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 酒廠的精英骨乾成員白蘭地拐來了一個小孩子。
那孩子大概十來歲左右, 有著一雙明亮的綠色死魚眼(劃掉), 有著一雙冷淡的綠色眼睛,白皙的仿佛雪團一樣的皮膚,以及飄逸的銀色長發。
他看上去年紀還很小, 卻以及依稀能看出俊朗的五官已經冷漠的氣質。
銀發小孩站在一群被拐來的小孩當中, 硬生生的將其他人都比成了渣渣;把自己襯托成了一群哇哇亂叫的醜小鴨中那隻高傲的白天鵝。
真, 白.天鵝。
不解釋。
“這麼出色的小孩, 你是從哪裡拐來的?”金發的女人有著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笑起來的時候尤顯嫵媚, 璀璨的金發落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顯出一點光明的美感。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白蘭地,又看了看這個小孩子。
小孩子沒有說話, 秉承著沉默是金的優良美德, 一雙綠寶石似得眸子清清淡淡, 小小年紀就頗有幾分淡看世間花謝花開雲卷雲舒的氣度。。
白蘭地淡淡表示:“路上撿的。”
貝爾摩德很好奇:“他怎麼肯跟你來?”
青年不屑的看了一眼貝爾摩德——他沒有明顯表示出來, 但那幽幽的目光明顯在表明自己的不屑——至少貝爾摩德是這麼認為的。
“威逼利誘。”
他留下這麼幾個字。
貝爾摩德一臉懵逼, 她作勢打量了幾番小孩的身體氣質, 心中暗暗佩服白蘭地的手段。
不過事實上,貝爾摩德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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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嗎?”
“管飯嗎?”
“管, 包吃包住。”
“你們是做什麼的?”
“開酒廠的。”
“可以喝酒吧。”
“當然,員工福利。不過彆喝太多, 我們要賣的。”
“成交。”
——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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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太過殘酷, 我們姑且不提。
時間匆匆而去, 小天鵝——不對是小孩——漸漸長大,酒廠的老板看了他半天,給他取名叫“Gin”。
事後,新鮮出爐的琴酒少年對白蘭地吐槽:“老板也太懶了吧?”
“他是老板,可以任性。”白蘭地不愧年長,對此十分淡定,順便淡定的提醒:“對了,不要叫老板老板,要叫他‘那位先生’。”
他們的老板是個很神奇的人——特指思維邏輯。
明明隻是個酒廠,卻偏偏要求大家一身的黑衣服,如果是為了逼格就算了,但是理由居然是“耐臟”。
你
看看貝爾摩德那張臉在說這句話好不好,讓一個大美人成天穿黑色你於心何忍啊!
——好吧,大美人穿什麼都好看。
員工們都起了酒名做代號,也不怕賣酒的時候搞錯了。
除此之外,老板還特彆高逼格特彆神秘範的要求員工叫他“那位先生”……中二還沒過去嗎?
據說是因為酒廠乃是老板的家族企業……所以還養(拐)了那麼多小孩子……姑且不表。
琴酒少年的注意力有點歪了:“你剛剛是不是也在叫老板?”
白蘭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聽錯了。”
琴酒少年就在這種和諧友好——不會是陰森詭異——也不對是莫名其妙——地氛圍下茁壯成長,某天,他的宿舍裡來了一隻貓。
故事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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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隻棕毛的綠眼睛小貓,眼睛清澈明亮,帶著活潑與俏皮,喵喵叫的時候聲音又甜又軟,毛絨絨的手感特彆好。
超——可愛!
簡直想讓人偷走!
琴酒少年會不會養呢?
小奶喵跟琴酒少年對視幾秒。
時間仿佛就此停滯。
琴酒少年扭頭就走。
啊……我們的琴酒少年不是貓奴,也不喜歡貓,隻想安安靜靜的投身於賣酒的偉(bu)大(gui)事(lu)業。
小奶喵慘叫一聲,分分鐘抱住了琴酒少年的褲腿,小小的、還沒有發育好的細嫩爪子抓住琴酒少年的褲腳,綠眼睛裡盈滿了亮晶晶的水,滴溜溜打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琴酒少年對於小奶喵眼中濕漉漉的兩汪湖泊無動於衷,他沉默著看了自己的褲腳幾秒,然後揪著小奶喵的後頸皮毛將它提了起來。
這是他家裡的第一隻喵。
接下來的日子裡,不喜歡貓、卻意外是木天蓼體質的琴酒少年,還將度過一係列雞飛狗跳的日常。
可惜他不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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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呢。
好吧,如果他知道以後的日子,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讓第二隻貓進門的!
