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 / 2)

快樂的拆箱時刻還未到來,曲雪鬱便在第二天傍晚接到了經紀人柏揚之的電話。

“雪鬱,”柏揚之在電話對麵道:“這兩天你可能需要在鯨海為周導的新戲接受一個小小的專訪。”哪怕大眾都以為曲雪鬱此時應該在春明,但周導的那部戲就要開機了,曲雪鬱出現在鯨海也不奇怪,他的私人行程消息一向把得很嚴,更何況有老爺子在,黃牛不敢爆他消息。

阮江酒道了聲:“好。”

周導那部新戲確實快開機了,他在這部網劇劇組中要待的時日也確實所剩無多。不知陸執心裡到底做的什麼打算,這部網劇依舊低調得過分,網上甚至連一張劇照都搜不到——包括他的。除了小白,其實沒有人會堅信世界上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劇組一些人其實已經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卻也因為陸執的插手,沒有泄出半分消息。

阮江酒的戲份已經拍得差不多了,他望望天邊的暮色與星子一笑:小白今天開學了,要晚些才能到劇組來接他。

“所以,”柏揚之抽抽嘴角,道:“大少爺您現在就巴巴等著人家小朋友下了課來接你?”他畢竟是這位大少爺的經紀人,這位大少爺談了戀愛還是沒有瞞他——說實話,這讓他有點感動。

阮江酒挑了眉:“他很不放心我,怕我被欺負,所以堅持要來接我。”

柏揚之:“嗬嗬。”

阮江酒掛掉電話後陸白的車便到了,車門打開,他便撲進青年的懷抱,手伸進青年帶著溫度的風衣裡,緊緊抱著對方的腰。

阮江酒有些驚訝,他揉揉少年柔軟的黑發,聲音溫柔:“怎麼了?”

陸白身體一頓,還是搖搖頭,悶悶道:“沒什麼。”隻是今天上課睡覺劃水時,做夢夢到不太好的事情罷了——原著中,這個青年的結局是死亡。因為已經不受劇情束縛,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或者,是他刻意不想記起,可今天,那個夢又殘忍地提醒了他。

想到這他將青年抱得更緊些,道:“小阮,你一定不能離開我,我要一直在你身邊才可以。”這樣,他才能保護他,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不會讓這個青年走入原著中那樣的絕境。

阮江酒聽出少年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他低了頭,輕輕將一個吻覆在對方的發上,道:“小白,你怎麼了?”聲音裡含著擔憂。

“真的沒什麼。”陸白用鼻尖親昵地蹭蹭青年的胸膛,道:“小阮,我們回家吧。”

阮江酒一頓,還是道:“好。”這個他最在意的小孩兒所在意、擔憂的事情,他總有一天會知道,如果可以,他願意接過這個少年所有的憂愁——這個小孩兒天生適合無憂無慮地笑。

車子一路行駛到了江景彆墅,江水對麵燈火輝煌、燈光映在江麵隱隱綽綽,彆墅旁邊的路上已經亮了燈——住宅區寂靜而安謐,附近燈光是模糊的昏黃。

陸白彆墅前的空地停了車,卻並不把車開進車庫,也不下車。

阮江酒看向他:“小白?”

陸白突然熄了車裡的燈,車裡立刻陷入一片暗色裡。阮江酒瞳孔一縮,便下意識朝少年伸出手——他的小白,怕黑,還有幽閉恐懼症。

隻是他的手還未伸出,陸白便已經握住他的手,阮江酒感覺到,少年的手有些燙。

接著,窸窸窣窣一陣響,阮江酒便感覺到,那個少年已經翻身跨坐在他的膝頭。

阮江酒伸出另一隻手撈住陸白的腰,便感覺到少年傾身緊緊抱住了他,兩隻手攬著他的脖頸。

“小白?”為了讓少年姿勢舒服些,阮江酒調低了椅背,他一手攬著對方的腰,一隻手輕輕壓在對方後頸,像是在安撫,聲音溫柔得像怕嚇到對方。

“小阮,”幾乎密閉的空間裡,陸白深深嗅一口青年頸邊溫暖好聞的氣息,才終於覺得躁動的心臟平靜下來,他道:“我確實怕黑,也有密閉恐懼症,可是,你看,在你身邊的話,我就根本不怕這些。”

這件事其實他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之所以和這個青年睡覺時還開著夜燈,隻是因為根深蒂固的習慣。

“小阮,我甚至會感謝這樣黑這樣小的空間,”陸白喃喃說著、用鼻尖蹭蹭青年白皙溫熱的脖頸:“因為,在這樣的空間裡,我可以離小阮這麼近。”仿佛整個狹小的世界裡隻有他和這個青年兩個人,於是他便能無比清晰而明確地確認,這個青年還活著,他有溫暖的身體,還有顆如此有力跳動著的心臟。

聽著少年的話,阮江酒覺得自己心臟突然有些奇異的疼痛:這個少年並不是會說這種患得患失的話的人,他乾淨又灑脫、柔軟又可愛,性格裡卻帶著淩厲和乾脆。這個少年並不是猶豫不決懦弱扭捏的人。

可當他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阮江酒沒想到自己會難受到這種地步。這樣難受,他唇角卻浮出個笑,又用力揉揉少年的後頸,道:“我不是在這裡麼?”

陸白稍稍離開對方些,眼眸在黑暗裡亮晶晶的,他微微歪了頭,道:“那你親我。”

阮江酒在黑暗中看著跨坐在自己膝頭的少年,隻覺得自己要瘋了。他低低笑出聲:“你可真是、我的克星。”說罷便用力壓上少年的後頸,少年全然信任地朝他倒下來,他便將他的身體完完全全接在懷抱裡,接著,便吻上了少年微張的唇。

“唔……”

密閉的黑暗中,他們的呼吸與唇舌徹徹底底交纏在一起。

和這個青年接吻的感覺實在太過美好,陸白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卻依舊舍不得離開——仿佛救命稻草一般,他想不斷確認這個青年的存在。

終於分開時,陸白喘著氣,手抵在青年胸膛上,身體卻熱而麻。阮江酒仰躺在座位上,他看著車窗外有一兩縷燈光照射、進來,少年微仰的脖頸在那燈光裡顯出一種奇異的脆弱和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