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靠在沙發背上,銀發被一根黑色的繩子粗粗紮起,無聲無息的垂落。額上仍有一些碎發劉海遮著他的半隻眼睛,以至於眸色有些看不分明。他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目光有些空茫茫的散,往昔的冷厲被這種散衝淡了不少。
半晌,琴酒微仰著頭,額上的碎發也隨之滑落慢聲道“工藤新一跟你說什麼了?”
關東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不是傻子,奈奈的胡說八道的確忽悠到了他,不過他真正同意琴酒住下來,估計還有另外一層緣由。
監視。
琴酒對此心知肚明,卻也不置可否。畢竟這種事情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威懾,更何況,如果他真的鐵了心想要走,赤井秀一估計也攔不住他。
赤井秀一輕笑一聲,“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很顯然,兩人自有默契,並達成了共識。
——為柯南點蠟。
不過,除了工藤新一外,赤井秀一還有更加關注的事情“這隻貓頭鷹是誰送來的,你有頭緒嗎?”
琴酒入住工藤宅這件事,應該是一個秘密。但這隻就差被指名道姓送來的貓頭鷹,顯然說明了這個秘密已經被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
隻是……這個人是誰呢?
看了眼琴酒不動聲色的表情,赤井秀一有了答案。
他語氣肯定“你有頭緒了。”頓了頓,赤井秀一的唇角勾起一點不羈的弧度,以至於整張臉的神情都顯得張揚了起來“是可以放心的人嗎?”
琴酒慢慢點了下頭,語氣仿佛篤定又仿佛不確定“目前是。”
銀發男人微微歪著頭,陽光為他鐸上一層淺淺的金邊,讓他冷峻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幾分“你大概……很快就會見到他們了。”
如果不出琴酒所料的話,海恩一定會來一趟。
於是赤井秀一便也不再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排骨的味道,混合著調料的醬香,充盈著整個廚房;陽光透過玻璃照進客廳,揮灑出和煦的暖意;不遠處貓頭鷹正趴在籠子裡小憩,時不時弄出一點小小的動靜。
沙發上的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點戲謔。
這種和平共處的時光,是幾年前的他們從未意識到的。
門鈴聲打破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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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席拉問出第一個問題之後,安室透當機立斷的請了假。
在拜托榎本梓幫自己請假的時候,金發青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梓臉上略顯曖昧的打趣,不過此時此刻,他也隻能在心裡暗歎一聲。
真的,不是叫你想象的那樣啊!小梓小姐。
而引起誤會的罪魁禍首,此刻正坐在安室透的副駕駛座位上,歪著腦袋看窗外的風景。
她隻問出了一個問題。
而那一個問題足以讓安室透動搖。
“琴酒,是不是在你們那裡?”
這句話不過短短幾個單詞,信息量卻大得驚人。
不說彆的,就明麵上而言,琴酒已經是黑衣組織的叛徒,而安室透還是黑衣組織‘兢兢業業’的一員。更何況,席拉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
金發青年側過頭,看著黑發女郎堪稱完美的側臉,目光晦澀。
席拉的麵容依舊是精致的,仿佛是技藝最精湛的雕刻家一刀刀雕琢處的藝術品,就是以日韓兩國高超的整容水準,估計也很難讓女孩整成她這副模樣。
隻是她的麵色仍有些蒼白,白的仿佛初春時節尚未融化的冰雪,隻要在多一點點時節,就會冰消雪融。
似乎是感到了什麼不妥,黑發女郎轉過頭,對上波本湛藍的眼眸,輕輕笑了笑“讓我去見見他吧。”
頓了頓,她接著道“他應該已經收到我的禮物了,現在大概也在等我。”
下一秒,席拉就愣住了。
天地良心,她說的話是比珍珠還要真的實話,平鋪直述不帶任何感**彩,所以說——
看著眼前神情淡漠,薄唇微抿的青年,席拉不禁陷入了沉思。
所以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