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口是心非太子攻(2 / 2)

說著揚著棍子就朝薑離打來,薑離腳下一動不動,抬手握住棍子的另一邊,微微一用力,便把薑義甩到了地上。

薑義“哎喲”了一聲,大罵:“混蛋王八羔子,打死人咯!哎呦……”

陳秀梅連忙上前看他傷著了沒有,嘴裡罵罵咧咧地衝薑離叫罵,什麼“生兒子沒屁.眼”之類地汙言碎語都罵出來了,蕭啟珩聽著窩火,手指一彈,手中剛才隨手摘的樹葉直接打在她地嘴巴上,疼得她閉上了嘴。

兩人看情況不對,連滾帶爬想躲回屋裡,被蕭啟珩直接從放柴火的那邊拿了條麻繩一甩,將兩人拖出來,然後順將二人綁成一團。

將兩人製住之後,薑離這才對其他圍觀的人道:“我知道鄉親們肯定對我所說的事情還有所懷疑,不過大家放心,我來前已經報了官,事情會水落石出的。”

雖然大家對薑義夫妻倆也是厭惡不已,但是僅憑薑離幾句話也不能斷定他是薑師傅的兒子,聽他說已經報了官,這才放下心來。

不多時,官府便派了官兵過來,事情查清之後,薑義與陳秀梅被判了刑。

薑離從薑義口中問出原身父母的墓所之後,準備了祭拜需要的祭品,便和蕭啟珩上山了一趟。

當年原身的父親病逝之後,母親思念成疾,第二年便跟著去了。原身當時年紀尚小,母親的後事都是薑義夫妻倆操辦的,當時為了做做麵子,後事操辦得還算上心。

然而薑離和蕭啟珩到山上的時候,發現明明三月清明剛過不久,二老的墳頭上卻長滿了青草,就連寫著二老名字的木牌也是破舊不已,想來已是久未祭拜了。

薑離一靠近二老的墳墓便覺得心裡湧起一陣心酸和難受,他知道其中一部分是來自原身這具身體的情感,另一部分是他自己想起了另一個世界裡的父母。

自己意外身亡,這些年來,父母的墓地不知還有何人清掃。

薑離和蕭啟珩把二老墳上的青草清理乾淨,點燃香燭,燒了紙錢,誠心祭拜了一番,這才下了山。

之後薑離又安排人看了風水,替二老修建了心的墓地,他想著自己既然占了原身這具身體,那麼便要替對方儘孝。

……

元朝三十三年,王丞相通敵賣國被捕,全家連帶入獄,抄家問斬。

同時,一樁沉冤多年的案件浮出水麵,當年陸丞相貪贓枉法一案,全由王丞相暗箱操作,陷害忠良,導致陸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元帝當年錯判陸丞相一案,淑言皇後自儘明誌,卻被他視為這是對自己的詛咒,而後更是將蕭啟珩幽禁在清和殿多年。

陸家幾代忠良,儘心儘力輔助當朝皇帝,卻落得個家破人亡,如今真相大白,元帝悔不當初,卻終究無可挽回。

當年陸家流放六十餘口,流放路途艱苦,老人和體弱的婦人在前往關外的路上便沒了性命,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的,也因為各種原因死的死傷的傷,時隔多年,返京的不過寥寥十幾人。

返京當日,蕭啟珩和盛鶴軒親自出城迎接。

看著年紀不過五十的舅父已經滿頭銀發,蕭啟珩目光發熱,一掀衣擺跪下,啞著聲音道:“啟珩無能,讓你們受苦 。”

為首的舅父同樣眼眶含淚,顫抖著手將他和盛鶴軒扶了起來。

元帝三十四年,元帝將皇位傳予蕭啟珩,退居太上皇,一心求道長生,身邊隻留了陳公公一人伺候。

同年六月六日,蕭啟珩登基為帝,改年號為淵。

登基當天夜裡,薑離突然被蕭啟珩帶到了皇宮最高的一處樓頂。

在他還沒弄清對方想要做什麼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一聲尖銳的長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如同黑幕般的天空突然炸起了五顏六色的煙火。

薑離的眼睛微微張大,看著遠處接連不斷炸開的煙花將夜幕點亮,那些絢麗的顏色似乎要將整個皇宮都包圍起來,場麵極其壯觀。

薑離轉頭看向蕭啟珩:“這……”

他才一開口,便被對方低頭吻住了嘴唇。

在漫天的煙花裡,兩人緊緊相擁,一切都不必說,彼此心知肚明。

你許我一生相伴,那麼我便予你一世繁花。

……

淵帝蕭啟珩登基之後,在他的用心治理之下,國泰平安,百姓安居樂業,朝廷一片頌揚之聲。

唯一讓文武百官不合心意的便是,他登基四年,不僅不立後,後宮更是連一名妃子也沒有,他身邊近身伺候的人唯有太監總管薑離。

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薑離是淵帝的心腹,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命。

大家猶記得,淵帝繼位的第二年,宮中進了刺客,薑總管為了救淵帝,以身犯險,被刺客挾持。

當時在場的人都親眼所見一直以來運籌帷幄,波瀾不驚的淵帝第一次出現慌亂和暴怒的表情,指著刺客說出:“你若是傷了他一根寒毛,朕便讓你生不如死”的話來。

即使是心腹,這樣的反應未免太過激烈了一些,實在說不過去,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也不敢提。

總之,薑總管在這個皇宮,隻有一句話形容,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淵帝已經年過而立,不娶妻立後這一事,急壞朝中一乾大臣,他們不敢在當事人麵前進諫,隻能退而求次求到了宣王蕭啟文麵前。

作為知情人士,蕭啟文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腳底抹油一溜,繼續做他的閒散王爺去了。

然而,事以願違,蕭啟珩登基後第五年,留下一道傳位於其弟蕭啟文的親筆詔書,便和薑離雙雙離開了皇宮。

……

蘇州城的城西搬來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說來也奇怪,隻有兩名樣貌出眾的男子和一隻白色小寵一隻綠色小鳥,不見女主人。

這戶人家搬來之後,在街市那邊開了家酒樓,酒樓的菜品味道非常好,價格也公道,開業沒幾天便門庭若市。

半個月後,酒樓裡突然來了一名吃霸王餐的客人,點了十幾道菜吃飽了便要走人,被小二攔下來之後,竟然還蠻不講理地說他們酒樓的東家還欠著他的銀兩,要找他們東家的催債。

掌櫃無奈之下,隻能叫小二去找東家來處理。

薑離正在替薑糯米修剪毛發,聽完小二的話,問:“那人長什麼模樣?”

“長得濃眉大眼的,穿著也挺講究的,沒想到是個無賴 。”小二忿忿不平地說道。

小二這形容跟沒形容差不多,薑離把修好毛發的薑糯米抱到蕭啟珩的懷裡,說:“我去看看,你一會給薑糯米弄點吃的。”

蕭啟珩道:“我和你一起……”

“不用去了,我自己來了。”

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兩人回頭,就見鄭煜大搖大擺地從外麵走進來,還沒到跟前便衝著兩人嚷嚷:“可算讓我找著你們了,你們兩個一聲不吭就拍拍屁股走人,良心被狗吃了啊?!!”

蕭啟珩:“……”

薑離:“……”

聽著耳熟的話語,蕭啟珩一臉無語,薑離則是忍俊不禁。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

尾聲

這個世界,蕭啟珩壽終正寢之後,薑離便也跟著進入了輪回。

在他們雙雙離開之後,已經白發蒼蒼的鄭煜將兩人合葬在一起,往兩人墳前擺上一壇薑離教他釀的土葡萄酒,願兩人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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