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盛極必衰(2 / 2)

天寶伏妖錄 非天夜翔 7655 字 7個月前

陸許說:“從那天起,我就想好好與你比試一番,看來不把你打趴下,你是不會服氣的。”

莫日根語帶嘲諷道:“你不是我對手。”

“那麼賭個輸贏如何?”陸許沉聲道,“輸了你跟我走。”

“贏了呢?”莫日根自若道。

陸許答道:“隨你處置。”說著左右手錯掌,站定,掌刀斜切,右掌拉回,稍側過半身,斜斜朝向莫日根,認真說:“動手吧,不能使箭。”

莫日根則兩手握拳,手臂交錯,格在胸膛前,錯步,獵靴緩慢擦過地麵,揚起一道煙塵。

“請、賜、教。”莫日根冷冷道。

旋即兩人化作一黑一白的影子,“唰”一聲衝向彼此,撞在一處!

百姓前呼後擁中,李隆基與楊玉環到得大慈恩寺外,大慈恩寺敲鐘,住持與十六名高僧身披袈|裟緩慢行出。楊玉環先是雙手合十,與李隆基並肩一拜,兩畔木魚敲響,僧人口誦祈福之號,大慈恩寺外廣場一片肅靜,百姓黑壓壓跪了一地。

鴻俊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人頭攢動,卻絲毫不亂,整個長安將近七成平民百姓,信佛的大唐望族、胡人,儘數伏地,為李隆基與楊玉環祈求福祉。

片刻,住持退回,百姓紛紛起身,李隆基攜楊玉環到得大慈恩寺門口台階上就座,百姓再響起一輪震徹天地的歡呼!

人群朝皇帝與貴妃接連湧去,胡升則異常警惕,按部就班,帶著手下看顧全場,每次千人,到得慈恩寺前九叩,叩畢便走,不可逗留。先是外城百姓,再是內城百姓,繼而是胡商,再是三教九流,其後則是無官位的富戶,再後則是六品以下的長安文官與讀書人,最後是五品以下的武官與六軍將士。

裘永思跟在人群後,眼望大海般的人群與隊伍,翰國蘭就在距離自己十丈外,帶著一眾胡商,等候覲見的機會。

哥舒翰始終沒有出現,安祿山明顯改變計劃,放棄了這第二個替身,原本的酒、色、財、氣現在剩下一個,要在萬眾麵前化身前朝先帝,威力顯然大打折扣。隻不知安祿山是否已獲知了另兩隻蠱猿死於李景瓏之手的消息,眼下既然沒有回到長安,想必情況有變,剩一隻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裘永思將鏡子藏在袖中,朝高處折射陽光,不住猜測這隻冒充了翰國蘭的蠱猿屆時將變成誰……

鴻俊眼前連著幾下閃光,知道裘永思已就緒,當即朝李白與李龜年說:“咱們也就緒罷。”

三人離開藏經閣,兵分兩路,李白往東,鴻俊與李龜年往西,各自沿著大慈恩寺二樓淩空走廊快步走去。

“狐妖也可以幻化,為什麼這麼麻煩呢?”鴻俊眼望人群,搜尋翰國蘭的身影,說道。

“狐妖必須先吸活人精氣,方能替其皮囊。”李龜年解釋道,“妖族雖各有化形之術,卻都是固定形體,唯獨蠱猿一族,能以死者的頭發、指甲等還原生者細節,它們所化並不一定是人,動輒可化花草樹木、房屋岩石,隻是化身這些,沒有太大意義。”

鴻俊說:“稍後你倆負責保護陛下與貴妃……”

“你說好多次了。”李龜年笑道,“我不會忘的。”

鴻俊第一次出這任務,緊張得要命,眼望慈恩寺大門外,楊玉環與李隆基正背對著自己。

興慶宮內,阿泰穿著背心與絲綢長褲,一身肌膚雪白,麵容清秀,雙目靛藍,滿頭棕色鬈發,襯得他如牛奶一般。阿史那瓊則換了身太監裝束,特地將胡子全剃光了,阿泰低聲道:“讓特蘭朵來不是更好麼?”

“他喜歡男的。”阿史那瓊說,“白的,柔柔弱弱的……”

阿泰罵了句,道:“我哪裡柔弱了?也早就不是少年了!”

阿泰瘦歸瘦,白歸白,卻有著瘦削的腹肌,這角色應當讓鴻俊來扮才是。

“當心李景瓏掐死你。”阿史那瓊低聲道,“走吧走吧!快!”

李隆基一走,宮中守備便十分空虛,朝臣們紛紛抵達,來到禦花園中,預備參加傍晚時的壽宴,安祿山則坐在一張榻上,與哥舒翰正交談,嗬嗬地笑著。渾不似前夜欲除之而後快的模樣。

阿史那瓊手持拂塵,帶著阿泰穿過禦花園,將酒遞到阿泰手中,退後些許,到得亭外。阿泰則將匕首藏在後腰,以背心蓋住,手捧奶酒,走上前去,跪坐在地,雙手遞出酒壺,交給哥舒翰手下將士。

將士斟了酒,哥舒翰與安祿山交談時,飲了一口,突然色變,朝外怒道:“誰送來的酒!”

那奶酒帶有餿味,哥舒翰脾氣本就暴戾,當即連酒壺一起摔了出去。

遠處,阿史那瓊握著飛刀的手不住發抖,眼看阿泰被抓進亭內,不多時,安祿山又爆出一陣大笑。

“算了!算了!”安祿山說,“今天大喜之日,何必呢?哥舒將軍!容我討個情!”

阿泰跪在地上,不住發抖,身上被酒潑了滿身,打濕了胸膛與絲褲,纏腰濕後貼在大腿上,肌膚若隱若現,全身竟是近乎赤|裸。

“抬起頭來?”安祿山朝阿泰說道,“叫甚麼名字?”

阿泰緩緩抬頭,他的瞳孔已配過藥,改了顏色,現出一抹金芒,皮膚白嫩,眉毛更特地修了一次,雖已是青年身材,那娃娃臉卻依舊讓安祿山讚歎不已。

哥舒翰厭惡地哼了一聲,顯然知道安祿山這怪癖,起身道:“老夫且去走走。”

眾將士忙起身,跟隨哥舒翰離開,安祿山說:“不送、不送!晚上再與老將軍喝酒!”

哥舒翰離開後,安祿山眼中怨毒神色隻是一閃,卻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伸出粗壯肥碩的手掌,拈起阿泰下巴,說:“你是色目人?怎麼進宮裡來的?”

阿泰刻意擠了聲音,原本他嗓音便顯清澈,此刻以柔聲說出,更多多少少帶著些許媚意,低聲說:“今日貴妃大喜,林尊將我等送入宮來,以茲為禮……”

阿泰漢話刻意說得不甚流利,更有錯處,安祿山見其不過一人,心思又全不在防備上,隻惦記著大慈恩寺外的布置,笑了一笑,說:“這酒也不甚難喝……”

說著他竟是大搖大擺,一手攬過阿泰的腰,伸出肥厚舌頭,就往阿泰腹肌上舔。

阿泰渾沒想到這廝竟如此猥瑣,當即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阿史那瓊遠遠看著,當即色變,暗道不好,隻因安祿山以手摸去時,隻差那麼半分,便將摸到阿泰背後所藏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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