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 / 2)

在畢業典禮當天,溫勉拿到了畢業證,第二天一早就拉著律畫上民政局,在門口等著工作人員開門,成了當天第一對領證結婚的新人。

中午,在溫老太太提前預定的一家百年老字號飯館吃飯慶祝。於春麗現在跟溫建軍的關係已經不適合出席,所以這頓飯就七個人吃,氣氛比當初雙方家長見麵的那頓飯要融洽得多了,畢竟沒有外人在。

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開心,隻有溫建軍有些落寞,因為今天除了他自己,彆人都是雙雙對對,他自己孤零零一個,顯得有些可憐。這一刻他並沒有想起於春麗,腦子裡浮現的是二十五年前,不顧家人反對,為了追隨他,毅然從南方嫁到北方的江晴。

溫勉南下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但如果這給他跟江晴製造機會,好像這件事就變得不那麼難以接受。

午飯過後,律大勤跟方美珠就啟程回D市。他們嘴上是說律政腿沒好利索不放心,實則是給溫勉跟律畫這新婚小兩口騰出空間。

畢竟,這晚上,他們還住在翡翠庭院,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嚴重的乾擾。

溫勉跟律畫把他們送到機場,還沒到登機時間,方美珠就把他們給“趕”回去。

“爸媽你們一路順風,到家之後給我們打電話。”溫勉說完這話之後,就帶著律畫去機場停車場取車。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律大勤有些感慨地說:“畫畫出生好像還是昨天的事,當時一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看見的就沒有不喜歡的,現在一眨眼就嫁人了。唉……養了這麼多年的白菜,今天還是被拱了。”

看著律大勤一臉不舍,方美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這麼感慨了,你養的白菜早就被豬拱了。之前不敢告訴你,怕你受不了,今天他們都是合法夫妻,告訴你也沒什麼了。”

律大勤一聽,驚訝道:“你也知道?”

方美珠聽他的語氣,也瞪著雙眼,問:“難道你也早知道了?”

“……”

這一刻,律大勤跟方美珠才知道,一直以來他們守口如瓶的秘密,原來於對方來說都不是秘密。

從機場出來,溫勉跟律畫直接回了翡翠庭院。今天算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當然是選擇在家吃燭光晚餐,吃飽喝足之後,免不了是消耗體力來慶祝他們關係合法化。

一周後,也是在高秀群跟方立強結婚後兩天,溫建軍跟於春麗上民政局離婚。這次於春麗很配合,不哭不鬨,因為溫建軍連去高秀群婚宴上做做樣子都不願意,她還有什麼好挽留的?

當然,溫建軍給了她兩套房、一輛車跟一筆不菲的錢,這也是她這麼爽快的重要原因。她現在也想清楚了,與其在溫家做牛做馬討不到好臉色,倒不如拿著這些錢享受生活。

於春麗跟溫澤徹底搬出溫宅的第二天,溫勉跟律畫搬了回去,想趁著還沒去D市之前好好陪陪兩老。不過,他們的畢業分配在三天後就出來了。

溫勉被分到國家級機關單位,算是萬中無一的好分配,但他跟計劃中一樣拒絕了。律畫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樣子,心裡也免不了有一絲可惜。國家從95年開始就逐步取消大學生畢業分配,而94年下半年,國家機關首次招考公務員,從那以後,國考每年熱度不減,大多數人擠破頭都想進機關工作。

至於律畫,她跟上輩子一樣,分配到D市的D中。

雖然中學會在九月份才開學,但她必須趕在這學期結束前到D中報到,加上溫勉已經離開振興的時間太長,他們待了兩天就回D市。

他們一到律家,方美珠就一臉愁容地跟律畫說:“你哥不知道怎麼了,這段時間老是喝酒,我跟你爸又是罵又是勸都沒用。”

律畫驚愕,問:“什麼時候開始的事?”她走之前,律政頂多就是過分安靜,也不至於借酒澆愁。

方美珠搖頭,“具體什麼時候什麼原因,我們都沒能從他嘴裡問出來,反正我跟你爸從B市回來,看到的就是他現在這幅鬼樣子。你哥平時雖然喜歡跟你抬杠,其實很疼你,也聽你的話,你上去勸勸他。”

“好。”律畫上樓,律政的臥室是虛掩的,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酒味,她喊了一聲“哥”,推門而進就看到他猶如一條“鹹魚”躺在床上。

平時愛臭美愛穿衣打扮的律政,此刻好像換了一個人,蓬頭垢臉的,胡須不知道多久沒刮,比那些生意失敗的人還要潦倒。

“哥。”律畫走到床邊,喊了律政一聲,他睜開眼睛,慢慢轉頭看了律畫一眼。他眼神空洞呆滯,她看著心疼,輕聲問:“哥,是不是你跟曉秋姐之間發生了什麼了?”

聽到“曉秋”兩個字,律政的瞳孔終於有了變化。

“畫畫,哥好苦呀,你能不能抱抱哥?”律政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律畫當然應好,先把他從床上扶起來,緊接著想去抱他,沒想到突然被人拉開了。

溫勉不知何時進來了,此刻像老母雞護小雞地把律畫護在懷裡。

律政好不容易盼到律畫這個能說心裡話的人回來,現在卻被人“搶”走,他不樂意了,“你彆以為娶了畫畫,她就是你的。”

“畫畫是我老婆,當然是我的。”溫勉把律畫摟得牢牢的,滿臉嫌棄地看著律政,“你又臭又臟,彆把味道弄到我老婆身上。”

張口閉口都是“老婆”,這詞對於律政來說是最大的刺激,他氣炸了,“你們兩個趕緊給我滾出去,免得被我熏臭了。”

眼看著他又要自暴自棄,律畫瞪了溫勉一眼,然後好聲好氣地哄律政,“哥,你彆聽他瞎說,你先去洗個澡好不好?我們不是嫌棄你,隻是現在天氣這麼熱,你不愛衛生,到時候得了皮疹,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不得不說,關鍵時刻律政真的很聽律畫的話,前些天方美珠跟律大勤磨破嘴皮子都沒能勸得動他,現在她說兩句,他就起來洗澡,“畫畫,扶我去浴室。”

話落,律畫連忙去接他的手,但被溫勉“截胡”,他伸手攙著律政起來,對律畫說:“他太臭了,彆把你也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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