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文讓內侍把帶來的錦盒都放到桌子上,逐一打開來,然後對蕭啟珩說;“這是六皇兄和臣弟的一片心意,希望皇兄笑納。”
盒子裡的都是靈芝、人參等珍貴的藥材,品相非常好,一看就是上等的珍品,價值千金。
三皇子和五皇子不似他這般出手闊綽,帶來的東西自然不能相比,同樣都是禮盒,放在桌上一比,高低立見,登時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暗暗在心裡把他和蕭啟勻罵了一遍。
蕭啟珩對這些名貴藥材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點點頭,算是收下了。
蕭啟文沒有待太久,隻是象征性地問候了幾聲便告退了。
臨走前,他看著蕭啟珩的雙腿,唇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緩緩道:“六皇兄有事不能前來,讓臣弟給皇兄帶點話,他說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千萬要珍惜,彆這東宮還沒住習慣,就又搬回去了。還有,您的腿,也要好、好、照、顧才行啊。”
說完便帶著人走了,姿態頗為跋扈。
五皇子待他身影出了外門,上前對蕭啟珩道:“皇兄,您看他這幅狐假虎威的德行,還不是……”
“夠了。”蕭啟珩打斷他的話,“孤乏了。”
逐客令已下,三皇子和五皇子即便心有不甘,也隻能先行告退。
在他們兩人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其他的人前來拜見,有皇子、有公主、有大臣,實實在在驗證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輪番接見下來,一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薑離給蕭啟珩準備晚膳的時候,鄭煜過來了,他的時間點掐得非常準,明顯是來吃晚飯的,薑離便多準備了一些。
膳後,鄭煜和蕭啟珩在偏廳對弈,期間聽蕭啟珩說了今天的事情之後,冷笑了一聲:“一個個都是見風使舵的混賬東西,當初你出事的時候跑得比兔子都快,現在倒有臉編排起其他人來了。”
蕭啟珩兩指夾著棋子,穩穩地放入棋盤中,然後撿起鄭煜的一大片黑子,邊撿邊道:“人之本性罷了,不必理會。”
這樣的人鄭煜也見過不少,也不想在他們身上浪費口水,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好不容易解禁了,要不明天出宮玩玩唄?天天在這宮中多無趣啊,就當出去散散心。”
出不出宮蕭啟珩事沒有什麼興趣的,倒是薑離心裡一動,手中倒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他來到這裡已經有四年了,還沒有出宮看過這個朝代的風景呢,不知道和自己印象中的古代有什麼區彆。
蕭啟珩注意到他的動作,心下有了計較,語氣卻淡漠道:“沒有興趣。”
鄭煜看他表情毫無波動,考慮到他腿腳不便的原因,也就沒有再勸,專心和他下棋。
鄭煜走後,薑離推著蕭啟珩去沐浴,他心裡惦記著出宮看看的事情,幫對方搓背的時候,試探地問:“殿下,小侯爺說的事情,您真的沒有興趣嗎?”
蕭啟珩明知故問:“什麼事?”
“就是出宮散心的事情啊。”薑離勸說道,“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出去走一走,非常有益身心健康。”
“是嗎。”蕭啟珩不鹹不淡地應了聲,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薑離再接再厲:“是啊,聽說外麵有好山好水好美食,有很多新鮮的東西,能讓人心情豁然開朗,您真的不想去嗎……”
“是你想去吧?”蕭啟珩打斷他的話。
“我真的是為了殿下考慮!”薑離表麵上義正言辭地說道。
蕭啟珩偏頭看了他一眼:“說實話。”
薑離看他臉上一副 “再胡扯你就彆想去了”的表情,非常沒有立場地改口:“是的我想去,殿下,求您帶我去看看這繁華的京都吧!”
“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哪裡也不想去。”蕭啟珩看著他幽幽道,而且說了兩次。
“當然,那個人現在也還是這麼想的,他隻是想出去看看而已。”薑離舉起手發誓,“殿下,你相信我,我對您說的都是真的,絕對不會騙您。”
“都是真的?”蕭啟珩微微眯起眼。
“珍珠都沒有這麼真,純天然無添……”
薑離的話說到一半,蕭啟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抓著他的肩膀直接將他拉進了水池中,壓在池邊,一隻手探到他的雙.腿之間,捏住某個球狀的東西,語氣危險地問:“身殘誌堅?”
薑離猝不及防被他掐住了命根子,整個人僵直,擔心他一個不留神把自己好不容易長回來的天價之蛋給捏碎了,連忙說:“殿下手下留情!這個不能捏啊!”
“對孤說的都是真的?”蕭啟珩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又逼近了他一些,“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孤都敢騙,你說說,你還有什麼事不敢的!”
說到後麵,他的語氣已經有些咬牙的意味,顯然是對薑離欺騙自己這麼多年感到憤怒。
薑離自知理虧,又被他逮住了重點部位,隻能討饒:“殿下您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這麼多年我對您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鑒。隻是這件事情說出來您可能不相信,才一直瞞著不說。”
蕭啟珩不想聽他廢話:“說重點!”
薑離歎了口氣,像是走投無路隻能選擇坦白從寬的樣子,看著他語氣沉重地說:“殿下,您知道嗎?人的執念其實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它能做到很多無法用常理來解釋的事情。當初我進宮的時候年紀還小,替我淨身的師傅手藝不太好,沒有幫我完全弄乾淨,隨著年齡的增長,在我強烈的執念下,它慢慢就長回來了。”
蕭啟珩臉色一沉:“……胡說八道,你用執念再長一個試試?!”
“不行啊。”薑離一臉為難,“再長就三個了。”
蕭啟珩:“……”
你這麼能,長三個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