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1 / 2)

一行四人步行去校外的西餐廳,溫勉跟厲中庭走在前麵,律畫跟林煙菲走在後麵。

“畫畫。”林煙菲拉了拉律畫,示意她走慢一點。

律畫降下步速,歪著腦袋,問:“怎麼了?”

林煙菲瞥了溫勉的背影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唇角彎彎地小聲道:“我覺得這個溫勉雖然看上去很冷漠,但應該是麵冷心熱的人,至少對你是這樣沒錯。”

“……真的?”律畫喜笑顏開,“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林煙菲:“剛才厲中庭知道你出事了要跟著來,他把溫勉叫上,溫勉口頭表示拒絕,厲中庭強行把他拉上了,但他要是真想不來,任厲中庭力氣再大也不可能把他拖過來。還有,剛才過來的路上,我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他倆說了,我看溫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以為他沒聽,誰知道他都聽進去了,剛才在主任麵前“出言獻策”,估計是他早就想好的辦法。”

她說完,笑眯眯的盯著律畫,臉上的戲謔之意不言而喻,律畫竟然有些羞澀地紅了紅臉。

“喲,咱家畫畫不是一直都很勇猛的嗎?原來還會害羞的呀!”林煙菲繼續打趣她,律畫惱羞成怒地撓她咯吱窩,兩人鬨成一片。

“你倆鬨什麼呀?”厲中庭聞聲扭過頭來,“趕緊的,西餐廳的營業時間要過了。”

溫勉也跟著停了下來,他一轉頭,背對著他的律畫也突然轉身。

猝不及防對上笑靨如花的她,他腦子裡驀地就蹦出了一句詩:回眸一笑百媚生。

溫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再想起林煙菲剛才說的話,律畫突然有些不敢跟他直視,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很快,他們就來到西餐廳。

臨近下午一點,西餐廳已經沒什麼客人,他們挑了一張四人桌坐下,然後快速完成點餐。

等服務生離開,厲中庭就提議:“我們來研究一下怎麼找出造謠者。”說著,他讓林煙菲把大字報拿出來。

林煙菲把大字報攤在餐桌的中間,有些泄氣地說:“我跟畫畫早上研究很久,都沒發現什麼線索,這字明顯是故意寫成這樣,不可能通過對字跡把造謠者找出來。”

溫勉盯著大字報看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這話明顯問的是律畫,可她剛剛被他認真專注的樣子給迷住,一時看愣了,直至他抬頭,她都來不及收回自己花癡的目光。猝不及防被抓包,她條件反射,小臉染上了一層胭脂色。

“律畫,你無端端臉紅什麼呀?”厲中庭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打趣著,“該不會是咱們Q大校草坐你對麵,害羞了吧。”

“……”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律畫偷偷瞪了厲中庭一眼,然後才抬眼去看溫勉,隻見他神色淡然,對厲中庭的玩笑話置若罔聞。

毫無反應就代表毫不在乎,律畫眸色暗了下去,說:“最近跟室友鬨了些不愉快。”

“就剛才那兩個女的?起因是什麼?”溫勉問。

律畫:“嗯,高點那個叫宋月月,矮點那個叫方巧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們了,反正她們近幾天對我的態度很敵對。”記憶太遙遠,她已經記不清上輩子跟她們的關係如何,估計應該是不冷不熱罷了,不像她跟李慧那樣。

“還有一個叫李慧的,就上次在學校後門,我給你送……”說到這裡,她突然刹車了,畢竟那天她給他送情書,他把情書扔進垃圾桶的回憶並不怎麼美好,她直接跳過那一段,問:“你對她有印象嗎?”

“沒有。”不知溫勉有沒有聽出到她刻意略過的內容,反正他非常確定地否認了,隻問:“那你跟她之間有什麼爭執?”

律畫不可能告訴溫勉自己跟李慧鬨翻的真實原因,隻是避重就輕地說:“我以前跟她很玩得來,但最近發現她人品有問題,所以疏遠她,她因此對我有怨言。”

“那造謠者肯定是她們仨其中一個或者幾個。”厲中庭斷定開口,林煙菲也讚同地點了點頭,“我覺得宋月月最有可能,她最近有事沒事就喜歡挑畫畫的刺。”

律畫對此持不同意見,“我覺得李慧的可能性更大。”她表麵裝得和善,但心肝是黑的。

溫勉對他們的意見不置可否,也沒發表自己的意見,又問律畫:“最近有沒有人追求你?”

“什麼?”溫勉這句話問得輕描淡寫,語氣情緒毫無波瀾,卻把律畫問得心跳加速。厲中庭聽了也非常驚愕,正當他以為溫勉這棵老鐵樹要開花,就聽到他說:“誣陷這事,不是仇就是情,要把所有可能的嫌疑人先列出來。”

“……”

律畫空歡喜了一場,最後幽怨地開口:“追求我的人沒有,倒是我有追求的人。”

溫勉:“……”

假裝沒有聽出律畫的幽怨,溫勉說:“我們暫時可以把李慧、宋月月、方巧笑作為重點嫌疑人,另外,這張大字報上麵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什麼線索?”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溫勉指了指大字報上律畫的肖像,問律畫:“你的頭是稍稍往右歪的,感覺像是從合照裡麵剪下來的,你有沒有印象自己拍過這樣的照片?”

距離她現存記憶已經快三十年了,真有這張照片她也不可能記得,她搖了搖頭,林煙菲卻激動地說:“我有印象,這張照片我有,是上年我們寢室去秋遊,偶遇學校攝影協會的人采風,恰好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是攝影協會的,就請他幫我們拍了一張合照。”

溫勉:“那你知道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張照片嗎?”

林煙菲思忖了一會兒,說:“應該就我跟學習委員有吧,我記得當時照片洗出來之後,學習委員說拍得很好要拿去攝影協會當“教材”,說如果我們要的話就要重新洗。衝洗一張照片要一塊多,宋月月跟方巧笑覺得太貴沒要,而畫畫當時沒在,所以就我一個人要了。”

厲中庭:“這個學習委員的嫌疑也很大。”

律畫:“可他沒有動機。”

厲中庭挑眉:“這可不一定,說不定他偷偷暗戀你,因愛生恨。”說著,他拍了拍溫勉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你說對吧?”

溫勉懶得理會厲中庭的調侃,對律畫跟林煙菲說:“你們回去找找這四個人的照片,最好人像大一點清晰一點,然後明天去附近的照相鋪問問,他們當中有沒有人去放大複印過律畫的頭像。”

這年頭,沒有專門提供打印複印的圖文店,都是照相鋪裡擺個複印機兼顧複印的生意。

調查方案敲定之後,服務員也上菜了。

因為西餐廳趕著下午休業,他們匆匆吃完就結賬離開。

賬是律畫結的,溫勉一點都沒跟她客氣,半句什麼“我不可能讓女人結賬”的話都沒說。她突然想起上輩子,兩人剛開始約會都是他請客,後麵就變成了她拿他的卡去結賬,還沒當他老婆就已經開始做他老婆要做的事情。

等走出西餐廳,四人要分道揚鑣,各回各的學校。

一想到接下來不知何時能見到溫勉,律畫就有些傷感,在他轉身之前,她鼓起勇氣問他:“你明天會跟我們一起去找嗎?”

她一雙水靈的眸子飽含著期望,但他還是無情地拒絕了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