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麟:“小巫和衛選手認識……從比賽開始, 大概3、4個月?”
佐伊還沒開口, 凱撒嘿的一聲過來勾肩搭背。
“你說他認識四個月就和小巫搶女人?這大兄弟有點意思!夠剛!”
佐伊推開凱撒:“我總覺得他們……”
文麟微笑:“感情好,是好事。”
台上,巫瑾終於輸得美人歸。
場務麻溜兒在女神ID旁邊寫上巫瑾名字, 剛回頭就被遞過來一終端。
薇拉溫柔道:“勞駕, 給我拍個合影, 把兩個名字都帶上。”
決鬥台上。
衛時被薇拉決絕拋棄,直接更換第二誌願,選了風信子秀帝國女練習生楚楚。節目PD立即殷勤替他安排下一場決鬥。
台下紅玫瑰招招手, 和閨蜜湊到一起。
“衛選手實力不錯啊, 鏡頭還多,有後台沒?”
“哪有!”閨蜜刷刷搖頭:“聽說是沒給節目組賽錢,連著幾場比賽都沒露臉, PD當時都傻了,還問這個人是哪兒冒出來的!後來PD憐惜他是被耽誤的王昭君, 什麼鏡頭、廣告,一個接一個拿出來補償。”
“所以啊, 你看這克洛森秀。明麵上穩坐PD後宮的是魏衍……但人家是個不知趣的榆木腦袋。貴妃小巫薄哥傾國傾城, 看似榮寵一身,PD的心呀, 卻在衛選手身上係著!都說讓一個男人忘不掉你的方法就是讓他愧疚, PD就像是多情的太陽王路易十四……”
紅玫瑰聽得起勁, 忍不住一連磕了66個瓜子兒。
晚十點半。
所有決鬥終於結束, 第五輪淘汰賽分組名單出爐。
紅白玫瑰分彆為薄傳火、巫瑾女伴, 衛時、毛秋葵各自選了帝國女練習生。
而克洛森頭號種子選手魏衍,最終仍是沒有逃脫被PD隨機配對的“厄運”。很快就有一位靦腆的小妹子抽簽抽中,站到魏衍旁邊,被巨大驚喜砸中表情恍惚。
雖然魏衍看上去比她更恍惚。
吵吵鬨鬨的分組終於定下。
PD在台上舉著喇叭宣布一周安排,台下衛時已經簡單粗暴收拾完行李,打了個飛的回浮空城。
他的女伴楚楚差點沒繃住表情,身旁的女練習生小聲安慰:“他組隊的時候跟你說什麼啦?你怎麼一下就答應啦。”
楚楚動了動嘴唇:“他就說了一句……帶躺,包贏。”
分組晚宴結束,佐伊有意無意繞到紅毛身旁,熱絡灌酒:“衛選手多大了?我這邊有個遠房表弟需要介紹對象……”
在啃螺螄粉的紅毛一回頭:“啥?不用,衛哥有男朋友了!”
佐伊一頓,心思電轉。
果然被詐出來了!衛選手竟然不是直男!
而且還是有家室的練習生——
他掌心一緊。
腦海中一會兒浮現白月光大廈畫麵,一位麵容模糊的肌肉壯漢哭唧唧提刀來找小巫:“還我衛時!嚶嚶嚶狐狸精!”
一會兒又是曲秘書諄諄教導:“小巫不能被偷!小巫是全公司的財富!”
身旁,紅毛打了個螺螄粉嗝兒,同樣熱絡給佐伊滿上:“那啥,剛才說的,你那個表弟。今年多大來著的,我這……嗨,這不是我還有個哥哥,單身快三十年了!操碎了心!人絕對靠譜!要不給他倆牽牽線,佐伊隊長?哎佐伊大哥?”
佐伊闊步走出導播大廳。
身後紅毛揮著酒瓶叫喊:“讓你表弟留個通訊號啊!我哥他——”
佐伊忽然急刹車。
整個克洛森內,眾人對衛時背景一概不知,倒不如從紅毛下手。
佐伊溫和:“你哥……和衛選手差不多大?”
紅毛趕緊湊上:“我哥稍長!哎不重要、不重要!他倆都一起長大,一家人一家人!那啥男人三十一枝花!”
佐伊:“一起長大?怎麼長大?”
“這……吃吃喝喝不就長大了唄!”紅毛一頓,模糊敘述:“當年都住一個大雜院,然後一起出來找工作,住的也近。您看衛哥氣質多好!我哥也那個模子刻出來的!名字還比我這名兒好聽!”
佐伊點頭:“你哥做什麼的?”
紅毛:“城管!還有養……養殖豚鼠……”
佐伊終於腦補出隱約畫麵。
出生貧寒的衛選手來克洛森秀打拚,平時在真人秀裡安靜比賽,偶爾逃課幫著家裡養鼠插秧。武力值9分,顏值9分,無經濟公司,偵查位穩紮穩打,近戰可圈可點,適合來白月光應聘戰略替補……
想岔了。
這樣一位不打比賽就跑的沒影兒的練習生——
這兩人要真是有什麼,絕對是7X24小時黏在一起,衛選手可是分完組就走!這得有多重要的城管才能讓他頭也不回趕回去?城主?
退一萬步,自己和小巫同寢,人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嗎!
佐伊鬆了口氣,再喝了兩杯酒才平複心情。隨手刷了一兩頁論壇更是理智回歸,這些CP粉看小巫打個嗝兒都能腦補出懷孕被喂多了,這世間又哪有這麼多捕風捉影!
