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冉笑：“行，你都是要考狀元的人了，想讀哪裡都行。”
這個話題結束後，兩人又陷入一段短時間的沉默。
雲冉看著窗外發了會呆，轉過頭問道：“孟旭陽，高考完後你想乾什麼？”
他想乾什麼？
想乾的事情多了去了，想先痛快玩上三天三夜，再倒在床上睡到自然醒，想和同學一起去網吧通宵，想和爸媽還有弟弟一起去旅遊。
最想做的第一件事，是想讓她當他的女朋友。
“我啊，想乾的事情可太多了，彆說半小時，你給我一晚上我也說不完。你說咱們被中國應試教育壓迫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釋放天性，可不得痛痛快快做回自己。”
“至少也得染個發打個耳洞什麼的吧，如果我興致來了，說不定去搞個紋身，也是有可能的。”這是孟旭陽能想到的自由。
他說完以後，笑了笑：“是不是聽上去特叛逆，特放蕩不羈？你不會被我嚇到了吧？”
雲冉搖頭，她鬆開了自己綁著的頭發，讓它們自然垂落在雙肩。
發絲散開的那瞬間，那縷若有似無的清香更加濃烈，空氣中的果香甜蜜又迷醉。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烏黑筆直的長發垂在下來：“我覺得你的想法挺好的，你看我留了十幾年的直發，我也想去做個卷發，染個栗子色，你說會不會好看？”
她的頭發永遠都是紮個後馬尾放在後邊，很少能看到她披下來。
但孟旭陽現在卻慶幸，還好她沒放下來，不然他哪有什麼心思讀書，魂都要被她勾走了。
雲冉的頭發是他見過最順滑黑亮的直發，這樣放下來就更黑絲緞一樣。
“好看，你怎麼都好看。”
他直勾勾的眼神讓雲冉有些不知所措，男孩眼中的喜歡和欣賞再明顯不過，連帶望著她的那雙黑眸都在發亮。
“我、我還是紮起來吧。”雲冉說著就拿起皮筋要去紮頭發。
等她紮好後，孟旭陽很不滿意，像個耍賴的孩子一樣嘀咕著：“紮起來乾什麼，放下的時候多好看。”
說著他就學小學雞那套去扯人家女生的發圈。
雲冉自然攔著不讓他扯，兩人打鬨之間，突然燈光通明的教室黑了下來。
樓下的高二學生，歡迎鼓舞喊著停電了。
沒幾個人的教室，剩下幾名同學乾脆合上書走出了教室。
此時的孟旭陽和雲冉，因為停電的瞬間，動作凝固下來。
然後他們發現，現在兩人的距離，隔得真的太近了。
孟旭陽的手還放在她的馬尾辮上，雲冉側著頭看著他，迷茫的眨了眨眼。
教室裡一片漆黑，靠窗的位置，月光和外麵的路燈灑來一點微光。
黑夜裡，如此近的距離，他依稀能看清她臉的輪廓。
樓下是低年級的喧鬨聲，教室卻是除了彼此空無一人的寂靜。
他能聽到自己鼓點般的心跳聲，也能感受到身側姑娘屏住呼吸一般的緊張。
忍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了啊。
他的手從她的發間滑下來，摘掉了發圈。
頭偏了過去，很緩慢的朝她那邊移動，就在他的唇要親到她側臉的時候。
愣神很久的雲冉突然回過神，飛快地從課桌上拿起了一本書擋在了臉前。
孟旭陽輕笑了一下，唇落在了冰涼的書麵。
雲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神使鬼差就拿下了那本書。
而後她便撞進了他的眼裡。
她似乎能看到少年若有似無地笑了下。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撐著課桌邊緣，俯身再次朝她靠近。
這次，帶著夏天燥熱的吻，落在了她發燙的側臉。