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的表情有點古怪,是一種帶了點忍俊不禁的欲言又止,惹得奈奈多看了他幾眼。
然後出門就看到了一個醒目的人影。
黑風衣,銀長發。
奈奈:???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
她匆匆向對方跑過去,右手還不忘拉著仁王,順便狠狠瞪了後者一眼。
這家夥肯定是早就發現了!
不遠處的琴酒顯然也注意到了奈奈。
他沒有動,維持著雙手插兜的姿勢,綠色的眸子涼涼的看過來,不過也許是被新年的熱鬨感染了,那雙一貫冷肅的綠眸也多了幾分暖意,像極了初春裡生機勃勃的綠葉。
綠葉掃過對麵兩人的雙手交疊:“看來你玩得很開心。”
“啊……是啊。”奈奈點點頭:“陣哥,你也是來參拜的嗎?”
琴酒頓了頓,麵容裡流露出幾分古怪的情緒,語氣模棱兩可:“算是吧。”
算是……?
這是什麼意思?
奈奈不明所以,她猶豫著想拿出剛剛求來的護身符,還沒等行動,就聽見琴酒的聲音接著響起。
語氣裡多了一絲半點的遲疑,因而也顯得柔軟了幾分。
“這個……給你。”
常年持刀握.槍.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掌心靜靜躺著的,是一枚相同款式的護身符。
奈奈茫然:“給我的?”
“對。”
“那……陣哥你呢。”
琴酒似懶散又似滿不在意的回答了奈奈的疑問:“我已經有一個了。”
發揮自己偵探的敏銳,奈奈總感覺這對話越來越不對勁了……
她忽然福至心靈,“陣哥……你,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琴酒看了她一眼,新年的風帶著些許的涼意,低沉喑啞的男聲散落在微涼的風中,仍舊是那種懶散且漫不經心的語氣:“不是。”
!!!
…………………………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路,精神恍惚的奈奈是被仁王牽著走的。
被晴天霹靂險些砸暈後的奈奈清醒過來,在震驚的餘韻中,不免有一種懊惱卷席心頭:
——啊啊啊,我居然忘記問了那個人是誰!
——還有,那個人到底和陣哥是什麼關係啊?!
種種懊惱源自於人類八卦的天性,更何況偵探被貓害死的幾率要遠遠高於常人,奈奈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被貓撓死了。
可惜這邊奈奈的心思千回百轉,但若是被琴酒知道了,估計隻會無語片刻,給出一句“你想多了”給她澆上一盆的冷水。
在他看來,這真的隻是心血來潮正好順路散心。
至於奈奈是不是真的想多了,這個問題……見仁見智吧。
微笑JPG
仁王雅治看著女朋友難得一見的沮喪模樣,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奈奈無語的看著自家男朋友三秒:“喂喂喂,你這是什麼反應,把最開始那個禮貌少年還回來啊!”
銀白發色的網球手嘴角仍然帶著殘存的笑意,他邊笑邊搖頭,然後鬆開了一直牽著自家女朋友的手。
翠綠的眼睛對上同樣色澤的眸子,青年的聲線在風中回蕩:“還不回來了,把我送給你好不好?”
綠蔭下的小道仍然有三三兩兩的路人,新年的歡樂帶給了這座忙碌而繁華、陰暗與光明並存的城市以生機。
銀色長發的青年看著向他走來的人,微微偏頭刺了一句“太慢了”,語氣中卻不帶怒意;麵容相似的兩對情侶擦肩而過,年輕的偵探和神秘的魔術師若有所覺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因身邊人的呼喚回過神;假小子興致勃勃的翻閱著報紙;繼承著祖父之名的偵探正在一家便利店挑選電池;年輕精乾的女法醫完成了自己的報告並伸了個懶腰;藍澄澄眸色的男子眺望天邊的飛鳥;容顏美的不似犯人的姑娘躺在沙發的靠枕上看一本《無人生還》;而那個被人所牽掛的棕發綠眸的女子看著病房窗外的綠樹,彎了彎眉眼。
午後的風仍是冷的,但日光卻是暖的。
很暖很暖。
於是奈奈對上青年明亮的眼睛,笑著開口:
“可是,你不是早就是我的了嗎?”
新年快樂。
所有我愛的人。
新年快樂。
所有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