至於第一隻貓,就算了吧——嗯……第一隻貓的妹妹也勉強接受。
畢竟綠醬辣麼可愛!
沒錯,第一隻喵就叫綠醬,是一隻超級可愛的蘇格蘭折耳貓。
跟絕大多數蘇格蘭折耳貓一樣,綠醬喜歡參與琴酒的日常生活,大多數時候,它都是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不怎麼發出聲音,就像一隻無聲的掛件或者裝飾品——雖然這種裝飾品實在是太萌了。
這無疑給它入駐琴酒少年的家中帶來了很大的優勢,要知道,琴酒少年是不喜歡陌生人侵入自己的“領地”的。
就某方麵而言,琴酒少年的習慣就和野生肉食係大型貓科動物才差不多。
綠醬很聽話,很多時候隻要是琴酒說的,它都會聽,而且意外地十分通人性,特彆好養,隻要留下貓食就可以一天都不管它。同時她也不像一般的貓一樣會鬨,很多時候都很安靜。
但有時候,它也會很調皮,會跳上琴酒少年的膝頭輕輕的、歪著頭甜甜的“喵——”一聲,年紀還很小的它聲音奶聲奶氣的,很甜;綠色的眼睛就仿佛兩顆精致剔透的綠水晶,映照著主人的內心。
偶爾它也會和琴酒少年鬨彆扭,這通常發生在琴酒少年認真工作太過繁忙的時候。綠醬會不開心的喵喵喵好幾聲,像是無聲的抗議,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不開心。但最後妥協的似乎也總是它,每每隻要琴酒少年停下來休息或者露出一點和好的意圖,綠醬就會湊上前蹭蹭他的手,絨絨的毛特彆舒服。
一點也沒有所謂“貓主子”的氣場。
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琴酒少年成為了酒廠的正式員工,而在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的背後,他也有自己的孤獨和掙紮,這段時間裡,綠醬一直陪著他。
無聲的、體貼的、溫柔的——
一直一直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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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少年漸漸接受了綠醬。
說起來很奇怪,他和綠醬的相處很舒服,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被一隻貓照顧了——這種想法不是錯覺,同時在後來家裡被大大小小的貓入侵後格外明顯。
綠醬和一般的蘇格蘭折耳貓不一樣,琴酒少年聽人說起過,蘇格蘭折耳貓的尾巴固然靈活柔軟,但因為尾部太短,導致一些動作不能很好的完成。
然而綠醬並沒有這種煩惱,她似乎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咳咳說錯了,她雖然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但也非常厲害,時不時地會做出一些高難度的動作。
——雖然每當琴酒在場的時候會特彆特彆的乖。
——有時候還會眨著綠汪汪的眼睛賣萌。
——但是真的真的很萌。
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綠醬對琴酒少年的依賴加深的同時,也漸漸安靜下來,等閒不會上天入地——咳咳,又錯了,等閒不會上躥下跳,但很喜歡陪著琴酒少年——或者說讓琴酒少年陪著她。
——她一直很喜歡這樣。
然而看起來健健康康、行動能力極強的綠醬也逃不過大多數蘇格蘭折耳貓的厄運。
她同樣患有先天性的骨骼遺傳病,很多時候她會感到身體的疼痛,因而總是懶洋洋無精打采的;有些時候她會為了不讓琴酒少年擔心而假裝沒有事情。
琴酒少年有時候會有些迷茫,因為當綠醬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的時候,他不知道綠醬是因為玩累了,還是因為疼痛。
於是每每看到綠醬平躺著睡覺或者像水獺一樣坐著的時候(1),即使是天性冷淡不怎麼喜歡貓的他,偶爾也會擔心。
畢竟,綠醬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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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日子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的猝不及防。
某天琴酒出門的時候,綠醬忽然失去了蹤跡,怎麼找也找不到。
琴酒少年有些發懵。
他知道綠醬不太喜歡酒的味道,不過因為身處酒廠大本營,綠醬還是會乖乖聽話,但是莫名跑出去什麼的……
怎麼看也不像是綠醬的性格啊。
他很擔心,擔心綠醬會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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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綠醬不見了,他出於一種莫名的、自己也說不清楚原因的心情,收養了綠醬的妹妹。
那是一隻漂亮的英.國短毛貓,黑毛綠眼睛——雖然他有些驚訝為啥這姐妹倆的品種都不一樣,不過很多貓都是混血,指不定人家的父母哪一方是英.國短毛貓呢。
這
隻英短其實很可愛,又軟又聽話——不過之前琴酒少年不想養貓,於是一直沒收留它。
——當然,對於綠醬時不時的救濟行為,琴酒表示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英短其實挺聰明的,不過琴酒認真覺得比不少綠醬聰明——認真評價,不帶濾鏡的覺得。
小英短也很聽話,這讓琴酒省了不少的心。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為什麼小英短這麼執著與去找酒廠員工的麻煩?
