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朗繼續喝酒。
周澤隻能提醒道:“今晚,不做飯了?”
“做!做飯!”
許清朗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那楊柳細腰,婀娜多姿,分外撩人,尤其那種搖搖欲墜的架勢,恨不得讓人上去直接攙扶著他,嗅一嗅他身上的香味。
“可以不勉強的?”
周澤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準備吃飯。
他吃頓飯,不容易,所以也就不想去找第二家了。
許清朗擺擺手,走入了裡屋,
很快,
裡麵傳來了爐灶開火的聲音,許清朗在炒菜。
周澤拿出手機,看見林醫生剛剛給自己發了一條信息,說她馬上就來接自己。
周澤回了一個“好”。
想想又覺得不夠隆重,
又回了一個“哈哈哈的炮炮兵表情”,
隨即又覺得太過輕浮,
把這個表情撤回了。
想想撤回了又覺得很欲蓋彌彰,
又回複了一個“嗬嗬”,
緊接著又覺得“嗬嗬”兩個字不夠友好,
但又覺得撤回第二次顯得太做作了,
糾結啊……
周澤在飯桌邊很糾結,
另一位正在炒菜的師傅,也很糾結。
鍋裡是回鍋肉,炒完後蓋在米飯上就是一盆回鍋肉蓋飯,很簡單,也很下飯。
“憑什麼她不抓你,抓我父母?”
一邊炒菜許清朗一邊自言自語著。
古語有雲,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話,說儘了太多太多的道理,也道出了人心最陰暗的一麵。
“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許清朗繼續自言自語,
“你怎麼能徇私呢?你怎麼可以徇私呢?”
許清朗目光呆滯,手底下炒菜的頻率倒是沒變,他是一個好廚師,炒菜,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默默地,許清朗從灶台下麵的櫃子裡取出一個黃色的罐子,從裡麵倒出些許粉末放在了回鍋肉裡。
“我父母被帶走了,你為什麼沒走?難不成是你救了她的命?”
“嗬嗬,笑話。”
“你要吃飯?”
“好,我給你飯吃。”
許清朗不停地深呼吸著。
“好了沒?”周澤在外麵催促著。
“快了。”
許清朗愣了一下,目光裡閃現出些許惶恐和遲疑,但還是蓋上鍋蓋,他發現自己的飯還沒放微波爐裡打,隻得再重新熱飯。
等米飯打好後,許清朗將回鍋肉放蓋在上麵,這才端著盤子走了出來。
周澤正在看著手機屏幕糾結著,看著許清朗有些失神落魄地走來,將飯食放下,有些擔心道:
“你這個樣子,不會忘記放鹽吧?”
許清朗搖搖頭。
周澤拿起筷子,準備吃。
許清朗的手抖了一下,嘴唇微張,正準備開口時,周澤卻放下了筷子。
“酸梅汁兒或者苦瓜汁兒呢?”周澤問道。
“哦,好。”
許清朗走回去,拿了一杯酸梅汁兒重新走回來。
周澤先拿起酸梅汁,聞了一下味道,然後深吸一口氣,準備喝下去時,手機在此時震動了一下,
“我到了,出來。”
周澤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酸梅汁兒放下來。
他知道自己靠這個吃了飯之後,可能好長一段時間整張臉都是酸的,像是周圍人都欠著自己一大筆錢的感覺。
想想,算了吧。
加上前世今生,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約人妹子出去看電影,自己還是莊重一點的好。
沒辦法,原本自己對林醫生的副本難度是初級新手任務,
現在換成徐樂的皮囊後,新人任務瞬間變成了大boss級任務,
自己也不懂是該竊喜還是該苦逼呢?
自己現在要努力的是,
把自己擊敗?然後才能抱得美人歸。
“錢,記帳上,月底一起算啊,我先走了。”
周澤起身,推開門出去,
林醫生的車就停在路邊,車窗放下了,正在等自己。
而麵館裡,許清朗麵色一陣陰晴不定,緊接著猛地將那一盤回鍋肉蓋澆飯全都撒在了地上,
抱著頭,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哭得越來越大聲,
到最後,
變成了乾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