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1 / 2)

似玉再醒來時,正躺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房梁上頭的瓦片極為破舊,仿佛風一吹就要可能塌落下來,日頭從窗外照射進來,絲絲縷縷的陽光顯出房梁上結的蛛絲網,顯然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一般。

似玉微微側頭看向四周,這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她這處是石炕,一側便是兩扇破舊門大敞著,能看見外頭的院子的一角,入門這處擺著四方桌子,兩張四腿凳子,瞧著極為年歲極久,甚是破舊。

對麵還有一個門洞,瞧著是個灶台,除了這些屋裡再沒有其他,沈修止也不知去了何處。

似玉微微起身,身上的骨頭驟然一陣陣疼,那蛇妖的尾巴力道不尋常,再多碾一會兒,隻怕她骨頭都碎乾淨了。

似玉連忙慢慢躺回去,依稀聽見外頭傳來人聲,“沈相公,這是我家裡多出來的被子,你先拿去給你妹妹蓋上,病得這般重,萬一再受了寒那可是大不好,你現下瞧著也不大好,可要多注意,咱們這裡這處離鎮上遠,也沒有大夫來,這得了病呀隻能靠熬。”

“多謝,來日必當相報。”沈修止伸手接過被子,不由又咳了幾聲,緩過來才開口問道:“嬸子可知這一處有無捎信的人?”

“捎信?”劉嬸聞言有些不明白,片刻後才恍然大悟,“咱們這村子裡呀,哪有幾個會識字的人,不過倒是有偶爾路過這處借宿一宿的人,若是順路,大抵也都願意幫忙捎帶東西,我若是遇見了便來和你說。”

時低時高的說話聲從院子裡傳來,似玉聽得斷斷續續,也沒多留意,隻知曉沈修止還在,並沒有趁著她重傷時跑掉,讓她覺得很是欣慰。

她心中正歡喜著,便聽見腳步聲往這裡來,他走得並不快,步履還有些飄浮不穩,聽著便覺很是虛弱。

沈修止才到了門口,突然扶著門一陣狠咳,險些沒站穩。

似玉身子動彈不了,隻能微微扭頭看去,果然見他一臉蒼白,手中拿著一團棉被,瞧著極為虛弱無力,似乎是勉力撐著一口氣。

沈修止靠著門緩了一陣,抬眼對上她的眼也沒有說什麼,而是一言不發地走到她身旁,將手中的被子攤開蓋到她身上。

秋日的寒冷對似玉來說雖算不得什麼,可這被子蓋上到底有幾分安逸感,莫名舒服自在了許多。

似玉看了眼沈修止,見他身上穿著衣衫又單薄,本著好東西該一道分享的念頭,開口滿懷誠意邀請道:“沈道長,你要不要躺下來一起蓋,兩個人會暖和些。”她麵皮本就生媚,身姿又多有妖嬈,蓋著被子也能顯出凹凸有致的身形,瞧著就像在勾引人。

沈修止冷冷掃了她一眼,完全當作耳旁風吹過,他緩步走到桌案旁坐下,看著她做派依舊清冷疏離,“既然你醒了,我便先和你說清楚,蛇妖那處你救了我一回,現下我照看你幾日,待你傷好了,我們便各行各路,過往之事我也不會再去追究,你往後望自檢點,莫要再行這不當之舉。”

似玉聞言有些生惱,“你先前明明答應過給我吃的,現下才讓我嘗了些許滋味便要走,我家姐妹說的果然對,好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負心薄幸,說話不算話!”

沈修止淡淡掃了眼她那喋喋不休的嘴,便收回視線閉目打坐,一副充耳不聞的形容,仿佛似玉根本是一件擺設。

外頭突然來了一個人,“弟妹說得對,好看的男人心可野了,沒一個是好東西。”這人說著話便進了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這廂一進來那眼珠子就跟粘似玉身上了一樣,賊眉鼠眼,舉止輕浮,穿金戴銀像個土財主,下巴有顆大痣,痣上長了一撮毛,手上提著一隻大母雞,自以為派頭很足。

這賈長貴是村裡的老淫棍,頭先這似玉進來的時候,他就惦記上了,瞧著沈修止病怏怏的,也沒了顧忌,上門來探望。

似玉看著他下巴那顆礙眼的黑毛大痣,不知為何爪子很癢,頗想上前給他一下摳掉。

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何曾讓賈長貴見到過這樣的極品,現下見她媚眼這般盯著自己瞧,一時間半個身子都酥了,雙眼越發色眯眯。

沈修止見狀眉間當即一斂,顯然不是頭一回照麵了,他看向這二流子語氣極冷,“誰讓你進來了,馬上出去!”

賈長貴聞言才像是注意到了沈修止,連忙打起了哈哈,“沈相公真是,咱們既在一個村裡住,哪能說兩家話,這來來去去的都是一家人,還用得著打招呼嗎?”說著,他完全不把沈修止放在眼裡,視線又飄到似玉身上流連幾番,盯著不放,“弟妹身子這般虛弱,哪能不好好補下身子,這不,我特地從家裡抓了隻老母雞送來,你拿去給她燉了,好生補補身子,這窮什麼也不能窮著自家的女人是罷?”他提起母雞對著沈修止說話越發趾高氣揚,話間雖然客氣,可話裡已然帶了幾分使喚的味道,一副老大哥的架勢,擺明抬高自己,壓沈修止一頭。

沈修止又如何會與這種人多言廢話,連話都未聽完,便冷聲道了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