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幾步之外的琴酒走上前,腳步聲在靜謐的客廳中格外明顯,一步一步,像踏在他的心上。
銀發男人靠近赤井秀一,稍稍彎下腰,左手不輕不重的搭在他的肩上,聲音有點低沉“你怎麼了?”
——隻是,就和以往一樣,他似乎很難單純的用理智的態度去麵對琴酒。
就像此時此刻,當他麵對琴酒冷峻的麵容,對上琴酒清冷的眉眼時,便很難不動搖了。
赤井秀一抬眸。
他皺著眉,仿佛遇上了一道十分困難的謎題,以至於失去了以往的沉靜,眸光都顯出幾分焦躁。
黑發男人的聲音裡有著明顯的好奇,低沉醇厚仿佛一碗醇香烈酒,於客廳中靜靜飄散。
除了顯然易見的好奇之外,則是近乎於晦暗的乾澀。
他問“琴酒——我不太明白。”
窗外的昏黃陽光一點點轉暗,客廳中的光線也一點點消失。
然而赤井秀一的眼睛卻亮的驚人。
“你不想聽那些你已經說過一遍的理由。”赤井秀一輕聲道“直接告訴我吧……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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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低下頭,正正對上赤井秀一的眼眸。
燈光下,褪去變裝的男人呈現出他的本來麵目。較之尋常亞裔更為深刻的俊朗五官,看上去略有些薄的嘴唇,寬闊穩健的肩背,形態性感的鎖骨——
——以及一雙仿佛淬火的銳利目光。
這一刻,琴酒忽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他想,赤井秀一,的確是了解他的。
諸多理由,他已經在之前辯駁時說得一清二楚了。
隻是有一點,琴酒沒有宣之於口。
他的確希望快點解決掉朗姆的事情。
畢竟,很快,他就要離開日本,前往意大利了。
這一段路程很近,屈指一算,不過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航程。
這一段路程又很遠,指不定就是一彆經年,經秋不見。
“有什麼必要呢?”琴酒輕聲說。
他幾乎是用氣音說出這句話的,於是語氣中根本聽不出喜怒。
天色一點點的轉暗,赤井秀一的眸光也轉暗。
昏暗之中,他一抬起手,反手扣住了搭在他肩膀上的、琴酒的左手。
有點涼。
這是兩人的第一反應。
平心而論,無論是赤井秀一還是琴酒,都有一雙很好看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關節處帶著少許薄繭,都是適合拿槍——特彆是狙擊槍——的手。
在一片沉默中,他們觸及到了彼此手中的肌膚,也觸及到了彼此掌心的冷。
黑發男人稍稍傾身,欺近他身前的琴酒。
動作間,赤井秀一腰間的某個掛飾仿佛磕碰到了什麼,仿佛了一聲金屬敲擊的脆響。
子彈形狀的掛飾在沉沉的光線中泛出一道清冷的寒芒。
寒芒落在了琴酒的眼中,讓他微微一愣,鬼使神差間,他沒有動。
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有點近了。
“有沒有必要——”赤井秀一緩緩道“是由我來判斷的。”
他的聲音也很輕,似乎帶著一些沙啞的質感,然而一字一句間,仿佛含著一種莫名的篤定。
“我說的話,你敢信嗎?”
“你怎麼知道我不敢信。”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客廳中的最後一縷光,也徹底安了下來。
在這一切都沉溺於黑暗的那一刻,琴酒覺察到對麵的人似乎動了動。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唇上似乎已經觸及了一絲微涼。
黑暗中,他們看不到彼此的神情,一切仿佛都被一種龐大而沉靜的事物籠罩了,以至於有些不必說出口的事情,也都變得直白了。
他們都沒有額外的動作,唯有赤井秀一扣著琴酒左手的動作,仿佛停滯、又仿佛微微顫抖。
半晌,琴酒低低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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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沒有見fbi的人。”
“我知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