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2)

早上第一節課,高老師宣布這次中段考的成績,尹曉秋名列全年級第一。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內心並沒有愉悅的感覺,一整天下來人也是悶悶沉沉的,她把原因歸結於:考得再好也沒用,反正她又不能高考不能上大學。

這種心情一直延續到第二天早上,她一進教室門就看到律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她忙朝她招手:“快點,作業借我抄一抄。”

尹曉秋快速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卸下書包就把作業本翻出來遞給他:“給,你病好了嗎?”

連她自己也沒發現,此刻眸子裡麵的情緒有多關切。

律政接過作業本就開始埋頭苦抄,還不忘吐槽道:“我真是服了老高,他簡直就是我爸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平時沒少在我爸麵前打報告就算了,我好歹生病請假,他都不忘了親自打電話去我家,把昨天的作業全給我布置下去。真是沒把我病死,倒是把我累死了。”

聽著他目無尊長地嘮嘮叨叨,尹曉秋一點都不覺得煩。

她把書包掛在書桌的一側,剛坐下就發現今天的天空特彆晴朗,深秋的晨風從窗外吹進來,沒有冷意,隻有涼爽。

中午放學,同桌叫尹曉秋一塊去食堂吃飯,她婉拒了,說自己正在解題,等把題解出來再去吃。

很快,教室裡麵就隻剩下她一個。她從書包裡麵翻出今天早上從家裡多帶的幾塊糖糕,左右瞧了一下,確定沒人,才快速啃了起來。

在高三畢業之前,她怕是一周頂多隻能上食堂吃三頓飯,因為昨晚她從父母那裡得知,母親懷孕了,而且按照他們的意思,應該要把孩子生出來。

父母說這是想給她生一個伴,可她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等孩子出生的時候已經十九歲並參加工作。說句老實話,她並不需要這個伴,甚至有些抗拒TA的到來,因為母親這一堅持等於違反計劃生育,她單位的工作保不住,本就拮據的經濟環境就更為嚴峻。

可這到底是一條生命,她不是未出生孩子的父母,她不能提出任何建議。

就著熱開水吃完了糖糕,大概是熱水灌多了,她坐了一會兒就想上洗手間,於是把手中的筆放下,出了教室。

洗手間離得不遠,尹曉秋用了五分鐘時間就回教室。她剛踏進教室,就看到同班的陳豔玲氣洶洶地朝她走來,然後在她一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抬手伸出食指,直接指著她的鼻尖大罵道:“你這個小偷,趕緊把我的手表交出來。”

她的動作極具侮辱性,尹曉秋偏了偏頭,也沒聽懂她在說什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手表。”

雖然長年穩居年級前列,但尹曉秋為人很低調,特彆是家境的對比讓她甚至有些自卑。她無意跟彆人糾纏,側過身就往裡麵走。

“你彆裝傻充愣的,快點把手表交出來,那手表我買了三百塊。”陳豔玲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尹曉秋這時候也把事情的大概弄清楚,應該是陳豔玲那塊三百塊錢的手表弄丟了,現在懷疑是她偷的。無端被懷疑是小偷,她的臉色也不好,她甩開陳豔玲的手,說:“我沒有拿你的手表,你無憑無證不要含血噴人。”

“就是你偷的。”陳豔玲斬釘截鐵地說:“前兩天你就說我的手表很漂亮,你很喜歡。剛才下課的時候我的手表還在抽屜裡,麗芳說她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全班就剩你一個,現在手表不見了,不是你偷是誰偷?”

吃完飯回教室的人越來越多,有些聽到了全程的爭執,有些從彆人口中得知發生了什麼事。人都是有從眾心理跟站隊心理,現在大多數人都偏向於丟失了心愛手表的陳豔玲,甚至有些義憤填膺地站出來說:“曉秋,你趕緊還給豔玲吧,她都著急得哭了。”

緊接著就有好幾個人附和。

尹曉秋看著陳豔玲,她的確是被氣哭了,可自己比她更氣,上一趟洗手間回來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小偷。如果哭可以解決問題,她倒是可以比對方哭得更慘更厲害。

“我再說一次,手表不是我拿的。”說著,尹曉秋就越過陳豔玲回自己的座位上,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既然她不承認,那就搜她的書包搜她身,人贓並獲的時候看她還怎麼抵賴。”

話落,班上的人就主動起來,幾個人去翻尹曉秋的書包,她撲過去想搶回自己的書包,另外幾人就把她抓住,準備搜她的身。

律政還沒回到教室就聽到尹曉秋在大喊“放開我”,他腳下速度不禁加快,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她被幾個人壓在牆上,有人在翻她的口袋。

“你們找死是不是?”他吼了一聲,三兩步走過去就把禁錮尹曉秋的人扔開,然後擋在她麵前,大聲質問:“你們以為自己是警察嗎?憑什麼這樣對她?”

律政是班裡乃至整個富山中學有名的小霸王,平時一個眼神就把人給嚇跑了,更何況此刻大動乾戈。剛剛一個個說要給陳豔玲討公道的人全縮到角落裡麵,大氣都不敢出。

“律政,是尹曉秋偷了我的手表。”陳豔玲衝到律政麵前,頗有告狀的意味。

律政居高臨下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手用力一甩就把她給推開了,“醜八怪,你給我滾開。”

猝不及防地,陳豔玲被他推到了地上,可他瞧都不瞧她一眼,轉身蹲了下來,問尹曉秋:“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