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沒想到她會說這話,印象中陸寧對她就從來沒有反駁過。
但她也實在是有些心虛,於是說。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既然他收下了我的情書,一定也不是對我沒有感覺,你還記得嗎,他上次還主動跟我打了招呼。”陳怡一臉幸福。
“你就非他不可嗎。”陸寧其實隱約覺得,林知遇對陳怡並不感興趣。
“當然,你不覺得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嗎?”陳怡嘴角都要咧到了耳後根。
*
陸寧集合的時候,沒有看到孟淮澤,她心中隱約就有點不安。體育老師見離下課隻剩五分鐘,喊了稍息立正後就宣布解散。
陳怡說:“我們去小賣部吧,我請你吃薯片。”
陸寧心裡想著事,對陳怡說:“我就不去了,我想先回教室一趟,你去吧。”
到了教室後,她還是沒見著他。
這時候班上跑進來一個人,對著教室裡坐著的人喊:“大新聞大新聞,籃球場那邊,咱們班的孟淮澤和隔壁班的林知遇他們打起來了!”
陸寧聽了連忙跑出了教室。
等她趕過去的時候,這場乾架已經偃旗息鼓。
林知遇和身後幾個打籃球的兄弟臉上都掛了彩,而孟淮澤也好不到哪裡去,連臉上都是傷。
他們幾個正排排站站成一排,聽著體育老師唾沫橫飛的教育。
“我不管你們是哪家的紈絝子弟,但既然來了我一中,上了老子的課,就得給我安分點。”
站著那排人有個聽了很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體育老師走到他麵前,笑:“瞧你這樣子不服氣?”
“哪能呢老師。”該同學嬉皮笑臉地笑。
體育老師收起笑容,嚴厲道:“一百個俯臥撐。”
那同學懶洋洋地說:“老師,我剛才打籃球傷了腿,腿疼做不了。”
他話音剛落,體育老師笑著對他伸出了手。
“客氣客氣。”那名同學也笑著去跟他握手。
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什麼是絕望,體育老師跟他相握的手反手一擰,將他手臂整個往後抬。
“啊啊啊啊疼!”
“做不做?”老師笑著說,手上的力氣卻絲毫沒放鬆,
“做做做!”
“腿還疼不疼?”
“不疼了不疼了。”
甩開他的手,體育老師看著這一排學生:“皮癢想打架是吧,以後都可以來找我,老師當兵那麼多年雖然現在退役了,但身手還是不錯,操練操練你們這些小家夥還是不在話下。”
打籃球這群人每個都做完一百個俯臥撐後,累得都躺地上不起來。
倒是孟淮澤做完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體育老師讚賞地看了看他:“行啊,小夥子,體力不錯。”
孟淮澤麵無表情,冰冷道:“可以走了吧。”
“走走走。”體育老師揮揮手。
孟淮澤直接往前走,陸寧看到他走過來,有些著急地問:“你怎麼又和林知遇打起來了?”
“你真不知道?”孟淮澤看到她,表情更冷了。
陸寧心想難不成他看到她給林知遇送情書了?或者還是因為彆的?
孟淮澤看她這猶豫遲疑的表情心火亂竄,雙拳緊握,抬腿要走。
“有什麼事,咱們可以談的。”陸寧拉住他的衣袖。
“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陸寧沉默了,這種情況下,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孟淮澤冷笑:“對了我差點忘了,你跟我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喜歡。”
陸寧覺得這個人簡直是在無理取鬨,她耐著性子說:“可是當初是你說的……”
孟淮澤一眼看過來,那眼神讓陸寧害怕,她閉了嘴。
他甩開她抓他衣服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然後下午的課他也沒有再上,一個人不知道去了哪。
陳怡也聽說了一些籃球場的事,對陸寧說:“他不會是解散後找你找到咱們送情書那地兒去了吧。”
陸寧手指用力摩挲著筆,氣鼓鼓:“鬼知道他又抽什麼風。”
陳怡:“跟他解釋一下吧,他要是不相信你,我可以來幫你解釋。”
陸寧有氣無力趴在桌上:“他根本不聽我解釋,有時候你會覺得這個人無法溝通。”
其實他們這段感情本身就有問題,一段因為互相需要而在一起的感情,能有什麼信任基礎?
她一下午都沒見著孟淮澤,陸寧還嘗試給他打電話,可電話他也不接。
最後她也有點脾氣了,她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情,為什麼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乾脆就懶得管。
放學回到家,陸寧給照常給媽媽做完飯,喂她吃藥。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總有點心神不寧,媽媽的病好像越來越重了,有時候咳嗽起來還能咳出血。
陸寧打電話問爸爸要錢,說想再帶媽媽去一趟醫院。開始她爸爸還說等一等,慢慢地,她爸說:“去什麼醫院,你媽這是老毛病了,沒得治。”
陸寧無法想象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還記得他剛出去打工的時候,媽媽送他出門,他還含著淚對她說:老婆,等我在外麵賺了錢,我一定帶你去最好的醫院治病。”
這才過去三年,他就變了一個人一樣,除了每個月給她寄一千塊錢,平常連個電話都不往家裡打。
“爸,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媽媽一定可以治好的。你有時間嗎,有時間就回家看看,媽媽最近很想你。”陸寧偶爾都能看到媽媽臥在床頭,時不時看著她和爸爸的結婚時候的照片,看著看著就會哭起來。
電話那邊更不耐煩了。
“沒時間,我哪有時間,行了我不跟你說了,你就是要錢是吧,好,我再給你打五百塊,你去買點藥給你媽吃。”
“可是爸,喂?”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忙音,電話已經掛斷了。
陸寧放下電話,房間裡傳來媽媽的聲音:“寧寧,你爸爸又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陸寧調整情緒,儘量用輕鬆的語氣道:“媽,爸說他工作忙,但是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我們的。”
“哦。”媽媽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失落。
等到陸寧伺候媽媽睡下後,照常打掃完衛生,提著垃圾袋出了門。
一路上陸寧心事重重,想著爸爸的事情,剛剛在電話裡,爸爸那麼急著要掛電話,而她好像在電話那邊,隱約聽到了有個女人的聲音。
爸爸不會是在外麵有女人了吧?
但她立馬就否認了這個答案,不會的,爸爸不是那樣的人。她對自己說道。
“啊!”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一個黑影,一把拉住她,把她帶到了牆後。
陸寧驚恐地表情在看清拉她人的臉後放鬆了一些。
“你不是不理我嗎,你怎麼……”
她話都沒有說完,唇就被人堵住了。
這跟上次蜻蜓點水般親她嘴角不一樣,這個吻極具侵略性,他幾乎是在發泄一樣,在她唇上啃咬,陸寧被他嚇到了,伸手用力去推他,手觸到他硬邦邦的胸膛,卻怎麼也推不開。
“嗚嗚嗚,你彆、彆這樣。”她喘息著掙紮。
可孟淮澤一言不發,就這麼沉默又冰冷地,吻著她。
再一次,陸寧感受到了害怕。
她記起來了,其實他一開始給她就是這樣危險的感覺,隻不過因為最近他偶爾給的溫柔和寵愛,讓她快要忘記了危險。
他眼裡含著冰,唇卻如火一般熱情,陸寧之前還感歎彆人接個吻能接這麼久。
現在發現,那兩人跟孟淮澤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他霸道強硬,連給她拒絕喘氣的機會都不留。
最後陸寧忍無可忍,直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然而,他卻似沒有知覺一樣,非但沒有撤離,反而得寸進尺,舌尖頂入她的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