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2 / 2)

開鎖,上車,擺了擺手,說了句“走了”,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蹬。

四月的風明明是暖的,可拂過她臉上的眼淚,猶如冬日裡的北風,刀子一般地割著她的臉。

從那一天起,尹曉秋把所有對律政不該有的心思全都鎖起來。

她開始減少跟律政見麵的次數,但也不敢做得太明顯,以前去三次的,後來就去兩次。同時,她對相親這件事也沒那麼消極怠工,不過她也沒意誌消沉到隨便找個人嫁了,隻希望找到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男人,然後平平淡淡過日子。

方美珠關照她,給她介紹了一個條件不錯的男人,她跟他見了兩次麵,雖然心裡會忍不住將他跟律政作比較,但她還是決定跟這個男人好好發展,不是有多喜歡,但很合適。

家庭、工作、外貌都很合適。

隻是她沒想到,“瘦田沒人耕耕開有人爭”的事情會有一天發生在自己身上。

律政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從中作梗,把她家的“醜事”全抖給那個男人聽。男人聽到她將來要養弟弟,嚇得連麵都不敢跟他見。

她氣得要死,找律政理論,可他道理一大堆,說現在讓男人看清事實,他接受不了就早點吹了,免得以後結婚鬨起來離婚更難看。

那一刻,她無法反駁。

也在這時候,她明白,如果被父母弟弟一直牽絆著,她永遠都找不到好歸宿。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忤逆父母,並自私到底。她從家裡搬了出來,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商品房,一方麵用來居住,另一方麵用來開補習社。

這一年,她二十四歲了,離二十五歲隻剩下一年,原本以為自己會焦慮不安,沒想到釋然了。能不能嫁出去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能賺到錢,她想賺很多很多的錢,比起人來,錢能讓她心安得多。

多年的教學經驗,讓她給學生的補習效果很明顯,不僅僅富山小學的學生來她這裡補課,就連附近鎮的學生都冒名而來,她腦子裡甚至冒出辭職專門做補習的念頭,那是她以前想都沒想過的。

如果人生照這樣子發展下去應該也不錯,即使沒有男人。

可她到底是個人,有感情需求。

那天參加室友的婚宴,看到她那張如花一般的幸福笑臉,看到她老公一路牽著她的手不放,看著她跟老公接吻的那一刻,她羨慕慘了!

所以,當天晚上喝醉的律政來找她,在吻上她的那一刻,她也跟著失控了。

即使跟律政發生了關係,但在結束的那一刻,尹曉秋心裡就出現一個堅定的念頭:這隻是成年人之間的一夜/情。

即使後來律政對她窮追不舍,但在愚人節表白被拒的那一幕如同魔咒一般籠罩著她,她沒有動搖過。

一個對容貌有極致追求的男人,她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相信他的信誓旦旦,不是蠢就是弱智。

她認為,律政對自己的執念,隻是一種心有不甘而已。要知道,他追女人從來就沒有失手過,他有錢有顏,更多時候還是女人倒過來追他的。

她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了救自己而奮不顧身。

在他滿身是血地被推進手術室,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他能活著,她就嫁給他。

後來,蒼天憐憫,他大難不死,她跟他提出結婚的請求,他卻拒絕了,“這次的車禍把我撞醒了,我還是喜歡長得漂亮的女人。”

尹曉秋如同一個小醜,她當場跑了,但沒過多久又跑回去了。人是救自己受傷的,她自然要照顧到底。

律政對她很冷淡,彆說追她時的熱情,就連他們還是好兄弟時的臉色都沒用。

她告訴自己,再苦再累,也得等他的腿傷痊愈才能離開,到時候再老死不相往來也不遲。

有一天,他去複診,方美珠跟律大勤帶他去,她也舔著臉皮跟著去了。

他進了診室就把他們三個打發出去,他自從車禍之後情緒就不穩定,所以他們都依他。

他們離開診室,門被關上。方美珠跟律大勤出去吃早餐,讓她一起去,她不放心,沒去,兩人也不勉強,說給她打包。

她就坐在診室外麵的椅子上,裡麵的對話她聽不到,直至中途有一名護士進去又出來,沒有把門關嚴實,她聽到律政跟醫生的對話。

也是在這時候,她知道,為什麼車禍後他的情緒一直低落,因為他那處受傷了,可能會影響夫妻/生活乃至生育。

“你看片也會沒反應嗎?”

“不知道,我……不敢看,怕……起不來。”

這一刻,她心裡有了個瘋狂的想法,就是讓自己成為他的“試金石”。

她想方設法製造機會,直至律畫訂婚,方美珠跟律大勤要去B市,把律政交給她照顧。

她知道機會來了,也知道這次的嘗試,她已經把自己的臉麵跟尊嚴都扔到塵埃裡麵去。所以,在此之前,她已經做好計劃,提前跟學校辭職,跟房東退了房,收拾好行李,買好了車票。

那一晚,是她主動甚至強迫他,不過一切都值得了,他好了,在此之前的自我懷疑跟不自信,在那一刻,都消失殆儘。

而她,也從那天起,在律政的世界裡消失得無影無蹤。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