前還一直認為她是個柔軟女子。

律畫苦著一張臉,道:“我腿不軟,倒是膝蓋疼。”她的傷口早就拉開了,但剛才要保持氣勢,一直死撐著。

林煙菲:“……那怎麼辦?要不我現在幫你看看。”

“不用。”律畫拒絕,“我們先回寢室再說。”

拖著天殘腿爬上四樓,律畫一進門就癱坐在椅子上,她輕輕將褲腳拉起來,果然看到傷口再度開裂。林煙菲見狀,忙不迭地翻出棉花,先給她止血。

“我們怎麼這麼倒黴,跟她分一個宿舍,現在都不敢出門了,彆人都用有色眼光看我們。”突然,寢室大門被推開,傳來宋月月氣憤又不甘的聲音。

大概是沒想到律畫在,宋月月看到她的時候,整個人僵住了,方巧笑見狀,立刻伸手拉了拉她。

誰知道宋月月直接把方巧笑的手甩開,無所畏懼地說:“怕什麼,我有說錯嗎?有些人不懂得潔身自好,恬不知恥地去當情婦,破壞彆人的家庭,她從爬上男人的床的第一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宋月月你不要胡說,畫畫是被誣陷的。”林煙菲瞪著宋月月。

宋月月“嗬”了一聲,嘴角掀起嘲諷的角度,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不是做了,難不成彆人還能空穴來風?去百貨商場幾大袋幾大袋地買東西回來,不是把男人哄開心了,哪來這麼多錢?”

律畫以前都不知道這個念數學教育的宋月月這般伶牙俐齒,她用手撐著椅子站起來,然後一步一步朝宋月月走去。

她目光犀利地盯著宋月月。

宋月月被她盯得有些發怵,但表麵竭力保持鎮定,抬著下巴問:“你想乾什麼?難不成想打人了?”

律畫聽到這話時,突然笑了,“看來你也不算太蠢。”

“啪”的一聲,律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抬手甩了宋月月一耳光。

整個寢室都安靜了!

“律畫,你這個賤人敢打我!”宋月月被打蒙了,好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她氣得雙眼通紅,抬手就朝律畫甩過去,卻被穩穩地截住了。

“我勸你回手之前好好想清楚,在校期間打架不被退學也至少會被處分。我是無所謂的了,畢竟我有人養,就是你,如果被處分了,以後畢業跟工作分配都會受影響……”

說到這裡,宋月月猶如一隻被困住的暴怒獅子,即使想把眼前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律畫給撕碎,手卻憤憤地收了回來。

“我要去找輔導員,我要換寢室。”宋月月大吼完,用力跺了跺腳,跑出了寢室,方巧笑連忙追了出去。

寢室總算恢複安靜,林煙菲忙問律畫有沒有事,律畫笑了聲,道:“現在是我打人,又不是我被打,能有什麼事?不過話說回來,剛才出手有點狠,把自己的手給打疼了。”

林煙菲:“……其實那天你去給班長送麥提沙的時候,她們兩個在我麵前說了你壞話,我當時怕你覺得膈應,所以才沒跟你說,對不起呀……”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反正我現在把這兩人的真麵目給看清了也好,免得以後被暗裡捅刀子都不知道。”律畫說。

林煙菲覺得律畫說得挺有道理,但想到宋月月去找輔導員,肯定會在輔導員麵前添油加醋抹黑律畫,她就有些擔心。

律畫覺得這擔心也沒用,反正她也想好的應對對策,倒是找出是誰在誣陷自己比較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