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嘴角一抽:“你崩人設了啊……”
“……”琴酒沉默三秒,再次重複:“我餓了。”
“…………”
“…………”
“好吧你贏了。
兩人無聲對視一會,半晌,安室透終於投降:“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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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琴酒這裡沒有得到答案的安室透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試探的機會,從琴酒此前的舉動中,他大概知道這個男人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對組織忠心耿耿。
然而至少此刻,他也完全沒有想要徹底背叛組織的意願。
——所以說,這種模棱兩可的狀態最麻煩了。
更麻煩的是,有把柄被拿捏在對方手上的自己,似乎也沒有辦法對此刨根問底。
一時間,公安精英頗有些鬱悶。
赤井秀一的假死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就他如今的狀態而言,最好的辦法是銷聲匿跡徹底抹去自己的存在感,將自己由明轉暗。
基於此,他連原本的同僚也不打算聯係。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樹欲靜而風不止’——他想要安安靜靜保持低調的裝死,彆人也不一定那麼想。
——比如波本。
為了試探赤井秀一的同事,也為了看看能不能引他本人出來,波本去找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與波本的關係似乎有點不尋常,雖然知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後者握有前者的把柄,不過琴酒對此並不感興趣。
反正,他和貝爾摩德也有合作。
——先知先覺真是爽啊。
於是乎,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琴酒不動聲色,反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參與進去了。
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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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酒店內提到了赤井秀一之後,朱蒂就一直心神不定,雖然已經分手,但赤井秀一仍是她重要的同伴。她神情低落,一時間在理智與情感中掙紮起來,而與傷疤秀一的見麵,更是加劇了她的心神恍惚。
在瞥見“赤井秀一”的一瞬間,她便神情大變,匆匆忙忙的狂奔過去,想要確認些什麼,眼鏡鏡片後的雙眸不再是平日冷靜堅定的模樣,而是化成了一片的驚慌無措。
人,在麵對自己重要之人的死亡時,能保持理智冷靜思考的,到底不多。
再之後,他們遇到了劫匪。
傷疤秀一自然也在被劫持的人質中,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他並沒有與朱蒂進行交流。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安室透手段聰明的地方。
在擊退了劫匪之後,由安室透假扮的“赤井秀一”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相關的錄像資料已經通過各種不可言明的渠道,被很快的被送到了琴酒的手中。
銀發男人麵無表情的看完了這段視頻,漫不經心卻又不容置疑的靠在沙發上,從指尖到頭發絲都寫滿了‘抗拒’。
“所以呢?”琴酒歪著頭,語氣冷凝卻不帶半點疑問的傾向,“你想說什麼?”
一旁的芝華士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輕笑一聲,抬手敲了自己麵前的玻璃杯:“朗姆懷疑赤井秀一沒有死……所以——”
“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琴酒隨手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殷紅到有些發黑的酒液緩緩倒入玻璃高腳杯上,與璀璨的燈光下流轉出一片的光華溢彩。
“跟你有什麼關係?”芝華士不可置信的反問,他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腦袋上似乎有青筋在跳:“這是你的任務吧?”
“我的任務報告已經發了,也已經被審核過了。”琴酒毫不在意對麵之人的崩潰態度,他伸手轉了轉手中的玻璃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杯內的紅酒。
甘澀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醇香。
還不賴。
琴酒評價道。
然後銀發男人抬眸:“我覺得他已經死了,如果朗姆不相信的話,你就讓他自己去確認好了。”
琴酒冷峻孤傲的容貌上透著“不關我事”四個大字,明顯的幾乎要用墨水大寫加粗的描上一遍了。
從他的話中體會到 killer的淡淡不滿與堅決不插手的決心,芝華士隻能暗歎一聲:“好吧……”
“我去總可以了吧?”芝華士有些鬱悶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然後慢悠悠抬眸,語氣變得有些凝重:“不過,琴酒——”
他的眼眸凝視著琴酒平靜無波的綠眸,神情也斂默下來:
“你最近——”他遲疑著:“似乎變化有點大?”
對麵的人沒有回答。
半晌,銀發男人輕笑一聲,幽幽冷道:“是嗎?”
“我隻不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他漫不經意的說。
頓了頓,男人淡淡撇了眼芝華士,語氣平靜如故:“芝華士——”
對麵的同僚抬眸看他。
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琴酒曬笑一聲,“即使我們認識多年,但如果有必要的話,你一定會對我下手。”
以威士忌酒為名的男人奇怪的打量了一眼琴酒,理所當然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那麼你也應該理解——”
琴酒的指尖微微一顫,仿佛蝴蝶輕柔的落在花瓣上,仿佛微風悄悄拂過樹枝。
然後風平浪靜,一切歸無。
一切都沒有變化。
就好像他不曾猶豫過。
就好像他不曾給予提示。
銀發男人狺然道:
“那麼你應該明白——我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