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被揉了揉。
和大哥擼兔一模一樣的手法。
巫瑾茫然看向衛時,對方表情如常,仿佛剛才隻是自己的錯覺。
衛時向來沒什麼情緒的臉上,有一瞬露出滿意的神色,下一秒又隱沒在逆光的陰影之中:“唱的不錯,加油。”
巫瑾瞬間漲紅了臉:“我……我其實……”
衛時揮了揮手,握上機槍掉頭就走。
巫瑾盯著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會兒,繼而迅速抱起槍,跨入方向相反的走廊。
兩人離開後,布置有白樺林場景的副本迅速閉合,因為梯井機關而緩緩下降。
巫瑾在地圖做上標記,毅然打開了走廊儘頭的大門。
十分鐘後,他包裹著樹葉從門口翻滾而出,無比慶幸神經毒素麻痹了他的感官——副本內的場景即便回憶起來也頭皮發麻。
此時距離地圖上的中間格隻剩下7個距離單位,再次摸索向前時,巫瑾僥幸撞上了安全區。然而即便體力耗儘,他沒有立刻閉目休息,而是迅速拿出地圖演算。
賽場是變動的,地圖是靜止的——如果存在規律,每一幀必然是能演化下一幀的前提。
目前的已知條件並不多,巫瑾迅速在紙上鋪開推導信息。
房間呈現垂直運動,從機械回音推斷,梯井不會太深——也就是說,賽場中控製變化的關鍵,與高度無關,整個迷宮隻有X、Y兩個維度。
巫瑾忍耐著腦海裡的抽痛,筆尖迅速把草稿中設想的巨大的立方體賽場劃去,隻剩下唯一平麵。
副本上升時與走廊相連,下沉時變為安全區,對應地圖中圖案、空白兩個標識——意味著每個分開的梯井中,隻存在兩種狀態。
巫瑾定定的看向地圖,腦海中回蕩的卻是那節莫名其妙的“社會心理學”。
“我們是生命的個體……如果沒有朋友,我們會在孤獨中消失。如果空間太過狹隘,我們會在擁擠中消失……”
他握住筆尖的手忽然一顫。
無數信息在腦海中炸裂,視線因為毒素侵襲而微微發黑,地圖上的網格像是有了生命,在視線中迅速聚合、分裂、繁衍——
佐伊曾以為,提示中的“生命”指的是隊員,分隊後卻依然沒有觸發規則。
如果“生命”不是指選手——
賽場中,隻剩下另外一種活物。
鱗翅目!
“叮咚”一聲,提示音在寂靜中響起,催促著巫瑾走向下一個副本。他卻是一把捧起地圖,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那麼孤獨,擁擠,繁衍,死亡,對應的分彆就是——
筆尖沙沙作響,巫瑾幾乎拿出了高考趕作文的速度,飛快在地圖側麵驗證。
模型——對了!
參數——
已知條件遠遠不夠推測出參數,他所能解出的僅僅是周圍2個方向的狀態。眼見走廊就要關閉,巫瑾毫不猶豫捎上地圖衝出。
此時已經極其靠近賽場中心,副本難度急劇提高。
在推導出的2個方向中,有一個百分百是安全區,卻無法給予巫瑾更多的信息。
另外2個未知的房間,可能是S級副本,也可能是無法折回的僵局——
巫瑾再度睜開眼,已是做出了選擇。
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扛起槍,向著未知的方向衝去。
走廊儘頭的門扇散發詭異的藍光,巫瑾撿起提示信封。
“明徹透亮”。
指尖在門把手上微微停頓,繼而果決拉開——
稀薄寒冷的空氣中,翅膀薄如透明的蝴蝶在冰川上飛舞。
巫瑾聯想到了什麼,驀然一頓。
透明。
地圖最中間的網格,繪製著灰白相間的底色,在工業設計中代表透明圖層——也就是說賽場中唯一特殊的格子,極有可能是透明的、具有全方位視野的。
巫瑾幾乎要激動的蹦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就打出一條血路,好衝到地圖中心,完成最終的模型推導。
然而就在此時,槍聲驟然響起。
巫瑾神色一呆,滴溜溜向著一旁翻滾。現在的副本內不止有他一個人!
狙擊瞄準的激光紅點很快又對準了他的脖頸,巫瑾心神驟轉,如果剛槍自己毫無勝算,但如果——
冰川一側,巫瑾迅速從口袋裡掏出地圖舉了起來。
對麵槍聲一頓,似乎有兩人低聲商議,開口:“地圖留下,人可以走。”
巫瑾一噎,看向前方。
兩個身材高大的練習生見他沒有拿槍,從掩體後走了出來。
卓瑪娛樂,在克洛森秀前十中迄今霸占了三席的豪門巨頭。
巫瑾迅速和記憶中對上,同為A級練習生,在課堂上也是點頭之交——
巫瑾乾巴巴開口:“門關了,走不了。”
對麵兩人再度商議,半天得出一個結論:“那要不地圖留下,我們給你處決?”
巫瑾:“……”
其中一位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練習生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哈,那個,我們這不,留著你沒什麼用……”
狙/擊/槍再次架起,巫瑾瞳孔驟縮。
對方最後奉送了一個歉意的笑容,毫不猶豫扣下扳機,子彈劃著熾烈的弧度飛旋而出,在三人的瞳孔中倒映出殺氣騰騰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