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河去廚房端菜,薑母見狀,跟著過去,對他說:“我來吧。”
陸景河也沒有客氣,兩人把菜端到餐桌上,四人圍桌而坐,薑母細心地發現,桌麵上的菜好幾樣都是薑離喜歡額口味。
這個發現讓她多看了陸景河兩眼,看來如她所想,在兩人之間,薑離確實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這一頓飯的氣氛沒有之前陸景河上薑家拜訪時那樣輕鬆愉快,不過也沒有剛才尷尬和緊繃。
飯後,薑父語氣沉著地說:“我不想追究你們這件事情是對是錯,但是薑離現在還是高中生,你們這樣住在一起總歸不太合適。”
“咦?”薑離抓住他話中的重點,“那就是說等我畢業了就合適啦?”
薑父被他摳字眼的行為一噎,沒好氣地說:“你把你的小聰明放在學習上,我就不用操心那麼多了!”
薑離一臉無辜地說:“本來就不用操心啊,我第一名誒。”
薑父怒目而視:“你……”
“薑叔。”陸景河出聲打斷了父子二人的互懟,看著薑父薑母道,“我理解您和楚姨的擔心,但是我向你們保證,我和薑離在一起並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會耽誤他的學習。”
薑離也跟著說道:“我也向你們保證,我一定好好學習,明年一定考上清大。”
之前薑離提起考清大的時候,薑父薑母都覺得他在開玩笑,如今卻覺得清大的錄取通知書已仿佛放到了自己麵前。
但是薑父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習慣,他板著臉說:“總之你們現在不能住在一起,至少……至少不能住一個屋子!薑離你搬回你那裡住去!”
他這話也就是說不能同床共枕的意思,雖然說得還算隱晦,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已經同床共枕許久的薑離和陸景河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反駁他,默默地應了下來。
薑離下午還有課,薑父薑母也要回去,三人一起出了門。
屋裡隻剩下陸景河一人,他走到茶幾那邊,彎腰拿起薑離剛才從抽屜裡抽出來的試卷,看著上麵薑離的名字。
這些試卷根本不是他買的,而是薑離自己的,想到薑離剛才胡說八道的樣子,他不自覺笑了出來,語帶寵溺地罵了一句:“小王八蛋。”
薑離和父母到了樓下,坐上了在樓下等候著的車內,司機把薑離送到了學校門口,便送薑父薑母回去了。
薑離一下車,就聽到係統在腦中提醒:“恭喜宿主大人,支線任務有所增漲,當前進度80%。”
對這個漲幅薑離並不意外,當初原身就是因為性向和薑父起的衝突才離家出走的,不過後來二老對此的抗拒已經緩和了許多。
而且在他上次表明性向改變不了之後,薑父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像之前一樣大發雷霆,證明已經在慢慢試著接受了。
剛才薑父雖然沒有明確同意他和陸景河,但是也沒有逼他們分手,也就相當於是默認了,雖然他心裡上仍存有的一些抗拒,那也是人之常情,隻能靠時間慢慢消磨。
在那之後,薑離偶爾回自己那邊住兩天,但是多數還是住在陸景河那邊,反正父母也不可能天天來門口盯著,住哪裡還不是他說了算。
在第二次月考結束,薑離再次拿了第一名,他的名字也漸漸被整個年級熟知,成為了老師和家長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薑父在商場上的朋友也有小孩在市高讀書,得知薑離是他的兒子之後,紛紛豔羨不已,言談中免不了要誇讚一番,誇薑離聰明伶俐,誇薑父會教育孩子。
薑父可謂是事業有成,家庭幸福的典範了,整個人容光煥發,年輕了好幾歲。而薑母也不例外,每次和姐妹聚會,總有人問她怎麼教導的孩子,實在是太令人羨慕了。
對此,薑母笑而不語,她總不能說自己沒有出一分力吧?畢竟曝光了陸景河和薑離的關係也不好。
到了元旦當天,薑離有一天的假期,他和父母打了招呼之後,便和陸景河到外麵去過節。
入了十二月份之後,T市的氣溫便降低到了零度,兩人穿上了同款的羊絨大衣,圍著陸老夫人織的同款圍巾,和普通穿情侶裝的小情侶沒有什麼兩樣。
為了迎接新年,晚上九點在市中心廣場會有燃放煙花的節目,吃過飯後,薑離和陸景河打車到了廣場那邊。
廣場那裡已經圍了不少人,四周還有安保人員維護活動秩序,不讓圍觀人員靠近燃放區域,以免發生危險。
薑離他們來得晚,兩人剛找了地方站好,煙花便燃放了起來。
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給整個城市中心點亮了絢麗的色彩,大家都仰頭觀望著,臉上帶著辭舊迎新的喜悅。
薑離和陸景河在人群中手牽著手,十指緊扣著,彼此感受到對方掌心傳來的溫度。
在煙花燃放結束後,廣場的另一邊突然亮起了無數盞彩色的燈光,一名男生捧著一大束紅玫瑰站在廣場的舞台上,手持話筒,大聲問:“張瑤,我們明年就要畢業了,你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男生的話透過話筒傳遍整個廣場,引起了圍觀人群的喧嘩,薑離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當眾表白的情景,覺得有趣,正想往前看個熱鬨,剛走一步,陸景河卻死死抓住了他,力道非常大。
薑離回頭,發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便問:“怎麼了?”
他用另一隻手想要去摸陸景河皺得死緊的眉心,卻被他伸手握住。
陸景河目光緊緊盯著他,神色隱晦,用一種極其緩慢的語氣說:“薑離教官,離我畢業還有太長的時間,我能不能先申請和你結婚。”
薑離瞳孔微縮,還未開口,就聽他一字一句地問:“你和陸衡,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