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1 / 2)

“要?”皇帝還在壞心地笑著。

蓁蓁扭著身子卷著白虎皮側身氣惱, “不要了。”

皇帝拽著虎皮從她遮掩的身上拉開覆了上去, 這一身細膩一身白潔都化為掌心水唇間愛。

“不要也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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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夾著餘韻醒來時皇帝正撐著身子舉著一皮囊在她身旁喝酒,草原上的馬奶酒香膩酸甜, 就如此時室內的氛圍。

皇帝喝得是科爾沁帶來的馬奶酒,六曝六蒸玉漿醇厚,他一邊欣賞美人一邊品著美酒, 隻覺在天上人間徘徊留戀。

“醒了?”

蓁蓁轉身起來躲開皇帝在褥間小動作的手,“我洗漱去了。”

皇帝舉著酒囊從後抱住她脖子, 皮質的酒囊劃在蓁蓁的皮膚上生涼,讓她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激蕩而渾身顫抖。

“喝點吧, 朕等你等得喝到無趣。”皇帝拿酒囊敲敲她身子。

蓁蓁就著喝了一口, “好了, 喝過了,我去洗漱。”

“好喝嗎?”

蓁蓁點頭, 這酒確是馬奶酒中的上品。

“可朕覺得不好喝。”

蓁蓁白了他一眼,“不好喝,您問那群蒙古人罪去。”她似醉非醉媚態憐人。

“有個法子肯定好喝。”皇帝親著她肩頭,不等她再開口,手上的酒囊傾倒就灑了她半身,另一手逆著酒水在她小腹間接了一手,沾著酒水的手抹在她紅唇上, “這不就好喝了?”

“登徒子!”

蓁蓁還沒罵完, 皇帝就扔了酒囊在她身上“喝”起這醇厚濃香, 蓁蓁勉強咬著手指才壓抑住那呼嘯而來的驚濤駭浪。她側著頭輕輕喘息, 媚眼如絲,散開的頭發一直垂到虎皮上。

這虎皮上如今不知是汗是水還是酒,隻蘸得她滿身滑膩,她推了推皇帝的肩膀哼哼:“啊……這虎皮……這下可全糟蹋了……”

皇帝半分未停,他從來沒如此愛過這酒,隻覺自己往日嫌棄馬奶酒腥味重喝得少實在太過糊塗。他邊喝邊呢喃:“不是還有那張熊皮嗎?你在黑色裡更好看。”

···

阿靈阿愣愣地瞧著自己被裹成個粽子的胳膊,直到現在腦海裡還都是之前那凶險的一幕。他最後是拚上了全部的力氣奮力一搏想置那頭棕熊於死地。那棕熊雖然是垂死掙紮,咳咳衝他罩麵來得這爪依然凶猛,幸而他反應快,用帶了盾的那麵死死擋住,否則整張臉怕是都要被抓爛了。這麼凶險萬分的場景,他到現在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可心有餘悸歸心有餘悸,這都大半月了,隨隊的這個翹腳大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還把他裹得沒法出獵,很是讓他生氣。

“大人這傷雖然重,但萬幸都隻是傷到皮肉沒見骨也沒傷著經脈,現在敷上了藥慢慢等傷口愈合就好了。一會兒我讓人把煎好的湯藥送來,大人得記得喝,喝了藥就不會發熱了。”

“我這傷反反複複的,最好的秋闈時節就要過去了,眼瞧著就全錯過了!”

蒙古大夫先是白了他一眼,忍著性子勸他:“大人還是性命為重吧,切勿再蹦了傷口。”

蒙古大夫收了藥箱,阿靈阿讓同營的拿了幾兩碎銀子送他出去。這人一走他才想起來,他倒地的時候右胳膊也擦傷了一塊,這蒙古大夫也是粗心,竟忘了給他換藥。幸而他有從家中帶來的上好的金瘡藥,阿靈阿也懶得再把人叫回來,扯了包傷的布條自己拿了藥往傷口上一倒,一時痛得他是齜牙咧嘴的。

他背對著營帳門口而坐,雖瞧不見但聽見有人掀了布簾進來,還帶來了一股濃厚的藥味。阿靈阿想那定是蒙古大夫派人送藥來了,頂著一頭冷汗一邊咬著牙不甚熟練的包紮傷口,一邊從牙縫裡憋出一句:“把藥擱下吧,我記著惜命,一會兒喝。”

梁九功輕輕咳了一聲,阿靈阿轉過身,一下跳了起來。他身後站了一高一矮兩個人,高的那個身材高大麵目威嚴,不是皇帝還能是誰。

“皇上!”他想想不妥,馬上又跪下。“奴才給皇上請安。奴才不知是皇上,請皇上恕罪。”

“你傷得重,快起來吧。”

皇帝扶了他一把,轉頭示意梁九功把藥端上來。

“喏,你的藥,侍衛用的蒙古大夫大概都是庸醫,等下朕讓太醫再來給你瞧瞧,不過聽大夫說倒是你自己不安分才養不好傷的。現在快喝了。”

這越是猛藥熬出來的味道越是重,阿靈阿被熏得一暈,心裡頭正在琢磨說辭,皇帝看著他抬了抬眉毛,他無法,隻能愁眉苦臉地端起碗,一仰頭讓那黑漆漆的藥汁一碗見底。

他被嗆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皇帝這時候把他的右胳膊拉了過來看。他左臂包成了個粽子行動頗為不便,故這右胳膊上的傷處被他包得是淩亂不堪。

“你看看你,笨手笨腳的。”

