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在旁道:“惠主子,咱們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兒早上一起來就同奴才說惠主子您近日辛苦了,讓奴才把庫房裡上好的人參阿膠燕窩都尋出來送到延禧宮,好好給您補一補。”
蓁蓁輕輕哼了一聲,瞪著秋華說:“你同她說什麼,反正她心底我就是個沒良心的。”
惠妃摘了指甲套,食指往蓁蓁額頭輕輕一點,“你就是矯情,誇不得,改明兒你兒子成親看我理不理這事。”
蓁蓁道:“才不勞姐姐費心呢,胤禛的婚事我都想好了,就讓皇上給他找個又福又有權的嶽丈,婚事也不搞這些勞什子,皇上不是打仗要銀子麼,胤禛就做個孝子吧,把這銀錢全捐給他皇阿瑪當軍餉,成親那日他直接騎著白馬出宮去他嶽丈家,往後就當個倒插門的女婿吧。”
惠妃瞪著一雙鳳眸說:“儘胡說八道,哪有阿哥去給人當倒插門的!”
一旁的戴佳氏和赫舍裡氏聽著都掩著嘴角笑了起來。
赫舍裡氏柔聲說:“惠姐姐辛苦了,太子的婚事全賴惠姐姐裡外照應。”
惠妃爽朗一笑。“嗨,這大事都是皇上和海拉遜兩人在盯著呢,我不過就是在內庭居中協調一下。”
她說到此處眼波一轉,瞧了蓁蓁一眼,蓁蓁默默在心底笑了。她們的人這就進了毓慶宮了,那往後太子和太子妃的動向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處也漏不掉。
·····
日子一晃而過,太子妃進宮的日子轉瞬即至,迎親前一日皇帝聽完了海拉遜和顧問行兩人的回話才去了永和宮。
蓁蓁靠在炕上,胤禎盤坐在她身旁給她念書聽。自打蓁蓁回來後他就像小尾巴似的,黏著她不放了,她去哪,他就要跟到哪,好像生怕一眨眼額娘就又會不見好多天。
“皇阿瑪。”
胤禎看見皇帝進屋急忙跳下炕給皇帝行禮,皇帝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怎麼就你一個人,屋裡伺候的人呢?”
胤禎道:“額娘說屋裡人多晃得她眼暈,說有我一個就夠了。”
他精神抖擻地問:“皇阿瑪,太子妃嫂嫂可是明日進宮?”
皇帝崴了他一眼,瞪著這調皮的小兒子問:“是啊,你又想乾嘛?”
胤禎的眼珠子機靈地轉了兩轉,嘿嘿笑了:“沒乾嘛啊,太子哥哥大婚,大阿哥說我們兄弟得去毓慶宮討杯喜酒吃。”
“討什麼喜酒!”皇帝抬手就往他腦門上賞了兩個板栗,“你們是去鬨洞房的吧!”
胤禎嚇得吐了吐舌頭,“不不不,兒臣可不敢,太子平日就夠嚴肅了,要生氣了那臉瞬間就拉得老長,看著比皇阿瑪還凶。”
太子凶?皇帝正琢磨著胤禎這句話什麼意思呢,胤禎趁皇帝出神這一會兒功夫腳下抹油溜走了。
皇帝回過神才發現人已不見蹤影,隻能無奈地搖頭。
這小子,真是從小被寵壞了。
他轉頭往炕上瞧,這也怪不得胤禎,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不還有個被寵壞了的麼。
蓁蓁並未睡著,剛胤禎下炕同皇帝說話的時候她拾了胤禎放下的書自個兒看了起來,皇帝來了連理都不理他,權當他是空氣一般。
皇帝在炕上坐下從她手裡把書抽走,長臂一伸把人摟懷裡。
“等明兒把太子的婚事辦了朕就得去漠北收拾噶爾丹,等朕回來就依你的心願給胤禛挑福晉吧。”
他在她頭頂上輕輕說著,卻半晌都沒聽著她應聲,他低下頭,蓁蓁不知什麼時候把眼合上了。
裝睡?
皇帝心裡悶笑了幾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蓁蓁驀然間睜開眼伸手去推皇帝的肩,皇帝捉著她的手腕壓在身側毫不退讓,身下的人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皇帝沿著她的脖子細細地一路吻了下去,手也沒閒著,悄無聲息地解開她的衣襟。
“太子妃人品端正,石文炳家風正,家裡幾個姑娘聽說都不錯,太子妃還有個妹妹要不你改明兒見見?”
他手都摸上她的兜衣了也沒聽見她說一句話,皇帝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停了下來,撐起身子去看她,蓁蓁躺在炕上兩眼瞧著屋梁臉上一片木然。
“你怎麼回事?”皇帝霎時臉色就不好了,明明話都說開了,可蓁蓁這兩年總有點上下不得勁的意思。
“想事。”
“等會兒再想。”
蓁蓁打開皇帝的手把他推到一邊,撐起頭問了他一個問題:“皇上覺得太子妃真的好?”
皇帝理所當然地點頭,還反問她:“哪裡不好了?家風人品樣樣都好,這是胤礽的福氣。”
“嘖。”蓁蓁翻了個白眼直接背過身去裹著被子打了個哈欠。
皇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思索了半天推了推蓁蓁的背,“你好好說話啊,到底什麼意思?”
“您自己想想吧。”蓁蓁心裡全是鄙夷,皇帝也不知道以己度人,又是人品又是家風,他自己這麼多年人品好家風好的女人他喜歡過嗎?
皇帝撫著蓁蓁的長發,心思轉了半天好像明白了一點,但他卻覺得蓁蓁想的並不對,“太子妃未來是要正位中宮的,德行乃是第一位,門風在其次。再說她和胤礽以後是少年夫妻,胤礽是個懂事孩子,與太子妃肯定能以禮相待、相敬如賓的。”
蓁蓁抱著被子回頭歪了皇帝一眼,撇撇嘴又轉了回去,閉上眼咕噥了一句:“太子是您親兒子,您最了解。”
心裡卻是在不住嘲諷:皇帝看太子真是自帶屏障,哪哪都偏。
蓁蓁說得話皇帝並未放在心上,他還是那個觀念,娶妻娶賢,太子往後有一整個後宮,什麼樣的環肥燕瘦沒有?就現在幾個側福晉模樣都很出挑,太子妃自然要先看人品了,再說太子妃也算長得端正了嘛!
他自己又琢磨了一會兒,蓁蓁也不再吱聲也不理他,他沒趣得正要睡過去時才想起來,這事還沒辦完呢!
蓁蓁今兒洗了頭,秋華給她擦了玫瑰香油,這會兒躺在她身邊就能聞著絲絲玫瑰的香氣。皇帝順著她的脖子根一路吻了下去,他剛才已經乾了一半的活了,這會兒解了她的兜衣,剛想把人摟懷裡,蓁蓁突然咕噥了一聲:“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