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見他們分散而去,依舊焉巴巴地趴著曬太陽,忽而聞到了可口的氣息,遠處施梓漆正從盒子裡拿出的香火一一擺開曬著。
受潮的香火有些失了原來的味道,可她依舊看得口水直流。
施梓漆和尤醨兩個姑娘家慣來喜淨,每每與她離得極遠,不喜她靠近。
她起身微微靠近了些許,蹲在一棵樹旁直勾勾地看著她們,模樣很是可憐巴巴。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看她太可憐了,施梓漆在陽光下擺曬了香火,便站起身往沈修止那處走去。
施梓漆起身,尤醨又怎麼可能一個人坐在那,當即也跟上她一道走去。
施梓漆行至沈修止身旁,見他看著手中的羅盤,不由開口關切問道:“師兄,現下快至冬日,天寒地凍行路難免艱難,前頭又是枯崖穀,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沈修止手中的羅盤抖動得十分厲害,裡頭磁針轉動極快,似乎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乾擾著,他抬眼看了眼遠處,眼裡依舊從容平靜,“無妨,枯崖穀雖然凶險,但隻要在天黑之前出穀,就不會有問題。”
施梓漆聞言自然放心,微微垂首難得有了些許女兒家的羞意,小聲道:“師兄,我和師妹想去附近溪旁淨臉。”說是淨臉卻也不全是,和這麼多男子一道趕路,難免有諸多不便,姑娘家又愛乾淨,想擦拭下身子也是正常。
沈修止微微頷首,“你們自己小心。”
施梓漆二人離去後,林中便隻剩下了沈修止,他一向對自己視而不見,倒也不用顧忌。
似玉當即跑去咬起香火,一節節吞進嘴裡狼吞虎咽咀嚼著。
正吃到興頭上,忽聽上頭一聲輕“嘖”,她身子微微一僵抬頭看去,還未看清他的表情,便見他蹲下身,伸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吐出來。”
似玉饞慌了,即便被按著腦袋,嘴裡還一個勁兒地咀嚼著。
沈修止見狀眉間微斂,錮著她的腦袋微微抬起,手指按著她的嘴,迫使她張口。
似玉嗚咽了一聲,使了吃奶的勁兒往後退,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奈何被錮得死死的,那修長的手指伸進她的嘴巴裡,繞過她的小舌頭攪動幾番,將她嘴裡的香柱一一撈了出來。
似玉到嘴的吃食被摳了出來,直難過地哼哼,卻不防被他一把抓起。
沈修止看著手中這一團炸毛球兒,頭大身子小也就罷了,現下還蹭得滿臉泥灰,嘴裡頭全是些殘留的香柱,弄得整個臟兮兮的。
他眉間越發斂起,抓著它起身往前頭溪水邊走去。
似玉見狀嚇得慌了神,不就是吃了大美人的幾柱香嗎,難道他要把自己淹死?!
她忙扭著身子一疊聲慌叫起來,可惜架不住人腿長走得快,片刻功夫便到了溪水邊,將她整隻放進溪水裡,那冰冷的溪水激得她渾身一僵,腦袋都空白了一瞬。
沈修止按著她的腦袋,伸手去洗她的嘴,動作可半點不輕柔,修長的手指一下下摳著她的嘴巴,將她軟綿綿的小舌頭攪來攪去,又將她的腦袋往水裡按,一遍遍衝洗她的嘴。
似玉都快哭了,直一疊聲尖叫著,那聲音聽在耳裡頗為淒厲,小小一隻在冰冷的溪水裡一個勁得抖,瞧上去頗為可憐。
沈修止見它抖得這般厲害,才意識到它害怕,便伸手摸了摸那大腦袋,又從大腦袋摸到小身板,輕輕地摸著似在安撫。
似玉被他這般摸著,隻覺頸椎骨一片舒服,身子不自覺便放鬆了下來。
沈修止繼續伸手舀水擦洗她的臉,這回動作倒是輕了許多,隻是手上的繭磨得她小臉生疼。
似玉禁不住直哼哼,可憐巴巴抬頭看他,隻覺他像一個魔鬼,如搓麻布一般搓洗著自己,她現下又冷又餓,委屈地眼裡直冒淚花,那小眼兒看著很是戳人心。
沈修止見狀難得開口安慰了一句,“彆怕,洗乾淨就好了。”他人素來清冷,說話也沒多溫和,卻平白惹人心口慌跳。
“我們兄弟幾人這廂一通好找,卻沒想到沈道長這處倒是自在,還養了隻寵物逗玩。”
似玉循著聲音來處看去,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光頭和尚站在那處,手中武器各樣,或拿大刀,或執流星錘、長鞭,來者皆不善。
沈修止聞言依舊八風不動,摸了摸似玉的大腦袋安撫片刻才起身看向那群人,“我上次與諸位說的話,不知你們考慮得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丹青手:“采訪一下,為何給我們玉玉洗澡,你是不是很喜歡玉玉?”
姑嵩:“醜得看不下去了。”
似玉:“嗚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