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六十八章(2 / 2)

琴酒懶洋洋的放下手頭的工作,抬眸敷衍的看向她。

黑發姑娘顯出幾分猶豫,但還是開口:“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高遠遙一。”(1)

銀發青年眸色微微一黯,口中的話語卻是平靜無波的:“可能是記錯了——你哪有機會見什麼地獄傀儡師?”

“這麼說也對……”奈奈沉默了一下,似乎也對自己的記憶力不自信了起來,但她還是繼續:“不過,高遠遙一那時候說的最後一句話……仿佛是對我說的。”

“什麼?”琴酒的語調不自然的上揚。

可惜沉浸在回憶裡的奈奈沒有注意到這點,她猶豫著看向琴酒:“之前他說話一直是看著金田一的,但最後他說;‘這是贈給銀色的禮物’的時候……這句話是看著我說的……”

琴酒終於克製不住的陰沉了麵色。

他重重合上奈奈的筆記本電腦,後者被打斷了思緒,來不及為自己的筆記本心疼就被琴酒的臉色嚇住了。

黑發姑娘瞪大了眼睛,安靜如雞。

琴酒狠狠閉上了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再次睜開眼睛時目光已是一片沉靜。

他慢悠悠的安撫被自己嚇到的奈奈:“沒事,跟你無關。”

他是衝著我來的。

“不過既然如此,你就在旁邊看著吧。”

高遠遙一,我倒要看看你的禮物有多重要。

重要到你竟然會選擇打破我們多年來心照不宣的默契。

……………………………………

處理數據是相當的枯燥的。

知道這份‘禮物’是給自己的之後,琴酒乾脆舍棄了一些常規的運算分析,他先是做了幾個分類,見此路不通後乾脆換成下一條。

這家夥的智商極高,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上過什麼Top級彆的大學,但到了他這個地位,組織裡相關技能的學習還是挺有門路的——隻看你想不想。

在海恩優哉遊哉的去學攝影,芝華士漫不經心的完成了服裝設計的學位,綠子對著學校裡的各種書本死磕,皮諾除了醫學之外又學了經濟……琴酒閒來無聊,也粗粗學了一些數據統計分析的技能。

不過他的‘粗粗’,對於奈奈來說還是很茫然的。

一開始在琴酒用Excel的時候,黑發偵探還能一臉認真的看——雖然有些操作她看不太懂,在之後他基本處理好數據表,改用其他軟件的時候,奈奈已經一臉懵逼了。

琴酒一邊保存好基本處理的數據,順手下載了一個R Studio,然後開始導入數據。

在奈奈茫然的表情中,銀發青年慢慢打出一連串的字母。

基於他已經很少運用此類技能,如今用這個軟件顯得有點生疏,不過好在修修改改之餘還沒出現什麼大問題。

定下了初步建立的model,琴酒一邊想著如果這種方法不行的話要換成哪一種,一邊開始著手建立它們的Estimated Trend。

骨節分明的手指與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連串的代碼成型。

data

幾行之後,他頓了頓,將前麵的錯誤修改了一下,繼續工作。

plot(data, yb=who's care, main=prices, type=o)

奈奈已經眼神死了。

銀發青年壓根沒有管她,繼續著手頭上的工作。

go-hell=Para1*Para2*time(data)

plot(time(data), go-hell, type=l, xb=Time,yb= , maiimated Trend)

一條紅線出現在右下方,琴酒將圖導出,開始計算它的斜率。

如此反複幾次後,窗戶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奈奈吃力的睜著眼睛,滿臉的昏昏欲睡。

而他終於得出了一連串的數字。

將這串數字分彆帶入成英文順序,琴酒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結果。

Bonny Silver(2)

………………………………………………

看到這個結果,一旁的奈奈如夢初醒,她精神一震,卻是狐疑的看著這兩個單詞:“這是什麼意思?”

頓了頓,她回想起了高遠遙一之前的話,卻仍是大惑不解:“這和高遠遙一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不是重複了嗎?”

琴酒盯著這兩個單詞看了一會,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鄭重:“沒有重複。”

高遠口中的‘銀色’是指琴酒,而Silver Bonny是他給琴酒的線索。

他的話如此肯定,惹得奈奈側頭,思量起之前琴酒在得知高遠遙一最後一句話時的反應,奈奈若有所思。

琴酒單手操作鼠標保存數據,漫不經心:“這裡麵有一個故事。”

“哈?”黑發女偵探迷惑起來,她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然後用那雙水汽朦朧綠眸子看向琴酒。

銀發青年垂下眸子,慢慢合上工作了好幾個小時的筆記本,幽幽講述:“你姐姐大概也是知道這個故事的。”

聽見這話,黑發姑娘的綠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和姐姐接觸的時間不能算多,但姐妹兩個的感情卻很好,好到綠子心心念念為妹妹打掩護,好到奈奈因為姐姐的緣故對琴酒言聽計從。

也許是有血緣關係的緣故,這雙看向他的綠眸子實在太過像某人,讓琴酒都一時恍惚。

心一軟,於是本不打算說的事情也終於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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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生在俄羅斯的一個故事。

上個世紀中葉,還沒有解體的蘇聯有幾個曆史悠久的黑道家族根深蒂固,但在它們的光環下,也有不少小家族存在,其中一個瓦裡西的家族便是其中之一。

這個家族之所以出名,在於它出了個赫赫有名的美人。

那位美人有著一雙純白的眸子,一頭月華一般的銀發,一身白到仿佛失去色素一般的皮膚。

——“就跟得了白內障加白化病似的。”這是琴酒第一次聽聞這位傳奇美人時的態度。

——“銀發?”這是白鳥綠子聽聞這個故事時的第一反應。

當時琴酒嘴角一抽,冷著臉表示自己跟那位美人可沒有半點關係。

這種仿佛病態的模樣其實不是件好事,它的意味不是“珍貴”,而是“忌諱”。於是這位“白雪公主”待在高塔裡不能出門,直到她十五歲那天。

十五歲的少女帶著不諳世事的純潔目光以及近乎完美的精致五官,仿佛林間小鹿,山間仙子,希臘神話中的海仙女。

這位“白雪公主”的長相很美,美到她詭異的純白變成了純潔無瑕的詮釋,沒到驚鴻一瞥就有人拜倒裙下。

於是“忌諱”又變回了“珍貴”。

可惜“白雪公主”並非真的白雪公主,她是女巫。與她的姓氏一樣(3),她是個熱衷於“統治”的,野心勃勃的美人。

美貌,愛情,權利,心機,手段,戰鬥技能等等,都隻是她手中的工具。

她毫無疑問是個美人,也毫無疑問是個天才,出身於二戰時期,成長於孤寂陰暗之地,擁有“統治”之姓,從十五歲到二十一歲,她將自己的家族搞得天翻地覆,因她興盛也因她衰敗

然後二十一歲時,她過於璀璨的一生戛然而止。

“據說她的追求者曾經給她造了一座純銀的等身雕像,名字就是Bonny Silver。”琴酒頓了頓,蹙眉若有所思,繼續道:“又叫Silver 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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