琴酒少年有些無語的撇撇嘴。
小英短,就你這麼一個小身板……
過去也是給人家送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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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英短在這一方麵很是固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姐姐用喵語跟她說了酒廠的壞話,以至於在姐姐離開後的現在,它對酒廠恨的深沉。
小英短也不是貿貿然衝上去的,可以看出,每每與酒廠員工的“交鋒”——我們姑且把它稱之為“交鋒”,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其間還並不傲嬌的請了不少外援——此乃後話,姑且不提。
不過既然小英短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且堅定認為diss酒廠十分重要,琴酒少年也就不攔著了。
畢竟,每個人和每隻喵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能因為人家的處事方式不符合自己的觀念就反對人家。
至少在琴酒看來,小英短因為有著“diss酒廠”這個信念,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
——雖然一隻蠢萌蠢萌的貓這麼做怎麼看怎麼好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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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小英短似乎迷上了出門。
琴酒因為業務繁忙事情比較多,於是並沒有太過留心。
事實證明,因為工作繁忙事情比較多而忽略了自己的喵……你的喵會給你帶來一些……意料不到的變化。
比如說蔫蔫的、比如說上躥下跳、比如說玩毛線團吐絨毛,比如說——
——帶來了新的一隻喵。
琴酒:???
這是一隻銀毛的喵,也有著一雙綠色的眼睛。
琴酒:這姐妹倆都是綠眼睛的吧?又找了一個綠眼睛的小夥伴,這是對綠眼睛有什麼執念?
雖然小英短對銀貓喵似乎比較矜持比較淑女(注意是“比較”),不過銀貓喵總喜歡找小英短玩。
順便一提,銀貓喵也有自己的小夥伴。
於是——
琴酒:嗬嗬嗬。
大概是知道——不是‘大概’是‘肯定’——自家主子不是貓奴,惹急了不耐煩了完全會上演一出莎士比亞式的悲劇——屬於貓的,小英短很聰明的從不在家裡玩,總是跟著銀貓喵出去。
說真的,這真的真的不是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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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眼睜睜的看著小英短和銀貓喵越玩越好。
什麼嘛,知不知道外麵的喵總是很討厭的,說不定會玩弄家喵的感情的啊!
小英短你談場戀愛玩一玩他一點都不反對——這樣說不定還能把你在酒廠上的心思收一收,但是!
彆真的被拐走了啊!
然而事情總是不儘如人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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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清晨,琴酒又遇到了一隻喵。
這隻喵乍一看很像小英短,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兩隻喵的品種完全不同。
嗯……
其實不仔細看也可以。
畢竟,這是貓比小英短大了不止一圈。
黑毛綠眼睛的喵並沒有在琴酒家落戶,不過它時不時的會過來竄門。
這隻野生貓的戰鬥力很強,琴酒曾無意間看過它跟彆的貓打架,以一敵三毫無壓力,揍得敵人哭爹喊娘——好吧,並沒有——走的敵人(敵喵?)喵喵大叫。
發現被琴酒看到之後,綠眼睛的黑毛貓靜靜的看著琴酒,它的身邊是三隻野貓打滾的樣子,而它就站在一旁,綠眼睛裡冷靜淡定,很有逼格。
——並且隱隱有炫耀邀功的意圖在。
琴酒:…………
你對人類對貓的喜好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琴酒依稀記得,酒廠的一些新員工中也有女性養貓,她們似乎比較偏愛溫順聽話的貓吧?
也有喜歡活潑一點,但這個樣子也太——
不過挺符合他的喜好的。
如果不是聽話可愛或者活潑的程度正好對胃口,琴酒的普遍標準是更喜歡野性帶危險,能上躥下跳打架不用幫忙的那種。
於是琴酒柔和了眉眼,對著黑毛貓笑了一下。
黑毛貓歪了下頭,綠眼睛中有琴酒看不清意味的光一閃而過。它幾步上前,身形靈巧四肢有力,完全可以看出他稱霸一方的資本;然後輕輕地、輕輕地抬起爪子,拍了拍琴酒的褲腳。
拍去了上麵的灰塵。
琴酒:…………
你拍灰塵我沒有意見,不過你用爪子拍,抓破了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今晚加餐吃燉黑貓!
黑毛貓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琴酒的低氣壓,它小心的後退幾步,歪頭看了琴酒一會,然後抬起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