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實在沒有想到過此刻的情景。
  他不過是跟黑麥一起去談了場“生意”, 帶刀帶.槍、沒有□□沒有實物的那種。順利結束之後他心情不錯,再加上正好路過昨天自己跟瑪德拉就餐的西餐廳,想起上次那頓沒滋沒味的就餐,於是就沒有拒絕赤井秀一的提議, 一起吃了頓飯。
  地點是他定的, 就在上次的那一家西餐廳,說實話那家店的店名實在令他印象深刻,而且環境菜肴也令他滿意,如果不是上次的意外, 他應該會有一次不錯的用餐經曆才對。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跟這間西餐廳八字不合, 明明應該風平浪靜, 結果才剛剛吃了一半,一聲尖叫就打破了餐廳還算和諧的氛圍。
  死人了?
  琴酒挑眉, 放下手中的刀叉,不帶幾分興趣的向發聲地望過去。
  講真, 在他的世界裡, 死個人算不了什麼大事,經由他手的亡魂數不甚數——就如此看, 【劇透】中自己說不記得死人的名字, 並非虛言。
 
  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 實在是沒什麼必要記;而且真要一個個記的話, 不說心裡壓力的問題, 自己記得過來嗎?
所以說, 忘記不必要的東西還是很重要的——君不見某個大偵探也號稱從來不再腦子裡塞無用的信息?
  就是現在, 他也開始有這種趨勢了。
  自然地,對“餐廳裡死了人”這一事,琴酒興趣不大。
  不過雖說他興致缺缺,但好歹也有幾分常識,知道這種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委實是件大事——看看彆人都一臉驚恐就知道了。出來吃飯也不好太過出格——雖然他也不在乎這個——還是給了幾分麵子看過去。
  然後就看見波本站了出來。
  琴酒:…………
  他略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冷綠色的眼睛少了點寒意多了點生動,然後稍稍勾起了嘴角。
  昨天才聽人提起過他,琴酒那時候還琢磨著怎麼警告他一下——
  真是沒想到呢,這麼快就撞上了。
  也許是個機會?或者之後再說?
  琴酒猶豫片刻,有些打不定主意。當然,考慮到命案現場也不好直接湊上去,於是他就靠在椅子上,懶懶的遙看對方。
  對麵坐著的赤井秀一似乎對案件很感興趣,正蹙眉望過去,看見波本的一瞬間,眉間的褶皺更深。
  琴酒不禁有點疑惑,這個世界的紅方難不成都或多或少有當偵探的癖好?
  似乎感受到琴酒投過來的打量視線,赤井秀一回頭看他,目光帶著少許的疑惑,襯得綠墨般的眼眸更加深邃。
  琴酒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波本之前被調到情報部門,似乎有一陣子了吧。”
  黑發探員稍稍頜首:“對。”他頓了頓,冷淡低沉的聲音裡似乎也有點不解,。手指微動:“他怎麼會在這裡?”
  琴酒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再次投到波本身上。
  金發青年的私底下身份是個私家偵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討巧的身份,有很多刑事相關的案件插.入都順理成章的多。
  看得出來,日.本.公.安的精英對於破案也似乎很有一手,製止了他人破壞現場後就很快報警,隨後開始熟練地偵查現場。
 
  他可真是乾一行愛一行啊——酒廠扛把子的一哥平白生出幾分感歎。
  琴酒沒有出頭的意圖,這次雖然是談完“生意”才過來吃的飯,但是槍.械.武器什麼的都留在車上,他身上乾乾淨淨什麼也沒帶,來西餐廳也隻是單純的吃了飯。
  清白無辜的仿佛一隻小羊羔。
  就是警.察來了,也輕易懷疑不到他的身上,更彆提去檢查車輛發現某些不該發現的東西了。
  反而是像波本這樣破案,很有可能被請去做筆錄,他才不願意浪費時間呢。
  赤井秀一轉眼間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雖然他不在意,不過到底琴酒還呆在一旁,王牌探員也隻好熄了見義勇為做好事的念頭。
  正在安室透由死者身上的症狀以及苦杏仁的味道,得出死者死於□□的結論後,現場再一次的陷入了騷亂。
  “你們這家餐廳是怎麼回事?!”一名座位靠近案發現場的女子將一切看在眼裡,此刻忍不住發出尖利的質問,神色極為驚恐,基本是那種可以去做表情包的驚恐。
情理之中,畢竟活生生的命案發生在身邊,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靜下來的。
  “抱……抱歉,”一旁的餐廳經理在得知發生命案之後就已經匆匆趕來,此刻聽到客人的質問,強作鎮定的回答:“我們餐廳的餐品毫無問題!”
  主業臥底副業偵探的金發青年接口,眼睛裡帶著少許的安撫:“這場殺人案更有可能是投毒事件,跟餐廳的關係不大。”
他的外形氣質本就令人心生好感,此刻說出這一番話,讓那位衣著華美的女士冷靜了不少。
  也算是幫滿頭大汗焦頭爛額的餐廳經理解了圍。
  琴酒對如此愚蠢的鬨劇不予評價,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打量著他們的麵部表情。
  雖然不想出頭,不過他還是對幕後真凶有幾分興趣。
  既然已經圍觀了案件的發生,不如猜一猜誰是凶手?——等等,他什麼時候也染上了偵探的毛病了?
  好吧,也不算。
 
  畢竟那些人是為了正義,他是純粹的好奇加興趣。
  惡意的興趣。
  心中天馬行空不鹹不淡的瞎想著,琴酒麵上仍是波瀾不驚,有一搭沒一搭的掃過西餐廳的客人,眸色淡淡,直到目光觸及一桌年輕的少男少女。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