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客氣了,這是奴才的本分。”陳公公笑道,笑容中比之前的客套多了幾分真心實意,他也沒有多留,寒暄了幾句便回去複命。
蕭啟珩拿著聖旨轉身,薑離跟在其身後,小路子拉住他:“薑哥,我們現在要收拾東西嗎?”
薑離深受蕭啟珩的信任與寵愛是東宮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大家都唯他是從,包括小路子,當年那一頓杖責早被他忘到天邊去了。
“不用,你先忙你的去吧。”薑離說道,其實他和蕭啟珩的東西前兩日便已經收拾好了。
小路子“哎”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另一邊,蕭啟勻因牽扯了貪汙一案被下旨禁足宮中,如今得知此次賑災一事交給了蕭啟珩之後,暴怒不已,隨手抄起手邊的茶杯砸到前來稟報的太監頭上:“給我滾!!”
太監怕他盛怒之下,又要動手殺人,顧不上額頭被砸出血的傷口就連滾帶爬地滾出去,慌亂之間,在門口還撞上了十七皇子蕭啟文,連忙跪下請罪:“奴才有眼無珠,十七殿下饒命!!”
蕭啟文擺擺手,示意他下去,抬步走進來:“六皇兄這是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可彆氣壞了身子。”
蕭啟勻陰沉著張臉:“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他媽知不知道父皇下旨讓蕭啟珩前往薊州賑災?!而我卻隻能禁足在這宮中寸步不離!”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蕭啟文一笑,毫不在意地說,“我道是什麼大事,讓你這般生氣。”
“這還是小事不成?!”蕭啟勻一拍桌麵,若不是腿還受著傷,他必然要上前踹蕭啟文一腳消氣,“薊州一案,父皇將我禁足,我外公更是府中候審,你竟然還當這是小事?!”
“六皇兄,你彆生氣啊,臣弟還沒說完呢。”蕭啟文安慰道,走過去將門關上,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此行,於我們來說不正是一個機會嗎?”
“什麼意思?”蕭啟勻皺眉。
蕭啟文道:“京都前往薊州的路途遙遠,要是一個小心出了點什麼意外……”
他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與蕭啟勻對視一眼,舉起手在脖子上輕輕一劃,作了一個手勢。
蕭啟勻會意過來,臉色由陰轉晴,摸著下巴冷笑一聲,仿佛已經看到蕭啟珩身首異處的模樣:“蕭啟珩,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如此,那臣弟便去安排了?”蕭啟文道。
“去吧。”蕭齊雲眼底帶著濃鬱的殺意,“務必讓他有去無回。”
“自然。”蕭啟文點頭,轉過身地時候,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無聲地罵了一句“蠢貨”便步履輕快地離開了。
夜裡。
蕭啟珩抖開趙清送來的信件,看完後嗤笑了一聲,將其隨手遞給薑離。
薑離接過一看,感歎了一句:“不作不會死。”
“什麼?”蕭啟珩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他發現獎勵經常不經意說出一些他沒有聽過的新鮮名詞。
“就是形容上趕著找死的意思。”薑離解釋道。
蕭啟珩問:“又是你家鄉的俗話?”
“是啊。”薑離點頭,笑道,“我們那兒還有不少俗話呢,比如坑爹、羨慕嫉妒恨之類的。”
蕭啟珩看著他臉上的笑容中帶著絲絲懷念,伸手將他拉到懷中坐下,說:“你想念你的家鄉嗎?等忙完這一陣,我們回去看看吧。”
“嗯?”薑離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抬頭看著他,“回去?”
“嗯。”蕭啟珩低頭親了親他的鼻尖,“我也想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想去給你的父母上柱香。”
想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想去給你父母上柱香。
他的話讓薑離有些失神,想起自己在現實世界的事情。
自己意外事故死亡,不知道經紀人怎麼樣了,死後自己的屍體又是誰幫忙處理的,是否葬在父母的身邊。
“怎麼了?”蕭啟珩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出聲詢問,“你不想回去嗎?”
“不是。”薑離搖搖頭,歎了口氣,“我想的。”
如果可以,我也想帶你回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想帶你去給我的父母上柱香。
如果可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