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說, 現在季夏橙的首要任務是養好身體。
他至少瘦了得十斤,季夏橙反駁道:“你才應該養好身體。”
鹿翩翩說她跟曹泰第一次確定關係,一晚上三次。
她想, 盛景一定是太累了, 瘦了那麼多。
說這話的時候,季夏橙的臉疑似染上了紅雲, 她特地低了低頭, 但盛景還是看見了。
男人的算計有很多, 比如情到濃時,搭了搭自己的脈, 又搭了搭她的。
他還行,做了七天七夜的科儀,身體素質還可以支撐他縱·欲。
但她不行, 七情致病,大悲後身體太虛, 縱·欲等於要命。
他淺嘗即止,她好像不太滿意。
盛景憋住了笑, “管好你自己吧!”
他在院子裡曬了幾樣野生的藥材,需得九蒸九曬, 古法製藥。
今天的太陽還行, 他在太陽底下翻翻藥。
季夏橙跟在他的後麵轉圈圈, 他停,她也停。
盛景知道她有話要說,也不著急,自顧自的做事情。
季夏橙跟著他轉了一會兒,腳疼,一生氣, 往屋簷低下走去。
隻走了一半,季夏橙便被盛景一把抱了起來。
他摟著她坐在屋簷下的竹椅上,不許她亂動。
季夏橙氣哼哼地問:“白赤箭,我不能管你是嗎?”
盛景笑了,原來想說這個,“行啊,榮幸之極!但寶寶,你想好了嗎?想怎麼管?先從哪方麵入手?”
季夏橙撇嘴,她被問住了:“不知道。”
但她很快又說:“就像剛剛,你就是應該養好身體,我管的對!”
有一瞬間,盛景想將她拆吞入腹。
剛嘗過甜頭的男人,本來就吃不夠,再說還被小媳婦質疑不行,真的忍不了。
但僅僅是一瞬間的衝動,盛景很快就壓抑了下去。
他沒什麼事似的順著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腕。
嗯,還是不行,必須得先養身體。
季夏橙覺得,盛景對她的愛可能全體現在了藥膳裡,喝個小米稀飯裡有紅棗就算了,還有茯苓山藥,以及不知名的藥須須,就連排骨湯也是藥味的。
季夏橙不喜歡喝藥,小時候喝藥像打仗,不帶甜味的藥,通常得一個人掰嘴一個人強灌,倆人互相打配合,才能以武力取勝。
可她到底是長大了,早就不會做激烈的反抗。
但耍的一手好賴皮。
盛景給她燉的湯都是特例,白瓷的盅子,一盅一碗,她一次就得喝完。
季夏橙通常隻喝兩口,便開始各種撒嬌。
盛景,我吃飽了。
盛景,你裡頭放的是什麼補藥啊?太補了,補的頭暈。
盛景,明天能不能不吃這個?
盛景,我們下山吃火鍋吧!
……
招數用了七七八八,可盛景不為所動。
她不吃,盛景就用喂的。
還不吃的話,就得嘴對嘴喂了。
季夏橙受不了這個,捂著嘴:“盛景,你,你……”
她想說惡心的,可吻都不知道接了多少回,再說她也沒真覺得惡心。就是覺得太奇怪了,像小鳥的媽媽給小鳥喂食。
季夏橙最近有點迷信,就是總刷點神啊鬼啊八字啊的貼子,沒事兒還敲網絡木魚。
昨天大數據給她推了篇文章,講得是身弱的人,怎麼判斷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正緣。
文章裡教,身弱的人要找身強的人做配偶,可以吸取一些正能量,強弱互補。所以是不是正緣,接個吻就知道了。
畢竟嘴巴會說謊,但身體的舒適度不會。
其實她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身弱,但她覺得文章教的很對。
盛景第一次吻她,她是嚇暈了,可沒覺得惡心,沒覺得不舒服。
盛景說今日的湯養心養腎,還曖昧地問:“是自己吃,還是要我喂?”
季夏橙隻能乖乖自己吃,但沒吃兩口,又開始整妖蛾子。
她眨著眼睛,異常興奮地說:“盛景,我吃一口,你吃一口!我喂你。”
她伸了勺子過去,希望盛景能大度一點,不要揭穿她耍賴的小花招。
盛景抬了抬眼皮,“勺子喂的不喝,用嘴才行。”
季夏橙算了筆帳,她很不劃算。
她本來就是不喜歡藥味才咽不下去,嘴對嘴喂他,湯還是得先喝到自己嘴裡,那不是還有味兒。
她轉念一想,湯喝到嘴裡不算難,她難的是嗓子裡像是堵了道門,但凡帶藥味的東西,死活不放行。
季夏橙盤算完,同意了。
她有心機的很,喂自己的時候,側了側身子,就給自己盛了小半勺。準備喂他了,盛了滿滿一勺。
她含在了嘴裡,小心翼翼地往盛景臉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