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167章(2 / 2)

刑偵檔案 清韻小屍 11393 字 5個月前

陸司語這才抬起頭,努力調整著情緒,看向了吳虹悠的屍體。

宋文問陸司語道:“看起來像是自殺,能夠確認嗎?”

陸司語摸了一下屍體的腳,已經完全冰冷,他又看了下屍體的屍斑,感受了一下屍僵:“非常像是自殺。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也就是12個小時以內。”

法醫到達現場,第一步要進行的就是靜態勘察和動態勘察,常規的檢驗之中,屍斑,屍僵,屍溫,角膜混濁,超生反應等都是最基本能確定死亡時間和死亡因素的方法。

上吊自殺的死法雖然經常被凶犯進行自殺偽裝,但是真正自己上吊的人,所有的屍體特征,卻是難以偽裝像的,無論是勒頸還是昏迷後被垂掛,屍體的自殺特征都不會這麼明顯。

看著眼前的這具屍體,陸司語初步分析得出的結論,死者應該是自行上吊自殺的,沒有他殺的痕跡……

可是這事情太過蹊蹺了,吳虹悠已經化身為李明美躲了這麼多年,甚至蒙混過了他們的問詢,她為什麼要忽然上吊自殺呢?而且就在他們見過她之後,是因為愧疚?怕被發現,還是另有什麼隱情?

陸司語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回頭問站在院子裡的法醫:“之前報警的人說,這門早上的時候,就是半開著的?”

“是啊,而且那位報警人沒敢進來,直接報了警。”那法醫回答他道,“這門不太牢固了,會不會是被台風吹開的?”

宋文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他搖了搖頭道:“被台風吹開的話,屋裡根本不會這麼整齊,完全沒有台風的痕跡,這門是被人打開的。”

吳虹悠昨晚上吊自殺,今天台風後,門卻半開,這自然不可能是鬨了鬼,隻有一種可能……之前這屋子裡還有其他的人來過,他是故意把門開著離開的。

陸司語轉身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東西,一切猶如他們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但是又有些不同。

這一處案發的現場,和他們過去接觸過的很多現場都不太一樣。

陸司語顫聲道:“昨天的確除了我們,還有人來過這裡。”

宋文想了想道:“昨天我們是坐的最後一艘船來的,旅館裡沒有其他的客人,這個人會是怎麼過來的呢?又是住在了哪裡?”

陸司語低頭思考了片刻道:“昨天的那條船,可能不是為了專門運我們這些客人的,你是否還記得,那間不能使用的洗手間?還有,我們都下岸後,還沒有離開的船……”

現在回想起來,那條船四處都透著詭異,彆的船都已經停航,為什麼這艘船肯送他們這幾位客人到南鯊島?

宋文反應了過來:“你的意思是,那一艘船是有人包了船才過來的?而那個人之前就坐在室內,他故意等我們下了船,離開碼頭之後才下船,等我們找過了吳虹悠後,他來到了這裡?”

宋文又想了一下急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人現在很有可能還是在島上,我去聯係下,阻止所有人離島……”

陸司語搖了搖頭:“來不及了。”

這些警察能夠上來,就說明海運已經恢複,如果那個人真的心思如此縝密,他敢大開著門離開,就說明他不怕被人看到,也早就定好了離開的方式。

甚至再想一想,自從他們上島以後,就莫名被破壞的基站……

這一切細節都關聯了起來。

陸司語從後背開始泛起一種冰冷,可能昨天,他和宋文就一直在那個人的視線裡,他看著他們上島,看著他們來找吳虹悠,看著他們離開……

然後陸司語看向了一旁的床,昨天他們來的時候,上麵的被子是被卷起來的,可是此時,被子卻是被人睡過的,身上的冷意蔓延到了胸腹之中,翻騰了上來,他的牙齒甚至開始打顫:“昨天……那個人可能和吳虹悠一起吃過飯,然後就睡在這裡……”

