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外型簡潔大氣的彆墅出現在安室透的麵前。
琴酒打開車門率先下車,這一舉動正好說明他們已經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銀白色的轎車車窗上微微凝結著少許晶瑩的水珠顆粒,琴酒沒有選擇開他的愛車保時捷——太引人注意了。
有些錯誤,犯一次就夠了。
下車後,迎麵而來的空氣帶著清冷,涼矜矜的覆蓋在暴露於空氣中的肌膚上,引起一陣生理性的戰栗。
山間的溫度,比起喧囂的城市來說,的確要冷上不少。
不過無論是安室透還是琴酒,都不是那種柔弱的女性——這一點跟君惠很不一樣——他們的身體素質足夠應付這一些寒冷。
隻不過——
“這是什麼地方?”一路上都沒有多話的安室透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聲。無論是身為日本公安的謹慎還是出自偵探的好奇心,都讓他對眼前的情景產生了興趣。
更何況——
莫名其妙丟下一句跟他走,一句上都沒有解釋一個字,這麼說琴酒也要給他一個交代才對吧?
琴酒頓了頓。
山間的風微微的吹過銀發男人的麵容,他月華般的發絲隨風輕輕飄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琴酒微微垂眸,半晌,他才涼涼的表示:“到都已經到了,你自己不會看嗎?”
安室透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幾乎下一秒,他就意識到琴酒此時的心情估計不太美妙。
安室透:???
為什麼呀?
不過對方的這種態度,無疑也透露出了不少線索,金發的公安眨了眨眼睛,先一步走到了彆墅的門前。
“裡麵有人嗎?”聽到後方緊跟著傳來的腳步聲,公安精英多問了一句。
“有。”這一回,琴酒倒是直接回答了。
銀發男人雙手插兜,擺出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臉上的神情又恢複了一貫的平靜:“你可以按門鈴。”
似乎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甚至——
琴酒挑眉看向安室透,一雙青碧色的眼眸中含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戲謔,“不過——不要太驚訝。”
看上去甚至還有一些不懷好意。
波本微微一愣,重複了一遍對方話語中的形容詞:“驚訝?”
隨即,金發青年喃喃“究竟是什麼呢……我倒是更加好奇了。”
話雖如此,不過琴酒顯然不會給出直接的解釋,而日本公安也並沒有執著於要一個答案,他乾脆利落的再次上前一步,手指覆蓋在門鈴上。
在按下門鈴的前一秒,金發青年還是試探性的瞄了眼琴酒,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
琴酒微微偏頭,用眼神示意安室透按下門鈴。
安室透勾唇一笑,雖然此前對方賣關子的行為令他略感不爽,然而——
不得不說,他已經完全產生了興趣。
他抬手,按下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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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隨著門鈴聲的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將近兩分鐘的沉默。
兩分鐘後,門開了。
映入二人眼簾的,是一位容色;略略有些蒼白的女子。
她看上去還很年輕,正處於最美的年華,一雙乾淨明亮的藍色眼眸仿佛溫柔的湖泊,烏黑的直長發飄逸柔軟,安安靜靜的垂落,有少許發絲飄在眼前,遮掩了前額。
女子清秀柔美的麵容不算多麼驚豔,卻也足夠讓絕大多數人產生好感,她的唇邊還帶著溫暖的笑容,治愈的笑仿佛能夠能夠融化寒冰。
看清對方麵容的那一刻,安室透猛然睜大了眼睛。
這個人與他的交情並不深,但她的容貌卻也足夠讓安室透覺得眼熟。
女人看見他的時候,同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波本?”她失聲道,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隨即略顯慌亂的將不知所措的目光投向琴酒。
琴酒接收到女士的目光,他不置可否,僅僅是微微偏頭,以一種默認的姿態,將目光投向身邊的安室透。
後者一貫溫和陽光的表情一時間也維持不下去了,他下意識的上前一步,紫灰色的眼瞳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麵前的女人,半晌,才猶疑著開口:
“宮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