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摔麻的屁股還沒有緩過來,這會兒又摔在同一個位置,孔禦眼淚花都出來了,也知道了是玄青搞得鬼,站起來,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指著玄青:“禿驢,你怎麼這麼無恥啊!”
玄青抬眼看了他一眼,奇怪地問:“我讓你坐我旁邊了嗎?”
孔禦簡直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氣死:“你簡直無理取鬨!!”
玄青不為所動,薑離看到孔禦一臉抓狂的樣子,簡直想要撲上去揍玄青一頓,連忙製止他,說:“孔道長,先吃飯吧,修繕的事情咱們回頭慢慢再聊,彆讓飯菜冷了。”
孔禦囊中羞澀,這些天在路上經常是飽上頓餓下頓的,聽到薑離提醒,頓時想起肚子還在餓著,於是暫且放玄青一碼,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吃飯。
飯後,薑離安排孔禦住在三樓的廂房,並讓人給他準備好沐浴用的熱水,趕了一路,他也該好好清洗一下了。
孔禦隨著小二上樓之後,屋裡隻剩下玄青和薑離兩人。
玄青怕薑離顧慮孔禦是自己的好友,不好拒絕修繕道觀一事,便道:“他剛才所提之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薑離笑道:“修繕道觀而已,不是什麼難事,就當積福了。”
孔禦是兩人的好友,替他修繕道觀也是一件好事,而且看孔禦粗布麻衣的穿著打扮,怕是觀中確實是清苦異常,隻是現在酒樓剛剛起步,此事情還要往後挪一些才行。
玄青看他不似為難的樣子,知他有主見,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作口舌,頓了一下,道:“那天……”
“玄青!”
外麵又傳來孔禦的聲音,兩人循聲望去,就見他去而複返,一臉興奮地對玄青說:“玄青,我聽小二哥說這邊街市非常熱鬨,你一會兒帶我去看看唄!!”
玄青:“……”
離玄青和薑離在浴房的那次親吻已經過了半個月,玄青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跳加速,耳根發燙,但是薑離卻對當日之事隻字不提,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玄青好幾次想要提起,卻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如今難得剩下他們兩人獨處,還未說出口,又被孔禦打斷了。
“沒空。”玄青臉色一沉。
“怎麼會沒空啊?你一步跑堂,二不下廚的忙啥呢?”孔禦不解。
玄青還未答,小豆子便從外麵跑進來,說薑父找薑離有事兒,讓他下樓一趟。
“你陪道長去逛逛吧,有事兒晚上再說。”薑離對玄青說了句,隨著小豆子下了樓。
孔禦聞言,丟下一句“我去沐浴,馬上下來!!”就麻溜地上了樓,留下玄青一人在屋內,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雖然玄青並不樂意,但是看在薑離沒空的份上,還是帶孔禦出去了。
玄青來青水鎮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對這邊也熟悉了不少,帶著孔禦去了最熱鬨的街道。
孔禦自小就愛湊熱鬨,看到什麼稀奇的東西都愛過去瞅兩眼,看到有人街頭賣藝也要上前喊兩聲好。
這一逛就是半個多時辰,孔禦越逛越起勁,玄青卻煩了,看他賴著不走,乾脆轉身走人。
“兄弟等等我啊!”
孔禦怕他留下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連忙跟上去,和他一道往回走。
路上,孔禦一邊吃糖人一邊問玄青:“玄青,你什麼時候回去啊?我們家老頭兒說了不許在外麵玩兒太久,你回去的時候我跟你一塊兒唄。”
他的話讓玄青的步子一頓。
在決定和薑離來青水鎮的時候,玄青曾經修書一份,告知師傅他所去之處。
雖然當時信中並未言明歸期,但是他也未曾想過自己和薑離的關係會變成如今這般。
他能感覺到薑離也是心悅自己的,而自己亦然。
既然已經動了凡心,那麼他自然是無法舍下薑離再回去做那四大皆空的出家人,隻能選擇回去找師傅告罪。
想到長者對自己的慈愛,玄青心裡升起一片難言的愧疚,慣性想要雙手合十,手到了半空卻又停了下來,頓了一下,然後緩緩垂下。
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念那四個字,也無法再坦然麵對佛祖。
隻是他並不後悔。
“你怎麼了?”孔禦看他站著不走。
“無事。”玄青丟下這兩個字,快步往回走,孔禦連忙跟上。
看玄青似有心事,一路上孔禦倒是難得老實沒有再多嘴吵他。
在臨近酒樓的時候,兩人突然看到不少人快步往前麵跑,像是有什麼熱鬨可看一般。
孔禦對熱鬨最感興趣,當即拉住從自己身邊跑過的一位大叔,問道:“這位大叔,你們這是乾什麼?”
大叔激動地道:“有人來薑家酒樓鬨事,都打起來啦!”
玄青聞言,臉色一變,身影一晃飛快往酒樓掠去!
“等等我啊!”孔禦跟著跑過去。
玄青一到酒樓,果然看到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把門口堵得死死的。
他擔心薑離受傷,連忙推開人群擠進去,一進去便看到薑離一腳踹飛了一個高瘦的漢子,直把那人踹得撞到牆壁上,又摔到地上。
薑離把人踢飛後,腳尖挑起地上的一張長凳,隨意一踢,凳子飛過去,凳腳直接卡在漢子的脖子上,將人困住。
地上還有三個打滾哀嚎的粗壯漢子,他乾脆利索的身手,讓門口的眾人齊齊喝道:“好!”
玄青:“……”
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