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將孩子交給樺月照顧,必然是極為信任她的,更何況那日,她還親眼看到她抱著孩子自由進出他的寢殿……
似玉想到此心中咯噔一下,臉色當即變了,猛地從他懷中坐起身,甚至沒有注意到被子滑落,露出了細白的美背。
姑嵩見她突然這般也一道起身,伸手環過她的身子,溫軟的唇瓣在她細白的背上輕碰,“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又避著我?”
似玉微微直起身避開他的觸碰,那念頭如鯁在喉一般叫她難受,猶豫了片刻,終是開口問出來,“你宮中那個樺月,你們可有……可有……”
“可有什麼?”
似玉轉頭看向他,神情認真,“可有像我們昨日這般親密?”
姑嵩眼中眸色漸深,視線緊緊鎖著她的麵容,薄唇輕啟,一字一句輕道:“倘若是有,你會如何?”
似玉心中頓時如捏碎了一般的難受,見他這般說便篤定了他有,一時再也克製不住心中的怒意和酸澀,眼眶瞬間紅了,猛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像隻怒到極點的小獸,“你既然有了彆人,又何必來招惹我?!”
姑嵩聞言眼中一亮,唇角不自覺彎起,清冷的麵容竟難得露出了笑模樣,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歡喜過。
似玉心中怨怒非常,見他還這般折辱人,氣得直掉眼淚,也不顧自己身上有沒有穿衣裳,光溜溜的就要往床榻下去。
姑嵩當即伸手抱來,將她一下壓回到床上。
似玉氣得眼淚直淌,手腳並用胡亂捶打,“你走開,我以後都不想看到你,滾開!”
姑嵩身子越發壓緊了她,由著她隨意打卻依舊緊緊抱著,看了她憤怒的模樣許久,才忽而開口輕道:“玉兒,你是不是在為我吃醋?”
他的聲音低沉得讓人心疼,話間裡的虔誠和小心試探叫她猛然頓住,他這樣清冷聰明的一個人,卻這樣問她……
是不是因為過往種種,他才連這些都無法確定……
似玉心中驟然一疼,直愣愣地看著他。
即便是這樣,他眼中還在藏著些許歡喜和期盼,那樣真誠而又認真。
似玉說不出話來,這一瞬間她仿佛看到的還是少年時候的他,不再那樣捉摸不透,不再那樣刺人危險。
她看著他眼裡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眉眼,從少年到男人,原來他們已經認識了這樣久,久到她都沒有意識到,陪在她身邊的人其實一直都是他。
這般還需要再問什麼呢?
她早就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那一幅幅畫,甚至更久以前,隻不過……是她從來忽略了。
她恍惚間又想起他往日那樣決絕地毀掉了自己的聲音,遲來的心痛和後悔幾乎叫她無法呼吸,“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
姑嵩忽而吻上她的唇瓣,吞下了她所有的話,這個吻氣息綿長,慢慢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這吻本是沒有半點情.欲味道,可這般耳鬢廝磨加之她衣裳未著,多少叫姑嵩難以把持,一時間惹得他呼吸越重,聽在耳裡極為曖昧。
似玉一時軟綿綿的,覺出他的不對,連忙趁著喘息的時機開口小聲道:“我有點冷,想穿衣裳~”
這可是耍小心機了,這宮中可是溫暖如春,即便不穿衣裳,也不會覺著一絲涼意,何來的冷?
姑嵩微微支起身子看向她,視線落在她麵上。
似玉身子不自覺緊繃,連忙投了降,小聲提議道:“夜裡好不好,我從昨日到現下連床榻都沒有下過,聽著便荒唐。”
姑嵩聞言輕笑一聲,眼中儘透笑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低聲呢喃道:“我本想你昨日這般辛苦,想讓你休息幾日,可你這般說,那便等夜裡我們再來……”
那話尾微微勾起的莫名意味,叫似玉一時想起了昨日夜裡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慘烈,她心肝微微一抖,完全無法接受這般打擊,想要改口又為時已晚,“能不能當我不曾說過?”
姑嵩眉梢微揚,低眉淺笑,“你說呢?”
似玉心頭一陣滴血,看著他很是淚眼汪汪,妄圖喚起些許他的同情心。
卻不想人根本視而不見,伸手拉起她,拿過床榻上早就備好的衣裳,正欲伸手給她穿。
似玉連忙鑽進了被窩,扯過他手中的衣裳,幽怨非常地看了他一眼,見他無動於衷,隻得認了栽,愁眉苦臉地穿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