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微微一頓,又輕輕往後撫去,拿起了她的尾巴,似乎再看她尾巴尖上那少得可憐的毛,這熟悉的動作一下驚醒了她。
似玉連忙抬眼看去,果然見他側躺在一旁,一手撐著頭,一手拿著她的尾巴靜靜看著。
見她毛茸茸的大腦袋一動,他輕掀眼簾看來,眼中神色未明。
似玉慌了神,完全沒料到自己竟在這緊要關頭睡著!
也不知曉該怎麼解釋她為何趴在他身旁睡覺,隻得強做鎮定平靜,保持著端莊優雅的姿勢趴著。
姑嵩一言不發打量著她,卻沒有開口問的意思,手指輕輕撥動她尾巴上稀少的毛發。
似玉心中越發忐忑,當即若無其事起身往外爬,卻不想他捏著她的的尾巴不放,這一動,險些將自己尾巴上的毛揪掉。
她連忙扭過大腦袋,伸爪去推他,急道:“彆碰我的尾巴!”
姑嵩平平靜靜看著她,顯然沒將她的話聽進去,甚至高高抬起,似在捉弄。
她見狀惱得再也顧不得儀態優雅,使勁伸爪死命掙紮,“放開我的尾巴,聽見沒!”
他依舊不放,手跟鉗子一樣夾著她的尾巴,漫不經心看著她,就是不說話。
似玉心火大起,一爪子拍到床榻上,生生摁出了一個窟窿,怒極警告,“姑嵩,再不放開,我就要動手給你好看了!”
姑嵩聞言終是鬆開了她的尾巴,不過轉而又握上了她的小子,指腹輕揉,好整以暇淺聲道:“不知姨母要怎麼給我好看?”
似玉聽在耳裡全是輕蔑,一時怒極,立即亮出了鋒利的指甲。
姑嵩忽而輕笑出聲,一捏她軟嫩嫩的爪子,自動露出了鋒利的指甲,言辭輕諷,“姨母的爪子許久沒有修理了,不如叫外甥再替你修一修?”
她氣得咬牙切齒,當即變回了原身,怒撲向他,他仿佛早就等著了,當即順勢摟過她的腰,抱進懷裡,“姨母這樣熱情,倒叫外甥不知如何自處了?”
似玉被他這般親密摟抱在懷裡,怒氣還未發出便消了下去,一時渾身不自在,連忙掙紮著想要起來,“你胡說什麼,還不放手,我隻是碰巧路過來看看!”
姑嵩忽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話間意味未明,“這麼說,姨母也是碰巧爬上了我的榻?”
似玉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般毫無縫隙地貼著叫她渾身緊繃。
他握著她手腕的手慢慢往下撫去,指腹摩挲她手臂細膩的肌膚,眼睫輕垂,漫不經心輕道:“姨母真是會哄騙人,哪有三更半夜碰巧爬上男人床榻的,您自己不正經,還要外甥不胡說……”
似玉麵上一燙,正要開口,他忽而低頭吻了上來,唇瓣輕輕貼上,一下下吸吮著她的,溫柔至極,惹得她一下晃了神,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凡間那段時日。
榻上溫度慢慢升高,熱得她思緒漸失,慢慢沉淪其中,不自覺伸手去抱他,唇瓣微動,含著他溫軟的薄唇,情不自禁回應他。
姑嵩呼吸漸重,整整三百年沒碰著她,再是隱忍自持,也有些控製不住,呼吸漸重間極為用力蠻橫地磨著她的唇瓣,力道凶狠,似乎要將她生生吞了去。
似玉嚇得連忙推他,卻半點推不開,唇齒間被他堵了正著,霸道地纏磨著,出聲都是含糊不清,身子被他越發摟緊,根本動彈不得。
她忙施仙法,卻不想還沒完全施展,便被他一擊壓下,她心中一驚,連忙使勁推他。
姑嵩似乎是勉力克製著才沒繼續下去,微微支起身,看著她眼中未褪□□,聲音低沉至極,“怎麼了?”
似玉被他灼熱的呼吸燙得昏昏沉沉,開口卻還是理智,“姑嵩,我們不是做這種事的關係!”
他眼中眸色漸深,言辭露出幾分危險,“姨母既然來了,那便是已經考慮好了我的要求,現下又怎麼能出爾反爾?”
似玉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再也受不住和他這般貼身纏磨,連忙伸手推開他,不管不顧地下床榻。
姑嵩見狀沒有阻止,不過話間的炙熱瞬間降了下來,語調極冷,“姨母既然已經考慮清楚不答應外甥,那此事便就作罷,您也不用到處去尋,免得白費力氣操勞……”
似玉聽出他話裡的冷意,生生頓住,一時混亂非常,隻能出口拖延,“你……你再讓我想一想。”
姑嵩慢慢坐起身,伸手抱住她,薄唇靠近她的耳旁,姿勢曖昧,麵上卻是一片清冷,言辭輕緩而又危險,“我明日去尋你,不要再讓我白走一趟,你知道的,我現下耐心不多……”
似玉隻覺自己一步一步踏進了不該踏進的地方,越掙紮便越下沉得厲害,抬眼忽而看見他眼眸中的血紅,似朱墨暈染,詭異可怕,一股無形的壓力製約著她,來自本能的恐懼感瞬間湧了上來。
這哪裡是那個清冷端方的沈修止?!
她嚇得慌叫一聲,連忙伸手推他,嚇得六神無主,當即起身脫離了他的懷抱,慌忙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