皇帝把他纏的都拆了,親手取了布條往他胳膊上纏,阿靈阿忙喊了一聲“皇上……”想擋一擋,皇帝瞥了他一眼道:“這時候就不要同朕講這些虛的了。”阿靈阿一聽,忙閉了嘴。

皇帝雖是天子,但並不是個養尊處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人,這傷口還真包紮得似模似樣的 。兩人坐在燈下,阿靈阿戰戰兢兢的,頭微微低著。

皇帝知道遏必隆的小兒子按例進大內做了侍衛,可卻未曾仔細瞧過他,要不是在禦前這回出彩,怕還不知道人已經長得如此出色。皇帝瞧了好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

“遏必隆兒女眾多,你們兄弟姊妹裡頭卻隻有你長得和你大姐有幾分神似,你二姐神情氣質皆相去甚多。”

皇帝變了口吻聲音裡也多了些傷感,禦前阿靈阿一報家門皇帝就想起來了,可蓁蓁在旁邊,皇帝沒直說,怕她那時候想起綺佳心緒不寧。

阿靈阿聽皇帝提起那個早逝的大姐,又想到這些年的經曆也是鼻頭有些發酸。

“大姐在家時據說對我最好,隻是我那時候太小了,如今連大姐的樣子都不怎麼記得了。”

遏必隆死得早,留下一家子孤兒寡母卻不甚太平。故去的皇後和如今的貴妃,國公爺法克都是側福晉生的,阿靈阿的額娘雖是嫡妻卻是繼室的繼室,過門沒幾年遏必隆就死了。滿人本是幼子繼承,如今這一等公的爵位卻落在法喀身上,光看這就知道阿靈阿母子在鈕鈷祿家過得什麼日子了。這些皇帝其實心裡一直都是清楚的,隻是遏必隆都死了,他那些兒女他也不可能個個照撫,能讓他多看顧的也就法喀還有幾個爭氣些的大兒子們。

梁九功覺得眼前的事兒挺稀罕的,以他對皇帝的了解,這位聖明天子是不會無故拉近乎的,這後頭必有文章,他裝著老僧入定,心裡卻偷偷豎起了耳朵想聽一聽,皇帝似乎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反而有一茬沒一茬地問阿靈阿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皇帝細瞧眼前的年輕人,他記得他是康熙九年生的,如今不過十六歲,卻生得和其他鈕鈷祿氏的男人一樣高大英挺,十分俊偉。那日圍獵時看他弓馬又都十分嫻熟,臨危不亂隨機應變,真頗有其祖其父風範。

“阿靈阿,成家了嗎?”

阿靈阿一路被皇帝拷問,忍著手疼著實辛苦,可皇帝不管怎麼問,他做奴才的都必須畢恭畢敬的回答。

“還沒,奴才才當差,都沒混出什麼名堂,不立業成什麼家呀,嘿嘿。”

雖然回答的畢恭畢敬,可到了這個私密的問題上,阿靈阿還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憨樣。

皇帝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往後一躺倒在椅背上舒了舒身體。

“朕升你做一等侍衛,來朕身邊伺候吧。”

阿靈阿做侍衛也不過一年就得了這樣大的恩典,他一時歡喜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忙跪了下去。“奴才叩謝皇上!”

“好了好了,彆謝了,朕對你可有大指望,千萬彆辜負了啊。”

···

蒙古諸王雖然都是草莽漢子,可那份八卦心從來都不少,自從那日皇帝開了“天嗓”對一女子唱了首草原上情竇初開的漢子才唱的情歌,那份熊熊燃燒的八卦心立馬吹遍了這些台吉貝勒之間。這群人心裡頭好奇那女子是什麼來曆便差人去打聽。科爾沁同皇帝是舅甥之親,於是趁著晚上圍在篝火前吃肉喝酒的時候大家紛紛問起了達爾汗親王。

“那是皇上的永和宮德妃,四皇子的母妃,你們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麵對班第額駙一臉的大驚小怪,其餘蒙古親貴們也不甘示弱於是紛紛附和:“原來如此,早就聽說永和宮側福晉受寵,難怪皇上隻帶了她出來。”

這沒過幾日蓁蓁突然就覺得那些親王台吉們的福晉對她熱絡了起來,不但時不時就有人要進來請安還經常送些東西給她。這些人都是蒙古數一數二的貴婦怠慢不得,偏偏她來時是輕裝出行身無長物此時便苦惱要還什麼樣的禮物給對方。

皇帝聽了卻是笑笑:“平日裡搜刮朕怎麼不見你手軟,現在竟然計較起禮數了。她們奉承你是應該的,你就不用還禮了隻管安心收下就是。”

蓁蓁眉頭輕蹙總覺得有些不妥,她備列妃位,那天端敏公主那句貴妃明晃晃地打的就是她的臉麵,這份受蒙古福晉們奉承的榮耀怎麼樣也該是皇貴妃和貴妃的。她如今這麼大搖大擺地收下來,實在是於禮不符。

也不知怎麼連她這樣犯愁的臉皇帝既好笑又喜歡,忍不住靠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要覺著燙手就都給朕,朕讓內務府收起來,將來給咱們的寶兒做嫁妝。”

“呸,這些蒙古漢子粗得很,你要是想讓寶兒帶著這些東西嫁回來我可不答應。”

公主嫁蒙古不在少數,蓁蓁瞧著這些蒙古人連生肉都吃,不由得就心疼起嬌生慣養的公主們了。

“聽你的,聽你的。”皇帝現下什麼都隨著蓁蓁,這連聲答應都不帶絲毫猶豫。

這時小琳端著一個金碗走進帳內擱在桌上,金碗外部鋥亮內裡盛著一碗還散著熱氣的新鮮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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