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1 / 2)

窗外的月色照進已經熄燈的病房內,讓安靜的病房顯得有些恐怖,但男人絲毫不感到害怕,當他眸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時,他的眼神甚至比此刻的環境更讓人不寒而栗。

他把門虛掩上,抬腳又落腳地往病床走,輕如鴻毛的力度不發出一點聲響。

終於,他走到床側,他低頭看向這個雙目緊閉的男人,淹沒在口罩下的唇角浮起了嘲諷的角度。任這個男人過去如何不可一世如何厲害如何讓溫家的長輩看重,現在還不是猶如死人一般地躺在床上,而且,他即將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死人。

與其不生不死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拖累妻兒,倒不如讓他幫他一把。他從醫生服的口袋裡麵掏出一支已經上了藥水的針筒,正想拔開針套的時候,他的餘光看見了躺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女人。

女人側躺著,半張臉埋在枕頭裡麵,露出的另外半張臉,發絲有些淩亂地打在上麵。即使是有些“邋遢”,但在他眼裡,她還是那般地溫婉美麗又可愛。這麼好的女人卻嫁給了溫勉這種目中無人的男人,還給他生了個兒子,隻要想到這裡,他柔和的眼神驀地陰鷙起來。

他厭惡地瞥了一眼溫勉,手輕輕一拔,針套被拔了出來。他抬手去抓溫勉的手,突然“嘭”的一聲,病房門口傳來一聲巨響。

不等他反應過來,幾個人蜂擁而入,然後把他按到在地上。

與此同時,頭頂的燈亮了起來,白得有些刺眼。

厲中庭快步走了過去,伸手用力拉開被抓住男人的口罩,臉露出來的那一刻,他沒有多驚訝,反倒是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嘁”了一聲,“果然是你這個兔崽子!”

“溫勉,來看看你這個好兄弟!”厲中庭說。

“先是找人撞我,後是給我打毒藥未遂,這是哪門子的兄弟?這是仇人。”

溫澤聞聲抬起頭來,隻見溫勉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冷漠如霜,比起對他的痛恨,更多的是對他的不屑一顧。

他最討厭溫勉這種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態度,他寧願他擺出一副厭惡他的模樣也不願看他這種連瞧都不值得他一瞧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事到如今,溫澤已經逃無可逃,但他想死個明明白白。

“摩托車失控撞我的時候,我還真沒想過是你,幸好我老婆聰明。”他邊說邊伸手摟住律畫的肩膀。

無論是兩人親密的畫麵,還是律畫痛恨的眼神,都深深刺痛著溫澤的心臟。

那天摩托車撞過來的時候,溫勉躲避撲倒的時候,的確把頭給撞破了,當時血流滿麵,加上人已經暈倒,看上去情況非常嚴重。

厲中庭讓私房菜館保安控製肇事的摩托車司機並報警,然後立刻把溫勉送去醫院急救。經過一番急救跟檢查,溫勉很快就醒了,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頭部沒有內傷。

律畫幾乎被嚇破膽了,從溫勉被搶救出來之後一直抓著他的手不肯放,一雙眼睛已經哭得沒有眼淚,紅得跟兔子一般。

溫勉看著,心比頭還要疼,他輕聲安慰道:“畫畫,放心,沒事了。”

“我不放心。”律畫機會是條件反射地蹦出了這句話,隻要想起剛才的情景,她幾乎崩潰,她不停地搖著頭,說:“這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故意而為之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溫勉問,厲中庭跟林煙菲也紛紛看向她。

她不能把上輩子的事情告訴他們,隻能說:“這是我的直覺,反正我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厲中庭:“可那個摩托車司機我們不認識,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傷害溫勉?”

“做這種事還要自己親自出馬嗎?摩托車司機當然是受人指使的。”林煙菲支持律畫的說法,因為她知道,女人的第六感通常都很準。

溫勉問:“畫畫,那你覺得是誰要這般置我於實地?”

律畫看著他,語氣堅定地說:“我覺得是溫澤,因為遺囑的事情。”

果然,接下來律畫跟厲中庭去派出所錄口供,肇事司機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是因為摩托車失控了,經過檢查摩托車的油門跟刹車都壞了。

雖然表麵證據都指向這起案件是意外,但肇事司機該負的責任還是要負,這個時候他打起苦情牌,在律畫麵前又是跪又是哭,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要養活,要是他去蹲牢房了,他的家就要毀了。

“你的家要毀了?”律畫幾乎情緒失控地嚎啕著:“我的家才讓你毀了,我跟我老公才結婚兩年不到,我們的孩子才一歲不到,我們本來很恩愛很幸福,就是因為你,他現在躺在醫院裡麵還沒醒過來,醫生說他可能以後都可能醒不過來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