佐伊拍拍紅毛肩膀:“多謝。”
紅毛樂了:“這哪能謝我呢!給單身少男牽線,為人民服務,哎你表弟聯係方式呢……”
次日上午。
三百多位練習生將階梯教室擠得熙熙攘攘,克洛森秀的賽前指導老師終於冒著小雨抵達。
少女們小聲探討著即將到來的比賽,其中不乏有人熬夜連刷了幾百集二十一、二世紀法劇,互相借用眼部遮瑕。
等待間隙,凱撒直愣愣瞅著講義背麵的燙金紋路:“這咋有人把撲克牌草花印書上?紅心方塊不要了?”
巫瑾解釋:“不是草花,是鳶尾花。”
“中世紀法國皇室標識,常見於盾徽、紋章,用於分辨法蘭克部落騎士,伴隨波旁王朝鼎盛成為法蘭西王國象征……”
門吱呀一聲推開。
金發碧眼、笑容璀璨的英俊導師向眾人揮手。
風信子秀座位內頓時爆發小幅度驚叫,妹子們紛紛捂心口。
佐伊感慨:“聽說是投資人自己過來,真是年輕啊……”
導師放下講義,自我介紹:“夏貝爾,凡爾賽複刻景區投資股東。”
背後一長串資料刷刷打出,眾人很快被這位股東的32K金背景閃瞎。純血藍星後裔、家族企業卡佩公司擁有波旁、奧爾良、勃良第等多個皇室主題公園,遍布娛樂產業。
佐伊肅然起敬。
“當然,也是你們克洛森秀、風信子秀的忠實觀眾。”夏貝爾咧嘴一笑,在屏幕正中打出投票界麵建築模型。
視角似乎是一隻蒼鷹,從上往下俯瞰。整座凡爾賽宮泛著粼粼的日光,宮女、侍衛,警督、貴族、畫匠逐一進入視野。
直到最後。
恢弘的阿波羅廳內,坐著他們的王。
貴族們爭相擠在門口,他們放棄肥沃的領地,搬入冰冷的凡爾賽宮,隻為了能得到國王的一眼垂青。
牆角的壁畫未乾,匠人們在敲打繪製“路易大帝”的累累戰績。
日升日沉,當黑暗將凡爾賽籠罩,所有人像齊齊靜止——
如同失去靈魂。
巫瑾眯起眼睛,許久開口:“路易十四。還有,晝夜……第五場淘汰賽和第四輪一樣,副本以晝夜為輪回。”
夏貝爾敲了敲光標,再次將國王套間點亮。
宮燈映在路易十四的臉上,他五官模糊看不清臉,他身邊的命婦同樣遮掩麵容。
他們可能是選手中的任何一人。
這位家財萬貫的導師似乎完全沉醉在了畫卷之中,許久開口:“凡爾賽是天堂,也是牢籠。”
“每一個進入凡爾賽的人,都有他們的願望。”
“有的國王能贈與他,有的卻與國王的意願相駁。”
屏幕正中。
小教堂頂樓的鐘聲敲了六下,太陽再度升起。
黑夜中靜止的人群開始忙碌,國王審批大臣遞來的信件,侍衛們在替太陽王驅趕幾小時後用於狩獵的雄鹿,花匠愉悅向的草地中噴灑泉水。
卻有練習生低低驚呼。
上一個白晝中陪伴路易身邊的女侯爵不見蹤影,換做穿著黑色華服的女性跟在太陽王身後。花泥沃土之中能看到挖掘出的殘骸,小教堂一角用血跡勾勒出十字五芒星……
群臣之中少了至少10人。
城牆之下壘砌屍體,有婦人在伏地哭泣。
當太陽完全照耀整座宮殿——
一切陰影消失,建築物騰然生輝。
壁畫又繪製完兩幅。
國王乘坐貢多拉穿過平靜的湖水,一片歡聲笑語。
“看,”導師輕聲道:“有人的願望,實現了。有的人永遠消失了。”
台下一片靜默,就連巫瑾都睜大了眼睛。
夏貝爾打了個響指。
緊接著這位導師愉悅示意大家翻開書本:“那麼規則就介紹到這裡,下麵我們從宮廷文化開始講解……”
佐伊,凱撒紅毛齊刷刷看向巫瑾:“小巫快把規則寫下來,下課借我抄一份!”
“???”巫瑾抓狂:“規則?我不知道啊!”
四小時後。
一群練習生如行屍走肉般下課去往食堂。
薇拉路過巫瑾時輕輕提醒:“彆忘了下午練習宮廷舞。”
巫瑾點頭點頭。
等到白玫瑰離開,凱撒趕緊湊上:“小巫!她這是不是看上你了?!”
巫瑾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薇拉小姐……真的很慈祥!”
午飯之後,白月光四人很快在佐伊寢室聚攏。
在巫瑾寫寫畫畫的間隙,佐伊不斷瞄向衛時寢室——即便人早已走的無蹤無影。
“小巫看出什麼了嗎?”文麟問道。
巫瑾搖搖頭,將筆記本倒轉遞向幾人:“視頻裡一共給了17次遠鏡頭,5次在國王,2次給小教堂的晨鐘,2次給太陽,4次在壁畫,其餘線索太過散漫。”
“再加上一個請柬線索——舞會。”巫瑾補充。
他放下筆:“唯一能推測的,是時間。第五場淘汰賽,以一晝夜為交替。白天沒有淘汰,沒有凶殺,甚至可以說一切如常。這種表麵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