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非常大,薑離兩人隨著家丁進了前院,又經過了一條長廊,這才到了錢府招待賓客的地方。
兩人一到那裡,就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頭戴金絲紗帽的中年男人正在廳內來回踱步,看得出來心情非焦慮。
對方身形微胖,麵相和藹,一看便是非常好相與的人。
家丁領著薑離和玄青進去,向中年男人說:“老爺,貴客帶到。”
錢員外一見他們兩人,立刻迎了上來,語氣急切地說:“兩位貴客遠道而來,快快請坐。”說完又吩咐下人上茶,上點心。
玄青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接找位置坐下了,而薑離則是先朝錢員外作了一揖,笑著對他說:“錢員外,小生薑離,這位是玄青師傅,此番冒昧上門打擾,還請莫怪。”
“原來是薑先生和玄青師傅。”錢員外道,“兩位千萬彆這麼說,在這個節骨眼上,知道我們家情況,還願意上門幫忙的,也就隻有你們二人了,應該是我謝謝你們二位才是。”
說完他招呼薑離坐下,自己也回到位置坐下,對他們兩人說:“兩位的好意我十分感激,隻是我聽家丁說你們兩位是初來本地,不知道是否了解江飛花此人?”
薑離道:“實不相瞞,我們兩人之所以來到貴地,就是追蹤此人前來。”
玄青喝茶的手頓了一下,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薑離一眼,就見他麵不改色地說:“我和玄青師傅追蹤此人已有大半年,聽聞他曾在此地出現,當即便趕了過來,想要將其拿下,以免他再危害更多無辜的人。”
玄青:“……”
“原來如此。”錢員外點點頭,聽聞他們是特地為了江飛花才來到鑫城縣,這才放心了一點,但還是有些遲疑地看著薑離,說:“薑先生,不是我不相信您和玄青師傅,實在是這個江飛花手段殘忍,又身懷武功,我也不希望你們牽扯進來枉送性命。”
薑離聽到錢員外在此時還擔心自己和玄青的安危,對他的好感多了一點,笑道:“您不用擔心,我們這位玄青師傅身懷絕世武功,一個江飛花不在話下。”
“哦?”錢員外一聽,目光驚訝地看向玄青,目露期待。
玄青巍然不動,對他的目光視若無睹,薑離輕輕推了他一下,說一句:“小師傅。”
他這才皺著眉伸手在茶杯中沾了點水,隨手一彈。
錢員外旁邊的花瓶,突然“哐當——”一聲,整個碎裂開來!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錢員外嚇了一跳,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震驚地看看地上的花瓶,又看看麵無表情坐在原位的玄青,這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薑離笑眯眯地看著他:“錢員外,如果你不介意,能否和我們說一下具體的情況?我們也好作打算。”
“自然自然!!”
有了玄青露的這一手,錢員外哪還有什麼好擔心,當即便和薑離說起前幾天收到江飛花書信的情況,薑離一邊聽,一邊詢問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玄青坐在一旁,全程默不作聲,視線卻不動聲色地落在薑離的身上。
剛才薑離睜眼說瞎話的樣子,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錢員外交代完情況之後,薑離點點頭,問:“錢小姐在何處,我能否見一見她本人?”
“這個……”錢員起先外有些為難,畢竟女兒還沒有嫁人,貿然見外男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此時情況特殊,他咬咬牙說,“你們稍等!”
他派人前去通傳之後,便帶著薑離和玄青去了後院女眷的住所。
到了錢小姐的閨房門口,三人還未進去,就聽到裡麵傳來錢小姐的哭聲。
錢老爺敲了敲門,待裡麵的人應了聲,這才推門進去。
錢小姐今年不過十六歲的年紀,長得嬌俏美麗,隻是因為江飛花的事情,她整個人氣色非常差,此時正伏在錢夫人身上哭得肝腸寸斷,連錢夫人也止不住地掉眼淚。
錢員外見了,也不免老淚縱橫,一時間一家三口直接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忘了薑離和玄青二人。
薑離和玄青站在一旁,看他們哭得傷心,薑離雖然很不想打斷他們,但是不得不出聲道:“錢員外,情況緊急,你們先彆急著哭了吧?”
錢員外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羞愧地抹了把眼淚,對薑離他們道:“讓你們見笑了。”
錢夫人在旁邊問:“老爺,這兩位是?”
“這兩位是來幫助咱們家的高人,這位是薑先生,這位是玄青師傅。”錢員外給錢夫人介紹了薑離他們,然後對他們說,“這位是我的夫人,這位是小女,錢青青。”
說完,他上前拉了拉女兒錢青青的手,道:“青青,這兩位高人是來幫助我們家的,快向他們問好。”
錢青青哭得兩眼通紅,她今天上吊尋死,脖子上還有一道紅痕,整個人憔悴不堪,但是麵對薑離和玄青,她還是非常禮貌地站起來,行了個禮:“小女子青青,見過薑先生,見過玄青師傅。小女子今日未梳妝,有失禮儀,還望莫怪。”
她聲音非常沙啞,想必是哭了許久。
她雖然傷心欲絕,卻仍舊溫婉有禮,一看就是非常有教養有氣度的大家閨秀,薑離慶幸自己和玄青來得早,以免她也慘遭江飛花毒手。
在問好之後,錢員外便略顯著急地問:“薑先生,不知您剛才說想見小女是有何打算?,”
錢青青聞言,抬頭看向薑離,薑離朝她笑了下:“是這樣的,想要跟錢小姐借你的身份一用。”
錢青青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您說什麼?借我的身份一用?”
“正是。”薑離點點頭,“今晚是江飛花的拜訪之夜,就由我做一回錢小姐,在此恭候他的大駕。”
他這話一落音,原本靜默在一旁的玄青猛地看向他,眼中帶著不敢置信
做完土匪,你現在還要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