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還撐得住。”席拉歪頭:“再說了,哥哥為了我那麼努力,我也不能什麼都不乾啊!”
這裡不得不吐槽一句,他倆明明是兄妹情深;但琴酒有時候旁觀二人互動,真的會產生吃狗糧的錯覺。
“這樣下去我們贏麵不大。”琴酒因為疼痛抽動了一下眉,聲音克製著顫抖:“海恩——”
銀發男人呼了一口氣,額頭上的冷汗黏住了他散落的碎發,一時之間,這個看似無堅不摧的男人顯出幾分狼狽。
皮諾用藥用的針線縫合著琴酒的傷口,她的手套被琴酒的鮮血染紅。
那一刀很深,險些觸及內臟,傷口邊緣外翻的皮肉白花花的一片,混合著淋漓的血液,稍有不慎就會造成二次創傷。
琴酒克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要動,因為疼痛造成的冷汗一遝接著一遝,他整個人仿佛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汗珠從額頭滾落,慢悠悠的落在唇上,琴酒隱約品嘗到了鹹澀的滋味。
口腔裡的血腥氣、唇舌間的鹹澀、身體一陣陣傳遞到大腦神經的疼痛感,一時之間,琴酒也分不清這些不同的感官到底源自有什麼。
它們混雜在一起,摧殘著這個男人的理智。
“製造一個時機——”男人抬頭,一雙綠眼睛直直的盯著海恩。
縱然他看上去十足十的狼狽,那一雙眼眸仍是理智的,清亮如刃,直刺敵人的心臟。
“製造一個時機,我需要與他單獨見麵——”頓了頓,琴酒又改變了自己的說法:“不是兩個人獨處也行,但至少,人不能太多。”
“你想與他談判?”血腥味傳到海恩的鼻尖,令這個男人不適應的微微蹙眉:“我不太看好……”
“他不是平常人,而且你身上還有傷——”海恩慢慢列舉對他們不利的線索:“而且,如果不是兩個人獨處,一旦失敗,你怎麼保證你自己能夠脫身。”
“總是要賭一把的。”琴酒微微勾起嘴角,他汗濕的銀發粘在額前,掩蓋不住那雙犀利的綠眸:“而且,我大概有辦法了——不一定會輸。”
銀發男人語氣冷硬中透著一絲狠絕,一時間,海恩仿佛看到了一個瘋狂的賭徒、一隻按捺已久的銀狼。
隨時隨地,可以用利爪撕裂敵人的咽喉,用尖牙刺破敵人的血管,然後痛飲鮮血。
“聽我的。”
琴酒說。
“……”
海恩閉上了眼睛。
“好吧……”他頓了頓,張開眼睛直視這個一身狼狽卻不掩本質的男人。
“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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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貝爾摩德邀請的波本準時來到了約定的咖啡店。
這是一家裝潢精致的小型咖啡店,定位偏高檔,無論是裝修還是服務都無可挑剔——也都透出一股子‘貴’的氣息。
安室透推門進來的時候,貝爾摩德已經在等著他了。
此前,這個女人已經將咖啡店包場。
雖然這家咖啡店占地麵積不大,但來往的顧客都是衣著精致品味不俗的有錢人,包下一個下午,所用的花費自然不小。
所幸店主就是克裡斯·溫亞德母女的影迷,為此特意給自己偶像打了折,免得貝爾摩德破費——當然,就算是全價付款,貝爾摩德也不缺錢。
容顏嬌豔的女性披散著一頭打理得宜的金發,陽光散落在她的發梢,閃耀出燦爛的光芒。
金發麗人今日穿了一身簡約風格的工作裝,白襯衫包臀裙,外罩一件修身的卡其色西裝外套,足下蹬著一雙精致的煙灰色高跟鞋,衣冠楚楚。
唯有美人金發上彆著的一枚料做裝飾的藍色水晶發夾,為她添了一抹明快的色彩,也與她那雙湛藍的眼眸相映成輝。
美人的確是賞心悅目的,但蛇蠍美人就不那麼好招惹了。
安室透明白這個道理,他直截了當開門見山:“你找我有事沒事嗎?”
“看起來你工作很忙啊……”貝爾摩德不緊不慢道,“同時兼職那麼多份工作做什麼?不滿意組織的工資?”
安室透掛上禮貌性質的營業微笑:“並沒有,這隻是我個人的喜好。”
“而且更方便。”他補充。
貝爾摩德微一挑眉,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她眼角眉梢皆是風情,此刻卻無意展露自己的魅力。
“琴酒和海恩最近動作很大。”她輕描淡寫的扔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卻顯然沒有想要滿足對麵人好奇心的打算。
這一句話之後,她沒有理會對麵波本掩飾不住的驚訝,也沒有給他插話的機會,隻是簡單的換了個話題,平靜的麵上仍舊掛著一絲笑,隻是眼底卻不見笑意。
大抵……有一絲悵然吧。
她微微勾起嘴角,重新挑起了話頭。
“你知道,最近來你咖啡店的那個女孩——應該是叫橋本奈奈吧?”貝爾摩德頓了頓,接著道:“你知道她的身世嗎?”
看似與前一句話毫不相乾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