宋文轉身去看,廚房裡放了一些剩菜,旁邊有乾淨的碗筷,很明顯被人清洗過。

隨後宋文去看了看熱水壺,摸了一下,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放有一個水杯,他低下身去仔細觀察:“早上那個人燒過水,水還剩下一些,沒有完全冷,水杯上沒有指紋。”

陸司語此時心裡有點亂,聽了這話以後微微皺眉,然後他開口道:“應該是清理過,這個人可能打掃過房間裡他留下的痕跡。”

宋文疑惑:“既然清洗過,為什麼他不乾脆把被子疊起來,門關起來,杯子收好,而是大咧咧地留在了那裡?”

陸司語的眼眸動了動,輕聲說:“大概……就是為了給我們發現……”這是一種挑釁,一種示威。

這是個怎樣的人呢?

昨天下午,他跟著船來到了這個島上,他隱藏了自己,等著陸司語和宋文離開了之後,才進入這家洗衣店,他在晚上讓吳虹悠做了晚飯,隨後吳虹悠上吊自殺而死。

在那個鬼哭神嚎的台風夜,那人陪伴著屍體,躺在吳虹悠的床上睡了一夜。

今天一早,他起身,給自己燒了一杯熱水,打掃了自己留下的痕跡,然後在所有人發現之前離開。

瘋子,變態,喪心病狂,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他。

他心思縝密,心狠手辣,毫無畏懼,自信狂傲。

他不忌憚死亡,他本身,就代表了死亡。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也許看著屍體還會覺得是自己的滿意之作,洋洋得意。

陸司語想清楚了這一切,開口道:“可能是吳虹悠和這個人談話以後,選擇了自殺……”

看完了整個現場,他實在是找不到一絲逼迫和威脅的痕跡,那個女人好像就是那麼心甘情願地,吊在了房梁之上。

宋文的腦中想到了一個名字:“會不會是白鯨?”

陸司語抿著唇點了點頭,他也想到了那個人。

隻有那個男人讓吳虹悠無比的畏懼。

陸司語後退了兩步,坐在了門口的木頭門檻上,望著這一處完美謀殺的現場,這就是白鯨的風格。

兵不血刃,僅憑三寸不爛之舌,就讓這個躲避了十九年的女人把自己掛於了房梁之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著那具在空中懸掛著的屍體,陸司語懊惱著,他以為自己聰明得可以看透案件的真相,可原來不過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那個人是他的目標,他的仇敵,可是這一次,他們沒有碰麵,僅僅隔空過了幾招,他就輸了。

他的對手是那麼的冷酷,那麼強大。

陸司語感覺氣血上湧,有些不甘,然後他看到了在認真勘察現場的宋文。

呆坐了一會,陸司語才平靜了下來,抿上了唇,恢複了往日的堅定,他起身,開始仔細查找這一處現場。

他的眼中無淚,心中有血,棋局未到終局,他不能輸,也不會輸。

如果對方是個可怕的人,那他就讓自己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站在對方的麵前。

如果對方心思縝密,那他就必須在那些縝密之行中找到線索。

對方來過這裡,一定是有什麼證據是他留下來的。

這個屋子裡太臟亂了,又太乾淨了……

臟亂是說似乎四處都留下了各種的痕跡,乾淨又是因為沒有任何的有效痕跡。

指紋,腳印,血跡,痕跡,統統沒有,除了那道半開的門,除了乾淨的碗筷水杯,似乎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那個人切實來過,切實存在。

陸司語耐心地找遍了整個房間,最後他在床邊上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一根頭發。

陸司語帶了手套,把那根頭發小心翼翼地拿了起來,那是一根隻有七厘米左右長的頭發,棕黃色,有毛囊,像是自然脫落的。

吳虹悠的頭發花白,發質粗硬,有一些自來卷,這根頭發無論是質地,顏色,長度,都和她的頭發不同。

這是一個男人留下的頭發。

陸司語取出了一個物證袋,把那根頭發極其小心地放在了裡麵。

現在,他們好像距離那個男人更近了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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